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龙国际商贸城总裁、董事长费庆奇把南江市公安局副局长范守业等人请到了锦都大酒店。酒至一半,费庆奇趁范守业小解的机会,出来对他耳语了几句。俩人悄悄地下了楼,上了车子。费庆奇一边开着车子,一边给还在应付客人喝酒的黄露露打电话:“露露,你好好照顾客人,让他们玩得开心点啊!”
黄露露扫兴地问:“那范局呢?”
费庆奇说:“范局有点不舒服,好像酒多了,我现在把他送回家。”说罢,也不听黄露露后面的话就合上了手机,回头对范守业说:“不采取这个办法,我看你今晚又要被高小岗灌醉了。”
范守业说:“高小岗这人真是海量,我是每次跟他喝酒都要被他弄翻。”
费庆奇叹息一声说:“范局,你可要保重身子,今后身上担子重着呢!”
范守业打着酒嗝说:“算了,别提这个,说起来我就心烦。”顿了顿,又问,“你这是送我上哪儿呀?”费庆奇意味深长地说:“今晚我带你好好泡泡脚,放松放松,然后送你回家好好睡个觉,我看你这几天太辛苦、太疲劳了。”范守业其实很想今天晚上好好会会黄露露,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碰黄露露了。嘴上不好明说,只是不情愿地说:“算了吧,我还是回家睡觉吧。”
费庆奇似乎看出了范守业的心思,说:“范局,不是我不想让你和露露好好说话,只是这些日子来南江的调查工作组太狡猾了,我感觉到他们这些人表面上是在调查宋纪明,其实我看有时是调查我们啊,我怕有人跟踪你。”
范守业心里“突”地一沉,脸色都变了,连忙问:“不会吧,你听谁说的?他们不是全面调查宋纪明吗?”
费庆奇放慢了车速,说:“没人说,我有预感,我觉得我们应该小心谨慎才是啊。还有,你也不能对露露动真情,女人都是祸水,这样的教训太深刻了!”
范守业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是啊,沾上女人真麻烦,那个小敏的事很麻烦啊!”
费庆奇忙问:“怎么麻烦?魏显波不都全办好了吗,那两个带头告状的也都承认是他们做的呀!”
范守业冷笑一声:“费哥啊,你什么风雨没经历过,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看不出?他们是承认了,可他们都活着呀,一个大活人,就能永远保证他们不会翻供?”
费庆奇一惊,车子停了下来,靠在路边,摸出一根烟来递给范守业,自己叼上一根,却打不着车上的点烟器,范守业摸出打火机给他点上,问:“你不会以为我用这事吓唬你吧?”
费庆奇沉思了一会,问:“那范局你说这事怎么办?其实我也想到这层了,可终究想不出更好的更为稳妥的办法来,虽说魏显波设计得很周密,可百密总有一疏啊!”
范守业说:“是啊,你说这世上有绝对可靠的人吗?显然没有!万一这事出了差错,就一定会牵连出其他什么事来!”
费庆奇忙问:“范局,你看这事怎么办?”
范守业说:“还能怎么办,事全是他魏显波做的,当然这屁股还得他魏显波自己擦,让我好好想想然后再定!”
费庆奇目光凶狠地说:“想什么,我看还是干脆点,把那两个家伙全弄死算了!”
范守业生气地说:“老费,这可是法制社会,不要动不动就想杀人灭口!这样下去不出事才怪!”
费庆奇说:“不是我想这么干,可只有人死才能不开口啊。”
范守业沉思一会,叹息一声:“唉,我看也只能这样做,不过你不要出面了,这事由我来跟魏显波说,你出面讲,魏显波会误以为你想把他置于绝境,而且这事也不能和他说白,只能旁敲侧击。”
费庆奇感激地望了范守业一眼,正要说话,范守业又说:“你不要太大意了,乞丐失踪的事有人怀疑你了!”
费庆奇吃了一惊:“怎么可能?这事不会有人抓住把柄的,怀疑有什么用?你们公安破案是要拿出证据的。”
范守业看了看费庆奇说:“其实原本是简单的事,现在却弄得过于复杂了,局里有个叫江勇敢的侦察员你知道吧?”
费庆奇说:“听说过,听说破案很有一套。”
范守业说:“不错,你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吗?”
费庆奇摇摇头,范守业说:“好像是宋纪明指使他到大街上装扮成乞丐,正在调查呢,有一次回来了,说是有点眉目,这事你不知道吧!”
费庆奇惊诧地问:“他查出什么来了?”
范守业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个姓江的是宋纪明用的人,他对我表面上尊重,内心却是嫉恶如仇,有什么事他会跟我汇报吗?”
费庆奇骂道:“好啊,我看他们敢和我斗,走着瞧吧!”说着把烟头扔出车窗外,发动了车子说:“以后再说吧,走,范局,咱们到一个你没去过的地儿先去放松一下吧!”
车子驶上南江的外二环线,径直向南江东城区的结合部开去。费庆奇目视前方说:“范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天龙股票快要上市了,我们可是等了一年啦,你那10万股原始股我到时让杨红给你送到府上。”
范守业一惊,他早听说天龙股票上市的事了,也清楚地知道天龙原始股是每股28元,费庆奇在谈笑间就送他280万人民币。范守业忙说:“算啦,我无功不受禄。”
费庆奇笑道:“范局,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这点算什么?不要客气,我和老舅还指望你接替宋纪明呢!”
范守业转移话题说:“你那招还真灵,姓宋的还真大伤元气,他比以前老实多了。”
费庆奇冷笑地“哼”一声说:“他不好受的日子还在后面呢!凡和我作对的人我都要让他没有好下场,我要让宋纪明知道我费某不是好惹的主儿!”
正说着,车子在一个装饰豪华的“迷尔洗浴按摩城”停下,费庆奇还没下车,有个男侍过来,拉开车门笑道:“费总,我看是您的车子,没想到是您来啦,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我们崔总有事出去了,要不要让他过来?”费庆奇摆摆手,下了车说:“不用了,你把我的车停到后院里,我们放松一下,泡个澡。”说罢带着范守业上了楼。一个富态、打扮妖艳的女人迎上来惊叫道:“哎哟,是费总啊,真是贵客临门!”费庆奇说:“娟儿,小崔去哪儿啦,你也不管住他,对他怎么那么放心?”娟儿说:“男人的事我不管的,他想做什么我也懒得管。”说着,笑着问,“费总今儿怎么想到到我们这儿来啦?”费庆奇说:“我业务上的一个老板,到你这儿放松一下,泡泡澡!”娟儿兴奋地道:“好好好,费总你能来就是看得起我们,平时你是八抬大轿都难请啊!”费庆奇不耐烦地说:“娟儿,我的这个老板是贵客,你要好生招待啊!今晚有什么好角儿?”范守业能听出“角儿”的意思,嘴上却说:“费总,我们就泡个澡,完了要早点回去休息的。”
娟儿抢先说:“哎哟,我的大老板,那怎么成,我们今晚的‘角儿’可都是从杭州来的西子姑娘,对了,有一个叫莎莎的,是个名模,从广州来的,前不久在全国获了大奖,中央台还直播呢!”
费庆奇说:“是吗?有这么好的‘角儿’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呢?”娟儿说:“才刚刚到,正想让小崔给你禀报,还没来得及,你倒来了!”费庆奇挥挥手说:“别跟我打马虎眼了,我们先泡脚吧,等下你让那个莎莎好好陪这位老板泡澡。”娟儿应道:“好哩!”就吩咐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分别带着费庆奇和范守业进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