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觉醒来,已经清晨了。我惺忪着睡眼,漫不经心地看了看手表,还早,才五点。
起身,我小心翼翼地拿起床头柜上的“天使之坠”,收进抽屉。起床,随意换了一件衣裳,稍微梳理了下乌黑的头发,洗漱过后,我顾不上吃早餐,穿上了鞋就往外奔。
一路奔着,我努力回想着,顺着模糊不清的记忆走着,走着,来到一片绿树成荫的林子,我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突然觉得有种很释怀的感觉。毕竟在这车水马龙的城市,一切都很压抑,现在突然有了这么一片富有生机的林子,真令人心情愉悦。
顺着林子间的鹅卵石小路往下走,发现有一个小池。小池里有着许多的“舞蹈家”——活泼的小金鱼。它们着鲜艳的金色舞衣,在池塘里无忧无虑地翩翩起舞,一片灿烂,扬起圈圈涟漪。此时,我多么羡慕它们的生活,都说人是最高级的动物,可最高级又有何用?还不是三天两头就被烦恼所缠绕,倒不如做个低微的存在。在偌大的世界里,鱼就好像低如尘埃的存在,它们是那样渺小,但它们依旧令我羡慕。听他人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仅仅只有七秒,就算这七秒过得多么不顺心,但一过了这七秒,它们就好像是新生的婴儿,无牵无挂……
绕过清波荡漾的小池,我仍就漫步在鹅软石小路间,之后,我发现,后面每五棵树间都有一个木质的靠椅,我闲无聊,随便找了一个靠椅坐上去。我拿出手机,掏出耳机,百般无趣地翻了翻下载过的音乐的列表,准备听音乐,我轻轻点了点手机屏幕,选了首《夏伤》。依着旋律,我也微微哼唱起来。
林子里静极了。清晨里的第一缕微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好似一曲悠悠的小令。
太阳升起来了一些,阳光透过林子枝叶的罅隙把蛋黄的光影打在我的脸上。
微风拂过我的脸颊,一股淡淡的清凉好似拂过。
我四处瞧了瞧,无意见撇见远处一个面目清新和我仿佛年纪的女孩,远远看见她,遥远而模糊的记忆从时光里透出一点点痕迹——
“小落快来看,洋槐开花了!”一个稚嫩的童声隐隐浮现脑海里。
不会是,她?!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熟悉的陌生人”?
那个女孩也发觉到了我的存在,她向我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待她走进后,我俩都不可思议睁大眼睛道:“是你?!”我们互相端详着对方,其实她变化很大,她原本稚气的面孔,现在倒有了几分成熟。
我站了起来,她紧紧拥住我,见此,我也紧紧拥住她。她的语气带着兴奋对我说:“想不到真的是你!小落,想不到你的变化这么大,举手投足间那大小姐的气质越显突出,真不枉你父母的教育啊!”她很有感慨地对我说,并没心没肺地乱笑一通。
“嗯……你也是,变化很大,唯一能明白是你的,就是这声“小落”了。”我的眼睛既有兴奋又有伤感失落。
她放开了我,我也放开了她。我们手挽着手,在鹅软石小路上谈天说地,从小时候说到现在。
突然,我轻描淡写地对她说:“玲慕,其实,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啊啊啊啊?”她一连用四个“啊”来表示她有多么惊讶。就像有时候一个词卡在嘴边就像卡了枚巨大的手榴弹,怎么努力也吐不出去,留在嘴里又随时都会爆炸,让人有种百爪挠心、欲哭无泪的慌乱和焦躁感。
“算了,没事……”努力回想都可以清晰到恍如昨日,因为那一年是我命中注定的分水岭。我不想玲慕也跟着伤心,便无解释之心。
“哦……”她也只是淡淡的回复,但她更紧地握住我的手,坚定的眼神望着我,像纯净的潭水……
我会意地自认为很勉强挤出一个狼狈的笑容,表示我没事。我们手挽着手,初升的阳光将林子染成淡金色,倾斜的光线将我们的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的,我们拖着影子漫步在小路上。
路边粗大繁盛的树木落下影影绰绰的阴影,我们并排着走过那些斑驳光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