我停住脚向后看,老吊眼正满脸通红的靠坐在木梯上,咬牙切齿的撕拽着缠绕在他小腿上的长舌,下面的几块木梯板正在不断的向下松垮坠落,就快要蹋裂到他脚下了,而他也正被长舌缓慢的向下拖去,眼看就要掉进百米深的塔底。
我急得一咬牙,也顾不上什么塌不塌陷,冲下去抬脚就对着肉佛长满白苔毛的干皱长舌猛踢两脚,麻子则跑到老吊眼的头顶处去拽他的肩膀。
那舌头坚韧异常,我这两脚不仅没有踢开,长舌反而把他的腿给绕的更紧了。
“哗啦”
老吊眼脚下的两节木梯板已经松垮掉,他的两条腿悬空,被长舌抻动,要不是我和麻子用尽吃奶力气紧抓着他的话,估计这会他就被长舌给拖下去见阎王了。
每个人的呼吸都很重,我抬头向上看,塔顶的横梁飞檐就在几米处,可就这几米,却比几百米都来的更加艰难凶险。
晃动越来越强烈,我清楚的看到老吊眼屁股下坐的那块木梯板的一端已经松落,我的汗一下就像开了闸门般,立刻浸透了全身的衣服,手腕也因为用力过度,开始变得酸胀麻木起来,只要这块木梯板的那端再一松落,老吊眼一定会掉下去,到时我和麻子也跑不了,都得陪葬。
“嗖”
一道劲风贴着我的脸颊划了过去,我只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飞过,明晃晃的。这时,手中的竟然轻松了不少,仔细一看,那缠绕在老吊眼小腿上的长舌竟然中断了,我也来不及好奇惊讶,忙和麻子咬牙把老吊眼给提了上来。后一秒,他刚刚坐过得那节木梯就再也支撑不住,踏沉进了塔底。
我甩了甩脸上的泥汗,一刻也不敢停留,我们三就像脱缰的野马,头也不回的往塔顶上冲,手脚并用,终于才算是是爬到了塔顶。
这时,我看到一个身影,肖冰突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没有人知道她刚才干什么去了,我看到她,心中豁然明亮,刚才那肉佛长舌的中断,一定是她给弄断的。她一言不发的从我们身旁跑过,好像根本不想理睬我们一样,直奔那正在不断塌陷的木梯处跑去。
我先是一楞,随即对她大喊道:“别过去,下面塌了!”
话没说完,她就已经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瞪着双眼,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跳下去,麻子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既然她刚刚救了我们,那她就该知道木梯已经塌了!现在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从塔顶跳下去,也不可能会有活下去的几率。我看着她消失不见的地方,心中竟突然酸楚起来,虽然她平时总是一副木板的冷女样,可她毕竟救过我好多次。
塔顶的木地板也开始摇晃起来,我只能先暂时先收回对她的思考,担心起自己眼前的情形。
老吊眼快速的从包里掏出飞爪,像牛仔甩动套牛绳一样,转动几圈,猛的甩出带有三角勾爪的一端。飞爪拖动着长绳在空中飞出一道弧度,接着就牢牢绕在了横梁上,他扥了扥绳子的紧实度,确定好无误后,朝手上吐了两口吐沫就抓住绳子向上爬。
麻子紧跟在下面,也爬了上去。我又回头看了看肖冰跳下去的地方,空荡荡的,毫无生气。我叹了口气,也抓紧绳子沿着向上爬去。
我们一鼓作气,顺着横梁从塔顶的盗洞爬出,钻进了狐冢洞里,熟悉的狐骚味又灌进了每一个人的鼻子里。
透过塔顶盗洞,依稀能清楚的听到里面断断续续的碰撞声,那都是塔层断裂崩塌的声音。
我长舒口气,感受着踏实的地面,脑子里开始思考起肖冰为什么会跳下去,以及为什么会突然离开。麻子撑开鼻孔抽吸了几下,我纳闷的看向他,以为他因为肖冰的“自杀行径”要哭,没想到他来了句:“奶奶的,老子第一次这么喜欢狐骚味。”
我听完心里有些不爽,瞪了眼他说:“那你就留在这吧,等那个母狐找你来,你们俩直接就在这拜堂成亲,然后生一堆狐狸崽子。”
麻子骂道:“草,你他娘的成心呛火是吗?老和我过不去干什么,早知道就不带你来这里盗墓了。”
我不想和他抬杠下去,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他在墓塔里的那个表情,挪动身体一本正经的凑了过去,问他:“先别闹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看清了是什么人在墓塔地下打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