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山中,一干人抬头仰望眼前光柱,均是脸上变色,没想到宝物尚未出世,声势先已夺人。玉虚子更是盯着光柱一言不发,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孤云子勉力站起,待要说话,却被狂猛气息逼面而来,又哪里张得开口?只能眼看不少人在山壁摇晃中时跌入了山谷之中,却是毫无办法。
光柱冲起有一盏茶光景,声势渐渐减弱,厉啸之声也逐渐止歇。众人站起身来,均是脸色苍白。过不多时,光柱已完全消失,只剩下阵阵余响在山谷间回荡。
凌云子皱眉道:“没想到宝物虽未出世便已有如此声威,看来此宝非同小可,绝非等闲之物,我修道人得之,说不定便大有助益。”
玉虚子听了眼中波光一闪,笑道:“这却也难说得很,若真如山谷道兄所说是大凶之物,只怕反有害无益。”
此时便听凌霄子惊道:“众位道兄快看!”
众人转头向他手指处看去,只见山谷下一处所在,乱石中似有红光闪动,只是离得远了,看不真切。这时山谷上的众人都已看见,登时惊闹喧哗之声大起。
孤云子皱了皱眉头,道:“诸位道兄,要不咱们先过去看看?”
凌云子点了点头,转头朗声对众人说道:“山谷下似有什么物事,我们几个下去看看,请各位道兄稍待片刻,我等去去就回。”说着,施展法术从峭壁上跃了下去,孤云子等人也即跟上。
各路道门中人方才眼见宝物如此声威,都起了将之据为己有之心,此时见他几个下去,都恐法宝被他几人抢了去,那还肯站在原地空等,不知是谁发一声喊,众人各施法术向山谷中跳下,唯恐落在人后。那些法力低微或不擅跳跃飞翔之术的也不顾危险,纷纷从山壁上攀援而下。
凌云子等人来到谷底,只见前方远远处一堆乱石高高坟起,堆得犹如一座小山也似,石堆上正有红光闪动。
几人对望一眼,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刚才那光柱声势惊人,若在他们上前时再来这么一下,他们几个谁也抵受不住。
待走到近前,只见这一堆乱石质地奇异,其上微带金属光泽,不类左近的寻常山石,却不知这些石头是从何而来。
几人慢慢走上石堆之顶,却见顶部一个大坑深深陷了下去,深入地下,无数乱石以这大坑为中心堆在四周,形成了他们脚下这个石堆。坑底一团红色光雾凝成一团,看不清里边是什么物事。
隐隐地,似有一丝奇异声响从光雾中传出,倒好像是什么野兽的低吼。
几人又是互相对望一眼,孤云子道:“看来那团光雾中便是宝物了,如今咱们怎么办?”
其余几人尚未开口,便听身后喧哗之声大起,却是不少人已下到了谷底,正向这边飞奔过来。
凌云子转头看了看,皱眉道:“咱们还是等各路道友过来,再一起看罢,也免得有人疑心咱们做什么手脚。”
就在此时,坑底那一团红色光雾竟已缓缓散开,露出了藏在其中的物事。凝神看时,却是一座巨大石鼎,鼎壁四周均雕了一个怪兽。这怪兽模样奇特之极,巨大的脑袋上长了两只有如牛角一般外弯的长角,长角下的耳朵极大,看起来倒像两只翅膀,一张大嘴占了脸部的三分之二还多,张了开来,露出了两排尖利锯齿。脑袋之下却没有身子,只有一对老虎一般的利爪,爪下还有云气蒸腾。
这石鼎工艺古朴,一看便是年代久远之物,鼎壁上的怪兽更是雕工极佳,浅浅几下勾勒,便将一个狰狞凶恶的怪兽刻画得栩栩如生,衬了其爪下团团云气,便真如在半空中飞翔一般。
众人虽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却都没有见过这鼎壁上的怪兽,看了它狰狞神态,却都是暗暗心惊。
眼见身后众人尚远,孤云子正待说话,忽然人影一闪,一个人突然跳了下去,伸手将鼎盖掀了开来。
几人吃了一惊,仔细看时,却是玉虚子,他大笑道:“待我先看看鼎中是何宝物!”说着便将手伸入了鼎中。
众人又惊又怒,眼见他如此之举,显是欲将宝物抢先据为己有,忍不住都是脸上变色。凌霄子更是愤怒,便欲张口呵斥其言而无信。孤云子无意中一转眼,却见凌云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竟似带了几分嘲弄。
玉虚子左手探入鼎中摸索,脸上神色颇为得意。此时忽听鼎中传出一声低沉嘶吼,玉虚子脸上神色突然变得惊骇已极,便见他一声惨叫,身子迅即无比的钻入了鼎中,倒像是什么大力拉扯了进去。
石鼎剧烈摇晃,沉闷的嘶吼从鼎中传出,无形的声浪便有如实质一般,将孤云子等人震得向后倒飞出去,从石堆上摔了下来。
孤云子慌忙爬起,对远处众人喊道:“大家快退!”远处赶来的众人见此巨变,却都惊得呆了,只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又是一声低吼从石堆中传出,猛然间“砰”地一声大响,石堆倏地炸裂,乱石横飞四散,激射而出。
巨石纷飞,便有不少向众人飞了过去,砸在人群之中,顿时引起一阵慌乱。更有不少人被乱石击中,登时毙命。
孤云子等人距石堆最近,自然更是首当其冲。混乱中孤云子只见一块巨石旋转着当头飞来,声势惊人。
孤云子大惊之下不及施法,只得勉力运起真气用双手一挡,只觉一股巨力犹如排山倒海般涌来,顿时身子向后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他待要勉力站起,突然胸口一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又是翻身摔倒。
眼见满天石落如雨,又一块巨石飞来,孤云子已是毫无抵抗之力,惟有闭目待死。忽然斜刺里一道白光射来,将石块打了开去,却是凌霄子在旁施法相救。原来刚才石块四射,竟奇迹般地没有一块飞向他身上,只有他毫发无伤。他眼见孤云子危急,急切间匆忙施法,这才救了孤云子一命。
此时石块落尽,下得谷中的百余人却已被这一阵飞石砸的非死即伤。距石堆最近的孤云子等人更是伤亡惨重,除了凌霄子和凌云子以外,其余几人均被乱石击中,躺在地下不知生死。尤其藏春散人最是凄惨,生生被飞来的巨石砸成血肉模糊的一团,当场毙命。
孤云子正待站起,忽听有人大喊:“师父!您老人家怎样了?”
孤云子回头看时,却见几名弟子纷纷跑了过来。适才他们未得孤云子之命,因此没有下来,待见到谷底忽生巨变,不由担心师父安危,这才急忙跳了下来,却正好看到孤云子被巨石击飞,只是适才相距尚远,无法相救。待见到凌霄子出手,这才松了口气,急急跑了过来。
几人同时伸手将孤云子扶起,七嘴八舌地询问他伤势。待眼见孤云子衣襟上血迹斑斑,话语间都颇为惶急。那少女影儿声音里更是带了哭腔,两行泪水已流了下来。
孤云子道:“不碍的,我还死不了,清云,快替我谢过你凌霄子师叔救命之恩。”
清云转过身来走到凌霄子身前,一句话不说,倒头便拜。凌霄子急忙搀扶,道:“这等事原是理所应当,师侄不必如此。”
清云却不肯站起,道:“昨日弟子出言无状,顶撞了师叔,还请师叔恕弟子无礼。”说着连连叩头。
凌霄子道:“昨日是我对孤云道兄无礼在先,我又怎会怪你,你不必放在心上了。”清云这才站起。
孤云子道:“我看此地凶险已极,咱们还是先离开为好。”众人尚未答话,却听有人在旁边冷笑道:“此时谁也跑不了啦。”
众人愕然回头看时,却见凌云子站在当地,袍袖飘舞,经了方才巨变后竟毫无狼狈之状,只是脸上神情狰狞,大异平时情状。
孤云子惊道:“道兄何出此言?你这是怎么啦?”
凌云子却冷笑不答,转身指后:“你们自己看看罢。”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那堆乱石已经无影无踪,地上只剩下了那个大坑,那石鼎竟缓缓从坑中飞出,鼎足下云气缭绕,鼎身上是红光大作,映得四周地下一片血红。
更有低沉嘶吼,从鼎中缓缓传来,仿佛来自于九幽之下的妖魔咆哮,虽然不及刚才吼声响亮,却更是摄人心魄。
随后,在山谷上下所有人的注目中,鼎身上缓缓出现了一丝裂纹。
凌云子冷笑道:“你们可知这鼎身上怪兽是谁?那便是马上就要脱困而出的九黎族八十四万苗民顶礼膜拜的魔神之首,你们深恶痛绝的妖魔饕餮!”
此言一出,便如晴天打了个霹雳一般,众人都是霍然色变。在场的都是道门中人,自然都听说过道门传说中的上古魔神饕餮。
相传上古时兵神蚩尤神力无双,不甘久居人下,遂叛乱天庭,对抗天帝轩辕氏,最后在涿鹿一战中被轩辕氏所杀。却不料蚩尤的头颅落地化作了妖怪饕餮,逃离了涿鹿之野,而后流窜天下,为害神州。这饕餮虽有首无身,一张巨口却能吞噬一切,所到之处,无论****均被其吞噬,无一幸免。轩辕氏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抓住。他惟恐再生变故,便将蚩尤尸体一分为四,连同饕餮封镇在了五处所在。后世传说一旦饕餮脱困而出,必将天下大乱,终有一****会凑齐蚩尤身体使之复活,到那时天上地下,再也无可当之者,蚩尤也终将一统天上人间。
孤云子想及这些传说,脸上变色道:“难道这轩辕山就是……”
凌云子笑道:“不错,这轩辕山就是传说中封镇饕餮的轩辕之丘!”
凌霄子惊问道:“我们怎么没有见到轩辕天帝的封镇?”
凌云子得意洋洋道:“这封镇早已打开,只等有人掀开了鼎盖,饕餮便可破鼎而出啦。当时我看到流星飞落,便知解开这封镇确是上天之所不愿啊!”
孤云子疑道:“你既然解开封镇,却为什么当时不将饕餮放了出来?”
凌云子笑道:“饕餮性爱吞噬,它被困如此之久,自然是饥饿难耐,一旦脱困而出,说不定便第一个要将打开鼎盖之人吞了下去,这等凶险之事我怎么能做?”
凌霄子怒道:“所以你便借流星之事,将别人引了来,替你打开鼎盖?”
凌云子嘿嘿笑道:“饕餮被封镇了这么多年后不免力量大减,我须得为它找些食物好让它尽早恢复元气,正好你们在这里开什么群仙会,这么多修道之人,自是它最好的口中美食啊。”
几人说话之间,鼎中嘶吼之声越来越响,鼎身上的裂纹也越来越多,如蛛网一般蔓延滋长,“咔咔”之声连绵不绝,眼见便要破裂。
此时忽又有一道人影飞扑向石鼎,抓起玉虚子扔在地上的鼎盖便要向鼎上盖去。众人看时,却是黄叶门长老玉豁生。原来他刚才为飞石所伤,躺在地下已经许久,听了凌云子这一番话,便不顾身上重伤,鼓起余力要将鼎盖盖上,以免饕餮脱困而出。
凌云子却不阻拦,冷笑道:“不自量力!”
眼见玉豁生便要将鼎盖合上,忽听鼎中闷吼如雷,一团红云从鼎中飞卷而出,将玉豁生裹了进去,红云倒卷而回,玉豁生便连惨叫也没有发出一声便没入了鼎中,鼎盖也落在地下。那饕餮吞噬玉豁生后似乎活力更盛,石鼎摇晃得愈加厉害,鼎身红光更是大盛。
此时山谷中众人都已吓的心胆俱裂,纷纷转身向峭壁边跑去,想要爬上山谷,逃得性命。
孤云子惊道:“这么做于你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你就不怕遭天谴么?”
凌云子哈哈大笑道:“你们真以为我是凌云子么?”说着话脸上筋肉突然扭曲起来,浑身上下更冒出了无数黑气,将他包裹其间,不多时黑气散去,现出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
孤云子等人吃惊之极,看着着眼前的怪物,只见它****的上半身肌肉纠结如男子,下半shen却从腰际始变成了黑黝黝的蛇尾,蛇尾极长,盘曲着绻在地下,形象甚是丑陋。
这怪物现身出来,狂声大笑道:“此时便是天仙来了也阻不了饕餮出世啦,你们便等着做它口中之食罢!”
孤云子尚未答话,便听一声长长的嗥叫自鼎中响起,其声沉郁如雷,间中似有说不尽的郁闷不平之意。嗥叫过处,那石鼎上红光耀眼,“砰”地一声大响,已变得四分五裂。
又是一声大吼传来,一团红光气雾冲天而起,云气缭绕中一个巨大的怪兽现身出来,只见它有首无身,上生双角,双耳如翅,巨口虎爪,爪下红色的云气团团涌簇,正是鼎壁上所刻的怪兽!只是其巨大狰狞之态,更胜鼎壁所刻了。
饕餮现身出来,更没有一毫犹豫,双耳扇动,便向逃跑诸人飞了过去,转眼间来到人群上方,巨口张处,红色云气翻卷,登时将六七人卷入了口中。虽然利齿如锯,却也不见它咀嚼,便将人生生吞了下去。
人群惊骇之下,更是四散奔逃。那饕餮却也奇怪,尽拣逃得最远的人先吞吃,首先便飞到了峭壁上,追逐四下奔逃的三千飞虎军士卒和未曾下谷的修道之人。
孤云子眼见如此,提气大喊道:“大家不要逃,咱们齐心合力,定能杀了这妖怪!”
那假冒凌云子的怪物嘿嘿冷笑道:“他们都抢着逃命,又有谁会理你,你还是省省力气罢!”
凌霄子听它说话,猛然转头瞪视着它:“今日我便死在这里,也要先杀了你这罪魁祸首!”说着拔出长剑,便向它斩去。
那怪物下身虽是蛇躯,却十分灵活,向旁闪开了长剑笑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饕餮来吞食罢,我就不陪你们啦!”说着身子已飞上了半空,略一停顿,便欲向南方飞去。
忽然一声咆哮,凌厉风声中红云滚滚而至。那怪物一回头,却见饕餮张了大口飞扑而来,一双血红的双眼中凶光四射,流露出贪婪残忍之意。这怪物惊叫道:“不可能!你怎么会想要吃我!”
话音未落,血红的云气已然翻涌而至,将它卷了进去。那怪物长声惨叫,声音响到一半时突然中断,已被饕餮吞了下去。
原来饕餮上古时虽然为害天下,却只吃****,从不吞食妖魔鬼怪。皆因蚩尤在上古时是众妖魔神之王,这饕餮既是他头颅所化,因此保留了他一点神识,凡有妖气者皆不攻击,因此那怪物才有恃无恐。却不料这饕餮被轩辕氏封镇已久,那封镇它的石鼎更是轩辕氏亲手所制的炼魔鼎,这许多年下来,已将它残存的一点神识炼化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了吞噬的本性。此刻见有猎物要飞走,不由分说便赶来将之吞了下去。那怪物费尽心机将饕餮放了出来,却不料自己也做了饕餮的口中之食,当真是作茧自缚了。
饕餮吞了那怪物,身上红光更盛,一双凶睛更是红得犹如要滴出血来,在奔逃的人群中纵横飞舞,所到之处,最少也有两三人被它吞下。
孤云子见势不妙,又欲提气大喊,却不料胸口又是一阵剧痛,一口气提不上来,顿时连连咳嗽。凌霄子见状忙大喊道:“大家不要跑了,大伙儿齐心合力才有活路,否则咱们都得被饕餮吞了!”说着一抖手,一团银光向饕餮飞了过去。
饕餮正在飞追逃跑的人群,毫无提防,登时被银光正正击中,“轰”地一声,银光爆散,饕餮痛声吼叫,猛地停顿下来。
剩下的修道之士惊魂初定,有不少人听见了凌霄子的叫喊,此刻见他一击奏效,便也纷纷出手。饕餮猝不及防下被连连击中,长声嘶叫,身上红云光雾也黯淡了不少。
这一下众人胆气粗壮,纷纷出手,各种法宝秘器以及法术符咒便如雨点般射向饕餮,那饕餮似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懵了,竟然一动不动,呆在原地任凭各种攻击倾泻在身上,只是大声痛吼。
这一下便连那些残存的普通军士以及凑热闹来的百姓都起了痛打落水狗之心,士卒们拉开弓猛射箭羽,百姓更是捡起了石块之类往空投掷,却因距离太远都没有命中,倒有不少落在了正奋力施法的修道人头上。
此时山谷中但见各色光芒飞驰电闪,瑞光宝气纵横云天,那饕餮早已被各种法宝法术所发的光芒淹没,便连痛叫声也连连的爆裂声压了下去。从封神大战以来,只怕世间从没有一个妖怪同时承受过这么多修道人的联手攻击,更没有被这么多的法宝法术同时击中过,能享如此待遇,这饕餮也算颇有殊荣。
过得良久,众人的攻击告一段落,各种光芒也纷纷消歇,只余下一连串轰雷般的余响在山壁间来回滚动。饕餮被漫天的烟尘石屑重重包裹,没有丝毫动静。凌霄子欢声大叫:“这妖魔定是已经死啦!”
众人轰然欢呼,欢欣鼓舞。料想这么多法宝同时攻击,便是砸也把饕餮砸死了。便有人大叫道:“这怪物虽然厉害,又怎么挡得住咱们这么多人同时出手,此刻只怕早已粉身碎骨,化成了灰啦!”
另一人叫道:“早知道咱们便下手轻一些,也给它留个全尸,日后向人提起此事,咱们也有物证在手。” 山谷上下,均是大声欢笑。
便在此时,那一团在空中缓缓漂荡的烟尘中红光迸射,山谷中狂风忽起,将空气中的烟雾灰尘涤荡地干干净净。饕餮的巨大身影从烟雾现身出来,巨口张处,“昂昂昂”的狂吼声如轰雷灌耳,震得人头昏脑胀。
要知饕餮乃是上古兵神蚩尤头颅所化的怪物,虽未有蚩尤翻天覆地的神力,却也绝非等闲。当年便是天帝轩辕氏对之也颇为头疼,虽被炼魔鼎封镇多年,却也非轩辕山中这些修道人所能消灭。这时它连声怒叫,浑身上下泛起炽烈红光,犹如熊熊烈火般怒焰飞腾,整个身躯似也涨大了几分,显然经历了方才的攻击后极为愤怒。
山谷上下,突然静了下来,只听见饕餮“昂昂昂”的怒吼声在山壁间回荡。众人眼见饕餮安然无恙,登时心都沉了下去,所有人心中都明白,只怕他们这些人没有几个能活着离开这轩辕山中了。虽然如此,尚有人不肯束手待毙,数十道光芒闪动,又将法宝向饕餮祭了过去。
这一番饕餮却不再任凭攻击,却见它张开了大口,血红云气翻卷之下,各种法宝顷刻便无声无息地隐没在它的巨口之中。饕餮怒发如狂,本来它就没有多少神智,此刻被怒火冲头之下更是不假思索,顾不上先追击远处山壁上之敌,便先向身边最近之人攻击。
狂啸声中,饕餮横空飞舞,所到之处红云弥漫,惨呼不绝,所有人不管是拼力挣扎也好,竭力逃跑也好,均难以逃脱被它吞噬的命运。山谷下残余的几十人人转眼已被饕餮吞食殆尽,只剩下了孤云子等人。峭壁上众人早已飞奔逃命,无人敢来相助。那饕餮毫不迟疑,便向他们飞扑而来。
眼见饕餮恶狠狠的张着大嘴,巨口中红云吞吐,迎面飞扑而来,凌霄子和清云等人连连释放法术,然而打在它身上却是毫无效果,丝毫不能延缓饕餮飞来之势。
绝望中,几人都放弃了抵抗,只在扑面的狂风中闭目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