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上七八竿,都是中午了,我方从床上爬起,头痛欲裂,忆起昨日兴起竟是喝多被格迩背回来的。
屋里没有人,可能是出去看明日的比赛安排了。
胡乱找了一些吃的填了五脏庙,想到有几天没有出去跑步,索性出城跑起步来,顺便出出汗散散体内残留的酒精。
城门口的士兵又一次见证了我这个跑步狂人,每次从城门跑过他们都会叫上一两句,“狂人,今天是要跑几圈啊?”
我“呵呵”向他们挥手,长时间的跑步早与他们浑熟,并不介意他们这样叫我,再加上这几日也算是在城中出了点风头,每次出城他们都非常友好的和我打一些招呼,特别是听到他们问那日是不是放水,在台上还想着泡女孩子,心中释怀,我输了还是有理由的。
跑步出了一身汗,也忘了数圈数,反正是没感到特别累,想着再跑一圈就回去,哪知道跑到东南城墙面时,突然从不远的林中传来一女子的呼救声。
英雄救美?脑里也不知怎么会蹦出这么一个词,可是没有把剑带出来,心里又有些犹豫。
呼救声一声比一声急促,搅得我心烦意乱,最后一咬牙去了,能成就是英雄救美,我也可以当一回英雄,不成就跑,以我现在的跑步能力我还不信有谁能够追上,到时再回去搬救兵。
我冲那树林就跑了过去,大多象我这样直接冲过去的人不是没有经验就是自持艺高,只是我倒没有想那多,只能说是没有经验。
如果有人问我在什么情况下男人叫起来象女人,现在我总算是有了答案,那就是被吊起来的时候,说不定会有人奇怪,不是太监吗?那是我没想到。
从林边入去不久有个小白脸样的瘦小男人被吊在一棵树下,旁边还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脸的横肉,一个手里拿着大刀,一个手里拿着双手剑,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停在离他们七八米的地方,奇怪怎么会是一个男人被吊在树上,嘴里还娇声娇气的喊着“救命”,我的胃一阵翻涌,只能说,真,真******恶心。
只是既然来了,好歹那恶心的家伙也是个受害者,将就着救下他吧,可是路上想好的什么大义凌然充满英雄气概的话却是半分说不出口,为什么就不是女的呢?
“你们放开他。”我简单直接,直入正题,小白脸在这时也没了声音。
两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转而又盯着我的脚,是我的鞋跑破了吗?我低头看了一下,完整无缺,靠,那两人搞什么东东。
“你们听见没有,不放的话我可要不客气了。”
“想救人那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有本事你再往前走一步。”拿剑的用剑指着我狠声道。
我手里没有武器心里还是有些发虚,可是好歹也要壮壮气势,“靠,就你们俩人本大爷还不放在眼里,一步算什么,我就是……”
朝前落下的脚步没有实地感,“咚”的一声大响,我一头裁进前面的深洞,后面什么“五步六步”之类的话愣是没说出口。
“哈哈”,两大汉和那小白脸的笑声从洞外传来,我趴在洞里痛的半天没站起来。
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人再问我在什么情况下男人叫起来象女人,我一定会很肯定非常肯定地说在别人布局设下陷井而且同伙中没有女人的时候,可惜我明白到这一点已经是在足有8米深的地洞中了。
我被吊在了树上,双脚离地一米多,我本想大喊“救命”,但是一想到我本来是救人的,现在反而寻求被救,这“救命”两字就是喊不出口,想挣脱却又力有不及,双手被足够粗的麻绳捆了个结实,想自行脱身简直是没门。
在脱身无望的情况下我倒是反而想到他们为何要如此设计我,遂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设下这样一个精妙的陷井抓我等等,之所以在陷井前面加个精妙两字自是不承认我的智力会有如此低下,以此自我安慰一下。
可是那个拿刀的大汉丝毫不卖我这个面子,大骂道:“精妙个屁,老子就说小白脸这个烂陷井别人会上当才是白痴,谁知你妈的真******笨,愣是要往里跳,奶奶的。”估计他是和那个外号真叫小白脸的打了赌的。
我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还真******笨。
“你们到底是谁,要把我怎么样?”我笨归笨,这些我还是会想到。
三个人这时反而不理我,他们将我的口用一块破布塞住,也不知是什么布,还真是臭。接着他们又把前面陷井重新布好,然后就在我身下商量起来。
我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什么“无名”佣兵团,什么明天的比赛,什么明天他们要不战而胜,我终于明白,这三人感情是我们“无名”佣兵团明天的比赛对手,也亏他们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获得胜利。
到后来他们开始讨论起是不是该杀了我,结果很快就出来,为了避免被“无名”佣兵团追杀,一定要杀我灭口,然后他们又讨论起谁动手的问题,这个问题反而是久久不能决定,这三人均不想自己动手杀“无名”里的人,要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
星星从精灵手镯里跑了出来,我大喜,自以为有机会脱困,哪知星星围着我飞来飞去就是不知道怎么解下我,大大的眼睛急的泪水都要流出来。
看样子星星不成啊,我脑里想她能不能去帮我叫救兵呢,还没想完,星星刷地就飞出树林,直朝城中飞去,我大喜,星星真的能感应我的思想,只是我不能感觉到她的,直希望她能快一点,在性命攸关的情况下面子的问题就不再重要了,何况那三个人开始猜拳来决定谁动手了,时间紧迫啊。
还好,这三人正纠缠在这个赖皮那个赖皮中。
天近黄昏,星星终于飞了回来,远处菲琳正用“飘浮术”在空中快速接近。
事有不巧,小白脸有意无意朝城的方向看了一眼,稀疏的树林正好让他看到了空中的菲琳,大惊,“他同伴来了。”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纵身跳上吊我的树干上,将匕首压在我的脖子上,手上的力道用的不小,我都能感觉到匕首锋利的寒气刺的肌肤生痛。
星星围着匕首干着急,我心里也很害怕,心脏很不争气的狂跳,可是不敢在这个小美女面前表现出来,男人的自尊心暂时压住了心中的胆怯。
两个大汉依然分左右站好,看着从天而降的菲琳脸色惊怕,菲琳会魔法的事实让他们害怕,魔武双xiu。
林中另一棵大树上还有两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目光若有所思。
菲琳落下的地方正是我先前站的地方,前面一步正是那个陷井,菲琳脸色之严肃让我看了都有些胆寒,她的身上有一种很陌生的气息,是杀气么?我猜测。
拿剑的大汉心里还真不好受,怎么又是那个位置,早知如此就把陷井挖得前一点。
“你有本事上前一步说话。”
故技重施。
也不知菲琳在想什么,还真要往前迈一步。
我急得将头左右摆动,再也顾不得脖子上的匕首,锋利的匕首在脖子是划出一道伤口,鲜血就这么流了下来。
菲琳无视我的反应,朝前走了一步,站到了陷井上面,就象是脚下本就是实地,“放开他饶你们不死。”
菲琳的话配合身上的杀气让人觉得阴森森的,三人心里一哆嗦,怎么回事?陷井无效,是不是她太轻了?
小白脸一咬牙,今日本就不能善罢甘休,你既然能够站在上面不掉下去,我就让你在上面多做一些动作,看你还掉不掉下去,只是他忘了菲琳是怎么过来的,那可是飞过来的。
“给我跪下。”小白脸喊了起来,手中匕首一紧,我的血直淌了下来。
我痛的一激灵,心里哭都来不赢,你当是我啊,说跪就跪。此时又想到格迩为什么不来,哪里想到格迩被昨夜那“清风荷月”酒迷住,今日又到那里喝酒快活去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的这些事情。
我忍痛摆头,不希望心中那美丽的化身跪倒在这三个人渣面前。
菲琳脸色有些卡白,右手抓在剑柄上,这个距离她并没有把握能否救下我。
小白脸心里发急,匕首用劲下又入肉几分,只怕再割下去就是颈动脉了,“不要动,把剑抛下跪在地上。”
菲琳身躯有些颤抖,她跪不下去,精灵的血是高贵的,她不可能对着一个人类下跪,可是我脖子上的鲜血在不停地刺激着她,看着我痛苦的不停摆头,高傲和我的生命起了剧烈的冲突,心神交战下她最终选择了丢下武器跪下,下唇已经被牙齿咬出了血,这是何等的屈辱,而这个屈辱必定要以这三人的血来偿还。
陷井依旧完好,菲琳仍在上面,小白脸一时无主说不出话来。
林中藏着的一人几欲冲出,却被另一人给拉住,俩人眼神燃起了怒火。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我的下跪,看着眼前跪着的菲琳我痛苦的流下了眼泪,我开始深深痛恨着自己,愚蠢给菲琳带来了难以磨灭的伤害,为什么,为什么要她下跪,我在心中大喊,仇恨之火在心里燃烧,全身气血在身上快速流动,口中的破布突然脱落。
“啊”,我痛苦的尖喊声直冲云宵,气血就在我这一叫间得到发泄,从口中从毛孔中乱涌而出,身上的护铁受气血影响,交合处错动纷纷从身上落了下来,右手臂窜出深红色的火焰。
小白脸被突然窜出的火焰吓得从树上掉落,我双臂一振,燃烧的麻绳被挣断,在下落时一脚就将小白脸的头踩入地下。
身体没有停留,眼中已经被恨给充满,身体一晃出现在拿剑的大汉面前,他还不及反应脖子就被我的右手捏住,右手臂上的火焰再次窜出,直听见他在火中嚎叫。
拿着大刀的大汉眼中满是惊恐,他完全失去镇静,撒腿就跑,我就如鬼魅一样出现在他的身后,右手直捏住他的后颈,他痛得反刀就砍,我左手抬起就挡,风盾终于再现,挡住了这一刀,火,魔法的怒火同样吞噬了他的身体。
菲琳站在一边没有动,全然被眼前的一切惊住,一个完全狂暴的我,更没想到我身上拥有令人意外的秘密。
二个人渣被火燃为灰烬,另一个头埋于地下早已身亡,我大口大口喘气,终究气苦,掩面而泣,“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下跪?我不值得你这样做。”我大喊。
菲琳轻走过来,握住我的手,眼中是少有的柔情,“因为你不是外人。”
我小泣转为大哭,抱住菲琳,“对不起,我太笨,让你受了这种委屈。”我第一次承认我很笨,确实,我很笨。全然没有注意星星的腮帮子鼓的老高。
菲琳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心里有点恼,却不忍心再度打击我,“我们回去吧,回去再说好吗?”
我嗅到了菲琳如兰的气息,心神一阵沉醉,点点头,任菲琳牵着我回去,当然不忘捡起那四块护铁。
在我们离去后,那大树上跳下两人,正是幽灵帅盗易得塞恩和那个跟他一起的法师,他们的眼中还留有惊异和迷惑,厉害啊,俩人感叹。
“你看看找的这些人,也太卑鄙了,让别人下跪这种事也做的出,我刚才真想宰了他们。”易得塞恩恨声道。
“我也没办法,谁叫他们明天要和‘无名’比赛,再说了,他们不卑鄙也不会接纳我们的建议。”法师有些屈。
“算了,下次还是我们自己动手,记着,我只是要报仇,只找那个流云一个人就行了。”
“有点困难,这银龙级佣兵团的人在他手里一点还手的余地也没有。”
“我们是什么人,靠,我们是金龙级‘幽灵’佣兵团,拿我们和他们比,你有没有搞错?”
“嘿嘿,说的到也是。”
“我就是想不通流云这种卑鄙小人还会有人肯为他下跪,还是一个超级大美女。”易得塞恩想到菲琳绝世的美貌,迷人的身材就忍不住吞下一口口水。
“我看他倒是不象那种小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卑鄙了,他陷害我不是卑鄙小人是什么?”易得塞恩大怒。
“是,是老大。”法师可不敢随便招惹这位老大,他可是小孩脾气的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