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圣女海伦之约,月无名应邀前往位于罗马城东的耶路撒冷圣殿参加圣骑士的观礼,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来到了基督教的圣地犹大省的耶路撒冷城。
这是座雄伟的石头城,象征着罗马宗教的起源地整座城依山而建气象万分,沿着信徒们朝圣时所走过石路,那崎岖狭窄山路早已被成千上万的朝圣者踏成坦荡的阳光大道了。
在那低矮人来人往的城门口,四名胸甲和右肩前标有十字徽章的骑士正宛若雕像般静静等待着。这四名十字骑士身材强健魁梧,飘逸的披风下一身得体的盔甲和高大强壮的战马将骑士衬托的玉树临风。
一身闪亮丝绸贵族华丽装束的西庇阿。安东尼一头金色的短发在阳光更加灿烂,与之争辉的是身着黑色长袍月无名那头黑的发亮的短发。
放马而行如此醒目招摇的二人组合搭档,怎不引人注目呢? 当月无名和西庇阿出现在路的尽头时,城门下的骑士催马迎了上来。
“尊敬的远方客人,请问您是月无名。安东尼先生吗?这位应该是西庇阿。安东尼吧。”带头留有漂亮八字胡的骑士恭恭敬敬中满带骄傲之色的行骑士之礼问道。
“是的!你们是?”满面疑惑的月无名一边暗暗戒备一边警觉地问道。
骑士一边掉转马头一边解释道:“我们是圣教十字军团的骑士,奉圣女大人手谕前来迎接二位参加一年一度的圣骑士观礼。二位尊敬的大人,请随我们来吧。”
四骑士护送着月无名二人向耶路撒冷而去,有着圣骑士称号的四人不断打量着能让圣女指名迎接的神秘人物,月无名警觉而不露声色泰然处之,让四人高深莫测中骄傲狂妄之态不由有所收敛。
进入耶路撒冷,才发现这小城中原来另有洞天。一间间,一排排简陋的屋子沿着斜而不陡的山坡由高而低建下去。异域风情的各色建筑比比皆是,肃穆高大的教堂与圆形拱顶风格独特的清真寺并存。奇怪地是,街道虽窄,房屋虽多,但置身其间,却全无任何挤逼的感觉。
当月无名指着形色各异长袍蒙纱如各色人种齐聚的市场好奇问及时,留有短须的骑士支吾本响涨红脸说不出个所以然,倒叫月无名默然无语暗自寻思其中必有古怪。
在沉闷的气氛中,来到城中一所大教堂前,那是勾人心魄的别具匠心的设计,整座教堂,由九个小塔构成。奇妙而又奇异的是,那每个小塔形状各异,三角形,波浪形,螺旋形,椭圆形,尖角形竟无雷同之处,给人予庄严肃穆气势超凡的震慑力。
清脆的马蹄声在传颂赞美主的宽容主的仁慈声的教堂外停下了。步入高大肃穆宽阔的教堂中,成排密麻见杆的礼堂中全是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居然是全家老小,有衣着华丽的贵族也有贫穷如洗的贫民。
但个个满面虔诚,正齐声跟着礼堂台上一群黑白分明的修道袍下,宛如天使般纯洁美女的女孩们高声吟唱主的赞歌,那无比如黄莺般满带磁性的声音融和在众多信徒虔诚合唱声中说不出的天籁般动听和谐。人人眼睛中所流露出满是幸福的憧憬与希望。仿佛天堂的路就在那不远的前方。
月无名轻声对目瞪口呆有些神情恍惚的西庇阿道:“宗教的力量是可怕,狂热的信徒可以用信仰摧毁一切。不要小视这力量。或许有一天它可以统治罗马,左右改变整个世界。”
在后排随意找了个座位就坐下的月无名二人,丝毫不理会四人执意盛情前往贵族区就坐的请求。
月无名仔细打量着这号称圣殿之称的地方,礼堂镶金嵌银装饰的金碧辉煌气派万千。唯有清晨斜射而入阳光下黑色十字雕像让月无名心中莫名一震。
古朴十字架上缚有一男子,虽被铁钉将手脚钉穿于高大的十字架上,面向众生的脸上却满带怜悯与仁慈,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不由得让月无名想起句佛语。
动听悦耳的合唱声在宽阔肃穆的教堂中回肠荡气余音未了声中结束了,随着身着大红教服满头银发的主教大人步上神坛时,教堂内突然安静下来,人们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虔诚的子民们,让我们热烈的掌声欢迎又一批充满着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的自愿者骑士加入到教会的神圣骑士中。在仁慈主的光辉下他们将是前来朝圣者们的守护神,他们将保护主的信徒们不再被邪恶的异教徒们所迫害。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吧,阿门!”红衣主教大人用极富煽动的语气叫到。
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铺有大红地毯尽头的门外走进一队衣甲鲜亮气势轩昂的骑士来。他们中有贵族出身的骑士,平民中精英,自由人,奴隶,还有月无名曾下注的角斗士凯文和汉斯。
西庇阿拐了拐正在发呆的月无名道:“奇怪啊!怎么什么阶层的人都加入教会了,教会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么好吗?嘿,看那是角斗新人王凯文,他怎么也加入教会了。还有那个失败者汉斯。”
月无名没有做声,基督教的诞生是在血与泪中成长起来的。被历代统治者所血腥镇压,但说来也怪,越是镇压越是如那开枝散叶般传教开来。最后当局以之达成协议,基督教正式成为罗马帝国的国教。
随着罗马帝国的扩张教会也随之扩展到前所未有的境界。但伴随着犹太教与伊斯兰教等其他宗教的出现,罗马在宗教方面可谓是百家争鸣,在主宗教的圣地耶路撒冷就共存着洁白园形拱顶的伊斯兰风格的清真寺,和风格别具一格的犹太教堂。
这是在整个世界都比较罕见的宗教共存,只有那开放的罗马帝国才能容纳胸怀下,圣地成了各方宗教信徒不辞千里之跋涉之辛劳都为之向往的地方。
这些朝圣者千辛万苦、拔山涉水、前往圣地朝圣,他们的目的无非是要凭吊昔日主生活过的地方,亲身体验一下当时主的生活,默想他所受的苦难。
甚至效法主死在主死亡的地方,藉以净化自己的灵魂,为自己一生的罪过作补赎常常奉献上自己的全部家当或贵重物品作为朝奉,希望将来在世界末日的时候,同主一起复活。
耶路撒冷城中华丽雄伟的教堂,修道院,以及清真寺皆由数以难计的朝圣者的朝奉所筑而成,交杂而居的朝圣者是罗马帝国特殊而罕见唯一特区。
朝圣的道路上并非事事太平,朝圣者在朝圣路上死于非命是司空见惯了。而教会成立圣殿骑士团这样的军事组织对于一个宗教来说意味着什么?月无名已经有些不敢再去想象。
就在月无名胡思乱想间,教堂中的钟声响间起来,红衣主教大人亲自为单膝跪地的骑士们披红色斗篷,斗篷上绣着带八个黑点的十字架。
圣女海伦一身洁白裁剪合体的修道教服,秀美的双脚、雪白的胳膊、玫瑰色的嘴唇、令人着魔的微笑、秋水般的眼睛、弯弯的娥眉、匀称的身材、轻柔的衣裙和那随风飘动的发环,纤纤手捧着装有圣水的水瓶,美艳绝伦的脸上神色圣然地为骑士们喷洒祝福过的圣水,并向喷洒过圣水的战士祝福:“仁慈的主说过凡是对抗异教徒战死的战士,必得到永生!”
被祝福过的骑士们无不神色坚毅,就算现在叫他们上刀山下火海,月无名决不会怀疑他们会有半点犹豫。
满礼堂的男人们无不嫉妒万分的看着被圣女祝福过的圣殿骑士们,披着血红色的披风的圣殿骑士们个个神色激昂的起誓道:“以骑士的名誉,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献身于上帝过着清贫的生活,打击与信仰为敌的人,服从修会的教士会议和教皇。
月无名不理会一旁满脸羡慕兴奋着嚷嚷要加入圣殿做圣骑士的西庇阿,而陷入那深深地沉思中。
在装饰简简单单朴朴素素的教堂会客厅里,月无名见到圣女海伦。铅华尽洗的嫩白俏脸上深蓝色的眼睛如大海般深邃,挺拔俏丽的琼鼻下是那水漾的烈火红唇,换了一身宽大肃穆的黑色修道教服下是遮掩不了的魔鬼身材。
晓是月无名久修道家宝典玄天胎息宝典,道家无为而治水波不兴的心镜在此刻早已经破碎的干干净净了。手足无措的月无名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面色涨红呐呐地道:“不知海伦圣女为何邀请无名圣殿观礼?”
看着月无名俊脸涨红拘束万分浑身不自在的窘相,海轮春风拂面般轻笑道:“人家当然是有事要你帮忙,只是不知你肯不肯而也。瞧你紧张的那样,如是如此人家不说也罢了。”
月无名在受此刺激后竟瞬间进入了那无为境界,多日在高原期徘徊不前的精神力在此刻成倍数增长,望向海伦的眼中是乎可以洞穿一切清澈的眼神,举止投足间流露出的是那儒道胶合说不出独特的气质。那自信无比仿佛这世间没什么可以做不到的懒懒散散不经意地道:“圣女有什么要求,不妨说来听听。无名能做到的就尽管开口。”
圣女海伦眼中射出热切的目光幽幽道:“主留下曾有无数个预言,虽有数个都依依实现了,但教人家最好奇的是主说东方有一条巨龙,龙有逆鳞触而怒之,主预言道巨龙在沉睡,醒时世界将为之震撼。”
海伦说着静静地看着月无名双眼,想从中看出点什么似的,要知海伦能成为圣殿的圣女必有过人之处。那读心之术连那教皇都忌讳几分,你心中想什么她都知道,好比你赤身裸体站在她面前,毫无任何隐私可言。
但这下她失望了,前一会她还能知道月无名心中在想些什么,甚至月无名那纯洁的爱慕让自己心中还会泛起一丝丝甜甜蜜蜜的感觉,但现在见月无名那清澈见底的眼神后,宛如一盆冰水迎头扑下。竟不能从中看到点丝毫什么,反过来自己却有种在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神下自己赤身裸体好无任何秘密可言的感觉。
月无名似乎早已经知晓自己心中所想,海伦正暗自恼怒间,月无名水波不兴语气平淡地道:“我那故国只信奉佛教,道教,禅宗就好比今日的耶路撒冷基都教与伊斯兰和犹太教共存一般。而我本身并不相信神鬼之说,故国有句话说的好,神鬼之说,信则有之,不信则无之。若是圣女一味要无名加入圣教或那圣殿圣骑士的话,无名必将断然拒绝。”
海伦闻言娇躯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道:“你会读心之术?这怎么可能的啊?”
月无名柔声道:“那要多谢圣女所赐,无名何德何能无权无势的异乡穷小子竟得圣女如此青眯重视,若是说出去必定叫那般贵族笑掉大牙,若是圣女想叫室外那帮圣殿圣骑士来领教无名的东方古技的话,无名必定不叫圣女失望。更何况无名乃异国他乡的穷小子,并不会妨碍圣教和圣女任何事,俗话说得好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吧。”
听了月无名这番话,圣女海伦眼中异彩连连深思片刻轻启膻唇道:“人家还没说出要你帮什么忙呢?一大串你东方来的大道理,叫人家怎生开的了口,更何况人家还没想好呢。”
月无名淡淡道:“在不违背无名自己良心与准则的情况下,海伦你所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办你办到。”
海伦微笑道:“邀你到圣殿观礼是为了帮叶莉娅传个口信,跟她那升任独裁官的父亲去君士坦丁堡觐见教皇和罗伊。奥古斯都皇帝并述职的叶莉娅将在月末赶回罗马城,她要我转告你,届时将邀请你作为她唯一的舞伴参加她十八岁的生日宴会。”
“舞伴?我对此一窍不通啊!”月无名奇怪地向圣女海伦问道:“我在书中看到,说罗马城自奥古斯都大帝后就没有了国王啊?你所说的罗伊。奥古斯都皇帝又是谁啊?”
“我只负责将叶莉娅的话传达给你,至于其他的就不光我的事了。”海伦笑道.“哈哈,可怜的书呆子,看来你看的书还真不少。罗马城中的确是没有皇帝,奥古斯都大帝的后人君士坦丁大帝登位后,他立刻将罗马帝国的首都从罗马城迁到接近小亚细亚的君士坦丁堡,以罗马帝国的东部作为他统治的重心。为显示教会的诚意与之合作的教皇也迁至君士坦丁堡,而现在的罗伊。奥古斯都就是奥古斯都大帝的后人。”
看着笑得花肢四颤媚态横生的海伦,月无名不由地在心中想:“海伦啊!还好你变幻莫测的心中有个我小小的影子,你在我眼中完全是天使与恶魔的结合。贞女与****的化身,你的主怎么这么造物弄人啊。但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也要大叫道,神啊!救救我吧!”
一秒钟都再也呆不下去找了个借口逃之夭夭的月无名找到了教堂中正与圣殿骑士打得火热成一片的西庇阿。礼貌地告别后的二人匆匆地踏上了归途。
“圣女海伦,你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满面忧色的主教大人问道。
海伦皱了皱眉头道:“这神秘古怪的东方人在我还没开口说时,就及时的将我要说的话堵在肚中。并婉转表达将不会与教会为敌,对于这样的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东方人真有你所说的那么厉害吗,圣女海伦还是头一次,如此重视一个人。还是个异乡人,真叫人费解。?”偷窥着似乎在思索的圣女海伦,主教大人不由地咽了口口水道。
顿然有所惊觉地海伦凛不可犯地抬头轻声道:“红衣主教大人不妨去试试,就知海伦所言并无虚言。”说话间那神圣的眼神似乎看透主教大人内心最深之处。
“哼。。。。”哼哼声中主教大人老脸一红扭头而去。
圣女海伦看着红衣主教这老头离去的背影摇头自言自语道:“唉!男人啊!道貌岸然的主教大人也不例外。”心中不禁想起初见月无名鼻孔喷血那真小人般可爱搞笑的样子。心道:“我不会真的喜欢上了他吧。”俏脸腾起红晕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少女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