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家的时候菲琳正好要出门,她是想去佣兵协会,查一些“芙蓉”佣兵团的资料,虽然是查,也只能从那里查看到“芙蓉”佣兵团的等级和成员数。
我说:“顺便帮我查一下‘无敌’佣兵团的资料。”
菲琳不解,“他们没有输?”
“没有,你们走后他们最后一个人打败了‘伏虎’佣兵团所有人,他叫克萨克斯。”
“对手太弱,只要稍稍有一个较强的人在里面都可能一个打三个,就算是三个同时上也没有问题,他的伙伴那么弱他也强不到哪里去。”菲琳显然不相信我的判断力。
“你顺便帮我查一下就好,死不了人的,对了,他的眼睛很怪,让人直冒寒气。”我还没有从那场比赛中走出,脑里不停地出现克萨克斯的身影。
“那好吧,等下我回来告诉你。”菲琳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出去了。
“真的很厉害?”格迩见我魂不守舍,觉得不妥。
我点点头,“用同样的一招打败三个人,三个人还完全没有反应。”
“很快?”
“不快,速度上很普通,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三人躲不过去。”我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嗯,那菲琳确实要查查了。”格迩靠在椅子上养起神来。
看格迩的样子就知道话不由心,他一定没有放在心上。
我回房躺在床上,大脑里尽是克萨克斯的身影,他带给我太强烈的震撼,挥之不去。
菲琳很快就回来了,她已经打听到关于“芙蓉”佣兵团和“无敌”佣兵团的一些事,“芙蓉”佣兵团属于银龙级,成员数三人,总共完成四十七次任务,全部成功,实力不可小视。而“无敌”拥兵团出人意料的只是才组建的团队,一次任务也没有接过,似是专门为这次比赛而成立。
“是吗?那个‘无敌’佣兵团是要注意一下了。”原来格迩只是表面上对我的话不在意,心里还真有些紧张,可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为什么没有听说过呢?
“流云呢?”菲琳问。
“他在房里,看他的样子是被‘无敌’佣兵团里的那个人给镇住了。”格迩手抚着剑脊,这把剑跟随了他三十多年,它不是宝剑,两边剑刃上有十数道小口,就象他的身体一样充满创伤。
伸指一弹,剑吟声响起,凄凉悲哀,和他的心一样。
菲琳默默地坐在格迩对面,她听到了剑的哀吟,从她被格迩救出来后,剑就在哀吟,不对,应该说格迩从德基利鲁国国王手中救了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死了,心死剑中就有了哀愁。
“十年了,你还是想着回去吗?”菲琳不得不问,回去意味着死亡,特别是格迩再无所挂念的时候。
菲琳的眼里笼罩了一层雾水,那是精灵的泪水。
“我一定要破坏德基利鲁国国王的计划,他一旦成功,摩利丝大陆就会毁于一旦,我已经失败了两次,不能再失败。”格迩看着菲琳,眼神无比坚定。
泪水从菲琳脸上滑落,滴在桌上,晶莹剔透闪着微光,好似一颗珍珠。
“回去杀他根本就不可能,要阻止他,最好的方法就是我死,我是这个世上唯一的白精灵,只要我死,他就再不能获得白精灵的血,没有献祭品他无法达成目的。”
“你又在说傻话,如果是这样我何必辛辛苦苦养你十年,我会成功的。好了,你去看看流云,我们该去比武台看看了。”格迩心里叹息,十年,菲琳就象他女儿一样陪在他的身边,若论这个世上他还有亲人的话,她就是菲琳。
菲琳的嘴唇咬得死死的,最终还是点点头。
“咦,你怎么哭了?”我看着菲琳,她淡绿的眼罩着一层雾,脸上还有泪痕。
“走啦,快到我们了。”菲琳的心乱到极点,说完转身出去。
有点不对劲,还是少说话为妙,我将双手剑扛在肩上跟了出去。
“哈哈,来来,打起精神,今天我们要赢个漂亮。”格迩背好剑,出了门后精神抖擞大步流星直冲比武场而去。
今天还真反常,菲琳哭了,格迩也一反常态,我看了一眼菲琳,她咬着双唇脸色苍白的跟在格迩身后,是为什么呢?不久前还好好的呢,我暗暗想着。
到达城中心,在路过2号比武台的时候,听到围观的人群一阵爆笑,人群中有一个声音:“妈的,那小子简直被‘狂风’佣兵团给玩傻了。”
我抬头看去,只见2号比武台一个身着白锦衣服的中年男子站在台边,手中剑已回鞘,另一个个子稍矮的年青男子在台中滴溜溜转个不停,最后轰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心里发紧,那是什么剑法,能让人转个不停。
我不知道的是白衣男子并不是用剑打败的对方,他只不过用了一只手而已,手中剑只是用来在台上摆了一个超酷的造型然后又回到剑鞘中。
格迩和菲琳没有转头去看,他们直接进入到1号比武台的等待席内,台中的赛事正好是第六场,场中正打的热闹,不过水平着实不高,均入不了格迩的眼。
没多久双方的比赛就结束,至于是谁获胜我们都不会去关心,因为以他们的水平只能说是重在参与。
我心里很紧张,手心里满是汗水,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双腿都在双软,我畏缩了,真恨不得我没有报名参加这场赛事。
菲琳一脚踹在我的屁股上,嗔道:“该你了。”
双腿本就发软,这一下差点没让我趴在地上,幸好最近的跑步没有白练,一个踉跄后我又站稳,正想责问菲琳为什么踹我,格迩告诉我裁判已经叫我的名字两次了,靠,原来我紧张的连周围的声音也没听见。
坦力在台上等我,脸上满是不屑,他的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从这小子身上赢一场,不至于输的太丢人。
说起来“无名”佣兵团的名气还真不小,龙台上国王等众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格尔丝娜的目光有些发直,她认出了我,没有想到我会是“无名”佣兵团的一员,眼中即有惊讶又有疑惑。
格尔罗德在龙台下(他还没有资格上去)看着我的背影也有些发傻,那不是受尽他剑辱的那个人吗?四块黑的发亮的护铁印象深刻。
在喧闹的人群中还有一双眼狠毒的看着我,眼里满是仇恨,如果我这时看到他只怕会立即跑下台,他就是帅盗幽灵易得塞恩。
怎么办?我的心很慌乱,我几时被这么多人‘瞪’过,在台下时还不觉得,一上台就浑身不自在,我回头望向菲琳,菲琳对我笑了一下,是鼓励吗?心中一丝暖流流过,我不能输,我暗暗对自己说。
格迩本想对我说几句鼓励的话,可我突然将头又转了回去,张开的双唇愣是没说出一个字,心中大骂:靠,只想着菲琳。
随着洛狄的一声“开始”,“无名”佣兵团和“老虎”佣兵团的比赛正式开始。
我将双手剑竖在胸前摆好姿势,十八点九斤的大剑现在对我来说很轻,我甚至可以把它当单手剑来使。
坦力也没有动,他将剑横于胸前做好防守状,想象上次那样击败我。
我立即知道他的心意,稍稍犹豫了一下,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右脚发力冲上去迎头就砍。
训练的成果在这个时候显现,右腿的爆发力造成速度快的惊人,俩人之间八米的距离就在一步之间,只不过是眨眼的时间我就冲到了坦力面前,双手剑带着刺耳的破风声又疾又猛的砍下。
坦力完全无法反应,连躲闪的机会也没有,整个人惊呆在台中,只是下意识的做了一个动作闭上双眼。
这个动作救了他一命,洛狄大惊,那一剑可以说是我全力一击,惊风破浪毫无回收的道理,手中长剑脱鞘而出,就在离坦力的头几厘高的地方架住我的双手剑,速度如惊鸿一艳,快速绝伦。
“噹”双剑交击产生脆响,响声响遍整个比武场,悠然不绝。
坦力软坐在地,头上发丝被我的剑风削下几缕,在他眼前缓缓飘落。
场外死一般的静,接着轰然叫好,甚至有几人大喊着“无名”,接着再有几人跟着附和,慢慢的全场高喊起“无名”,声浪如波涛一浪高过浪。
我看着人群有如傻了一般,不知他们为什么如此激动,可笑我还不知我那一剑之威是如何之大,那一剑的气势和速度让人产生一种无可匹敌的感觉,是开场以来从未见过的最强攻击,如果说“无敌”佣兵团克萨克斯的剑是浑然天成的霸之剑的话,那我的那一剑就是无可匹敌的勇者之剑。
国王格尔瑞托斯微微点头,“无名”佣兵团果然名不虚传,好猛的一剑。
格尔丝娜睁圆了双眼,不敢置信,这简直和两个多月前的我是天壤之别。
格尔罗德则是完全傻了眼,呆立不动。
幽灵帅盗易得塞恩也僵立在人群中,而一个法师装扮的人捅了捅他,俩人挤开人群离去。
洛狄心中却是叫苦不止,右手被我的剑震的酸软无力,竟是没有力气将剑收回鞘中,他脸上是不动分毫,沉声宣布这场比赛由我获胜。
我终于回过神来,右手执剑扛在右肩,左手回身朝菲琳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菲琳也忘了先前的忧闷,灿烂的笑在那美的出奇的脸上绽放。
似乎是想不过,我又朝格尔丝娜的方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还特地将身体的造型摆的极帅,我已经完全忘了当日所受的屈辱。
国王格尔瑞托斯看向格尔丝娜,“你认识他?”
格尔丝娜脸通红,连连摇头,“不认识。”能说认识吗?那还不如直接说自己跑去当了回佣兵。
格迩郁闷极了,教了徒弟没了师父,回去该提醒这小子一下了。
“喂,你该下去了。”
在洛狄不知说了多少遍这样的话后,我才恋恋不舍得走下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