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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这天晚上,齐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境中的场景是在一个硕大的山洞里,到处都是石桌石椅,有不少小猴子在蹦来蹦去。齐天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却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奇异感觉,眼前的一切,似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偏又像已被深深牵连。这种同为参与者和旁观客的情况,曾经有很多次在以前的梦境里经历过,只是醒来后便忘记了。一般来说,梦境都是虚幻而不真实的,而这里却不相同,在这发生的事总在不真实与真实之间。每次在梦境中他都会想起很多事情,那是他以前经历过的事,他不时会有这种感觉。每一次的想起和遗忘,对他并不会有什么样的改变,但是每当再次想起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是朝什么目标又走近了一点。

踏入这里的时候,他甚至可以想起上次梦到的是一座金碧煇煌的大殿,有很多手持古代兵器的身着各色盔甲的男女在旁边,自己仿佛是在与他们搏斗。齐天以为自己还会再见到这个场景,但是他错了,这次走入的是一个石洞,见到的是一群猴子。在猴子群的中间,一座高高的石台上,巨大的石座中坐着一位猴王,他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穿锁子黄金甲,满是金毛的面上有着一双金光闪闪的眸子,给人的感觉既亲切又摇远,亲切的感觉来自与内心,而摇远则是因为高大的石台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使对方显得高高在上,孤立不群。

金甲猴王对齐天的到来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淡淡地说了一声,“来了,坐下吧。”齐天本来想在他对面的小石椅上坐下来,没想到众小猴一拥而上,硬将他抬到了石台上面,放到了金甲猴王身边的一张石椅上。金甲猴王也未对此表示反对。

“灵界现在弄得怎么样了?”齐天大大咧咧地说了这句话,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为什么会说这个?灵界又是什么东西?不过好象由不得他怎么想,参与者和旁观者的感觉,现在好象是旁观者占了上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话自动地蹦出来,虽然是从他自己的嘴里蹦出来的。

“差不多了,”金甲猴王显得意兴阑珊,“你小子要是争气一点,我早就弄好了,何必等到现在?”

“关我什么事?”

“要不是你小子每隔几天就死一次,灵界怎么也不会直到现在才弄好?你小子也太不争气了,我特地留了一副金刚不坏体给你,居然还是死得那么快?”

“没有神力的金刚不坏体有什么用?你以为现在是武侠小说的时代啊?”齐天毫不客气地反驳,“连个小恶灵的攻击也挡不了。光能挡挡砖头啊、小刀子啊什么的,你以为我在人间界这一亿多年来的转世就是为了和小流氓打群架的么?”

“打不过你不会跑啊,送你一个字,笨!两个字,真笨!三个字,笨死了!”

“跑?拿什么跑啊?筋斗云呢?七十二变呢?身外身化身千万法呢?你给我留了哪一样?!”

“都留给你了那还算是什么人类?你还不成了超级赛亚人保卫地球啊?”

“给根金箍棒总可以吧?穷得不行了的时候,至少还可以拿来卖点钱。”

“去死!”

“你不给我我还不是要死?看看你这破灵界弄得是什么时间差,你在这里过一天,我要在人间界混一千年!搞不好一天就要死好几次。”

“嘿嘿,”金甲猴王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实验初期嘛,有点计算错误很难避免的。”

“一句话,换个位置!”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哎,有话好商量嘛,大家是双神灵,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干嘛计较那么多?”

“你要是不换位置,我这次再死了就不转世了,当僵尸,当吸血鬼去!”齐天大拍石桌。

“你在威胁我?”

“绝对就是!”

“好,你要是敢当吸血鬼,我就把你抓到灵界关起来!”

“呵呵,关我不就是关你,你美猴王当腻了,想当当美猴囚吗?”

“我高兴,我愿意,怎么样?”

“你……”“大圣爷爷,吃水果吧。”一只小猴子乘巧地送了盘果子上来,暂时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对话。

“嗯,谢谢。你真可爱。”齐天一边啃水果,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长得有点象是马元帅的样子。”

“回大圣爷爷,我叫灵柯,马元帅是我爷爷。”小猴子回答。

“喔喔,那马元帅现在到哪去了?”

“你那是老皇历了,”金甲猴王也拿起一个桃子啃,一边说,“马流奔巴四元帅老早就缷了军职,现在都是政协委员、部长一级的官职,马元帅现在还是灵界猴民代表大会的常委,灵柯现在都是皇家警卫连的少校,兼都察御史,你小子懂什么?”

“皇家警卫连的少校,兼都察御史?这是什么狗屁军衔啊?”齐天大骂,“你还有没有时空和历史概念?!”

“一亿多年了,人间界的历史都不知道重生和毁灭多少次了,”金甲猴王不屑地说,“你居然还来跟我谈什么时空和历史?”

“那……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让这么小的灵界公民当什么狗屁警卫连吧?”齐天怒道:“你简直就是摧残祖国的花朵?”

“这么小?花朵?”金甲猴王懒洋洋地对小猴子说,“灵柯,你告诉他,你今年多大了?”

“回大圣爷爷,灵柯今年七千六百八十二万零四百三十六岁。”

“……”齐天语塞,坐在那里螳目结舌。

“说你笨,你还当是夸你,”金甲猴王嘲笑道:“你以为你这个平均寿命一千五百岁的超级人类挺不错的是么?这里任何一个不比你大上几千万年?唉,丢脸啊,以后出去不要说认得我。”

“气死我了!”

“气死活该。”

“你以为你很不错?下属的孙子都这么大了,”齐天冷冷地说,“你还连个老婆都没有。”

“你说什么?!”

“不是吗?”齐天说,“上亿年了,一点进化的思想都没有,不上互联网,不去拍砖不去灌水,不看黄色书籍********,不上********,……变态!”

“你……气死我了!”

“气死活该!”同样的对话,只是换了个说话的对象,看来两人不愧是同一个人,自已骂自己都这么带劲。

“大圣爷爷!”小猴子灵柯可怜巴巴地说。

“喔,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说脏话……放过你一次!”金甲猴王收住要戟指大骂的手,坐了下来。以他一亿多岁的年纪,还是可以很自然地叫灵柯做小孩子的。

“……”齐天没有说话,不过心里觉得好象又吃了个暗亏。

“这么多年了,你小子骂人的水平一点长进有没有,真不知道在人间界怎么混的?”金甲猴王又说,“怪不得老是被些奸商贪官欺负,小心别折了俺老孙的名头。”

“真是如此……拿来!”

“什么?”

“三十三天灭神大法!”

“去你的,那种变态的东西我怎么会有?”

“那你给我金箍棒,或者十种八种神法都可以。”

“……”

“给不给?”

“当初是你自己答应要封印的……”

“给不给?!”

“不能做弊是不是?”

“给,还是不给?!”

“给……”

“那好,”齐天洋洋得意地打了个响指,“早答应不就完事了,何必费我老大鼻子劲?是筋斗云?还是七十二变?还是身外身化身千万法呢?”

“不行,那都是俺老孙的招牌功夫,让人一看就会说俺老孙在做弊。”

“不用你以为人家就不知道啊?赫尔墨斯还不是找过来了,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给你个火眼金睛加瞕眼法好了,”金甲猴王沉痛地说,“特注,百分之十的使用概率。”

“百分之十的使用概率有个球用啊?百分之九十!”

“百分之二十。”

“八十。”

“百分之三十。”

“七十。”

“百分之四十。”

“六十。”

“百分之五十,成交!”金甲猴王随手一挥,齐天身上顿时有一阵淡淡的金光闪过,“就这样了,你回去吧。”

齐天还想说话,在金甲猴王的手势下,众猴大声叫了起来。“恭送大圣爷爷。”

“哎,我还要……”

“你再吵,我免费把紧箍咒送给你!”“恭送大圣爷爷。”

“叮……”齐天一个激灵从床上直蹦起来,床边桌上的闹钟已被他顺手打到了地上去。

“******,这么快就要上班了,感觉一点也没睡好。”齐天嘟嘟囔囔地爬起来,到洗手间开始洗漱。

象往常一样,夜里的梦境又被忘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有一些奇异的事情已经在齐天身上悄悄发生了,只是他还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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