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1号比武台已经进行到第十场,2到4号比武台却是全部结束,看样子回合数都很少,真正的比赛还在后面。
我无心观看台上的比武,心中有种莫名的伤感,格迩和菲琳无暇理我,他们正欢快的交谈,周围人众多,在这个时候我却觉得只剩下我一个人一样,孤独寂寞。
国王格尔瑞托斯已经完成授剑仪式回到龙台,身旁放着那把厄瑞涅神剑,蓝色的剑鞘发出微弱的蓝光。
轮到“无敌”佣兵团上场了,他们的比赛完全没有悬念,仍然是靠克萨克斯一个人力挽狂澜,克萨克斯永远都那么酷,至少我是这样觉得,他永远都是那一招,不管对手强弱无一例外全被击下台去,胜利对他来说总是显得那么容易,人们已经习惯了他的一招胜利法,没有激情没有叫喊,只有平静,因为在他们看来克萨克斯的胜利是理所当然的。
“无敌”佣兵团比赛完后格迩一直在沉思,在他看来,那一剑使得如此圆滑没有一丝停滞,中间定有什么奥妙,也许这本就是克萨克斯最强的一剑,可是格迩想不通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要使出最强一剑呢?没人会象他那样做,除非那一剑不是他最强的剑技,如果是那样他岂不是厉害的可怕?
终于到我们了,对手竟然是银龙级佣兵团,“战狮”佣兵团,他们在佣兵里小有名气,听说是三兄弟组成的,为首的罗修的剑法较之银龙剑士丝毫不差,甚至有人说银龙剑士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当罗修听说他们的对手是“无名”时,大骂组织者的不公平,不过骂归骂比赛还是要打的。
他们仔细研究过我们的战局,认为“无名”佣兵团最差的就是那个流云,如果只想赢一场那就罗修上,定可以在流云的身上取下一分,那么最后即使输也不会丢面子。
但是罗修并不这样想,他的求胜yu望很强烈,一直以来他希望他的佣兵团能再上一个台阶,如今正好是一个机会,看看与原是金龙级的“无名”佣兵团差距到底有多大。
据以往他了解所知,“无名”佣兵团的格迩才是最厉害的,所以他把队中实力最差的罗亚放在第三个,而把罗亦放在第一个,他在第二个出场,准备力拼菲琳,最后三个人合力拼格迩,这就是他的打算。
当我面对罗亦,我感受到与以往不同的气势,罗亦脸上充满自信,我却还在那里伤感,从某种意义上说,菲琳和格迩影响到我的战斗情绪。
比赛一开始罗亦就没有抢攻也没有站着不动,他围着我转,脚步的移动有章有法,身体移动的看似不快,我的转身却是始终跟不上他,往往只看到他半个人,是他太快了吗?不,是我太慢了。
“那小子怎么了?不象以前的他。”格迩大是奇怪。
终于我再次转身时连罗亦半个人影也没有,我的眼中再也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啊”,菲琳在台下失声惊呼。
同时在龙台上格尔丝娜也发出一声惊呼,国王格尔瑞托斯看了她一眼,她浑然未觉,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台上。
听到菲琳的惊呼,我心中一热,她毕竟还是关心我的。
脑后一阵剑风袭来,躲闪已经来不及,我大吼一声,双手剑随身体转动横削,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洛狄大惊,他不可能同时拦住两把剑,因为我的剑太猛太烈,接我的剑需要全力以付,这样就无法阻止罗亦的剑,犹豫是一刹那的,他无法决定。
罗亦是个稳重细心的人,出手的一剑竟是个虚招,但是剑意以达,如果我没有反应则会虚转为实,而洛狄在紧张下也没有看出。
我反身的一剑落空,剑无处着力,带着我的身体继续转了半圈,此时的罗亦已经腾跃到空中,台下罗修会心一笑,那一跃正是罗亦连续剑技的开始。
我不顾罗亦反而朝台下的菲琳大声问道:“我是不是外人?”
全场哗然。
国王格尔瑞托斯在龙台上由怔转笑,这小子真有意思,他到底在想什么?
格迩是真傻了,他完全想不通这个徒弟在关键时刻会做这种傻事。
菲琳急了,叫起来:“你不是外人,你快注意头上。”
我大喜,可惜的是大喜过后就是大悲。
满天的剑影迎头刺下,罗亦被我的不在乎气的几乎发疯,内息灌入剑中,这一招“流水剑击”是全力刺下。
我吓得双手剑举头就刺,又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打法。
真的会两败俱伤吗?
双臂上的护铁“叮叮叮”响了十数下,罗亦不仅在空中转变了身形,而且手中剑影尽数刺在我的双臂上,幸好有护铁护臂我才安然无羌,可是罗亦的“流水剑击”并没有使完,那只是第一段。
罗亦借剑力身体在空中一个后翻,长剑急刺我的左胸,剑借身体空翻之力来得又急又猛,这是“流水剑击”的第二击,是在第一击无效下才会有的第二击。
此时我的双手剑正高举头顶,胸前门户大开,毫无能力阻挡这一剑,而洛狄也站在了我的附近。
我在林中的训练在这时显了成效,身体后仰,双手剑就势砍下。
罗亦的剑穿过我双臂之间差之毫离的从我面上刺过,而他也在我的双手剑威之下。
罗亦似是早有预料,单手剑的快和灵在他手中尽显无疑,长剑快速回收敲在我的剑面上,灌注内息的长剑硬是将我的双手剑击偏,双手剑从他身体则面险险擦过。
我的身体由于后仰失去了平衡,当我躺到地上时罗亦的长剑亦指在我的咽喉处。
格迩看着我败了,还是快速的落败,虽然说注意力不够集中,但是我的所有反应都在“流水剑击”预料之下,败也可以说是情理之中,今天是不能不出场了,格迩眼睛四下乱转,他倒不希望看见克萨克斯,因为眼前的对手似乎不是一两剑就能解决问题的。
可惜的是克萨克斯偏偏就在,还正好和格迩对上了眼神,那眼神似乎在说:嘿嘿,你终于要上去露脸了吧。
格迩暗叹,命中注定。
国王格尔瑞托斯笑了起来,“流水剑击”在高手眼中固然破绽百出,但是对付比自己弱的对手实在是一个好招。国王周围的人大惑不解,从比武开始的第一天,国王就特别留意上了“无名”佣兵团,不知道国王为什么对那个小子如此在意。
格尔瑞托斯微笑问他们,“你们难道不想想看看前德基利鲁国金龙剑士的实力?那个格迩可不同一般。”
话语间眼光看的却是络尔丝娜,格尔丝娜还没有从比武场中回过神,这几****一直惊讶于我的变化,几乎每次看到我我都会比上次更厉害,今日我之所以败,在她的眼里全是因为我在台上分神所至,她的看法也正和观赛的群众一样,毕竟她不懂剑术。
众人方才明白国王真正的意思,难怪国王要他们让“无名”佣兵团过早的与强手对话,原来是想看格迩的剑技,可话又说回来,国王是不是太心急了?
我沮丧之极,下台时看都不敢看菲琳和格迩,老老实实的站到他们身后。
格迩本想责怪我几句,想到我在台上仍不顾危险问的那一句话,遂忍住。
菲琳没有回头,只是轻轻问道:“你真的在乎?”
我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是”,回答低不可闻,心里很是愧疚,虽然落败有分神的原因,但也不能不说我有轻敌的思想。
“你是我们的一员,自然不是外人,何况你还是我的徒弟,你怎么会有那种想法?”格迩拍拍我的肩头,眼神温暖而慈祥,犹如冰川中的一缕阳光温暖了我的心。
反观罗亦,比武结束后兴奋之情溢于面上,战胜“无名”佣兵团中的一员对他们来说是无比的荣耀,这对于他们今后的佣兵团之路实是大有好处,他们互相击手庆祝。
第二场就要开始,菲琳在上台时格迩只说了一句:“罗修是他们之中最强的。”
菲琳回之一笑。
罗修显然是个剑中高手,气息沉稳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知内息深厚,这种人的剑大都带有剑气,他们的剑技更不同于一般人,多以内息为辅,自身绝招威力大胜于普通人的剑技。
从比赛一开始,俩人互视不动,足有一分钟有余。
罗修右手剑斜指于地,左手剑鞘自然下垂,从一开始他就打定注意以静制动,他知道菲琳身体极为灵活,剑又快又狠,如果攻击不当反会陷于被动,防守有利于他观察菲琳攻击的规律。
以静制动,防守反击,这种打法的先决条件是必须能守住对方的攻击,否则与挨打又有什么不同。罗修兄弟三人自幼在瀑布下修炼,于瀑布下他练成了一套防御极严的剑法,取名为“流水截”,意为即使是流水也能截成两段。因为这套剑法他的打法就以防守反击为主。
菲琳不动是因为她还暂时不知道如何下手,对方的气势就象一块顽石坚固而不可拔,需要用魔法吗?她这样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