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坐诸位都知道主教大人吧?是的,我说的就是咱们这位红衣主教(*注1)!”马丁内斯侯爵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措辞,继续说道:“我要说的秘密,第一个就跟这位主教密切相关。刚才那份诏书,殿下和总督都仔细看了吧?你们没发现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菲利普斯王子和阿波尼斯侯爵都摇了摇头,字迹、玺印都是真的,连诏书的用词语气也和以前没有分别,哪里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问题就在这里。你们有多久没听到从马德里来的消息了?”韦瓦斯阴沉的语气让所有人都有种不妙的感觉。
“差不多每个星期都有船到,就是比起在国内,消息来得晚几个月而已。王宫里不会出什么大事吧?”菲利普斯有些担心了。韦瓦斯看了他一眼,回答道:“请王子殿下恕罪。但我必须告诉您——国王陛下,他病情加重已经有半年多了,我查问过几位宫廷御医,他们的一致意见就是:国王陛下恐不久于人世了。因为陛下现在一直神智不清,现在的诏书都不是他亲自签发的,而是由这位红衣主教代为签发。陛下病重的消息其实是被人为地封锁了的。目前陪伴在陛下身边的除了小公主,就只有六殿下一位王子。所以,封锁消息的人,我想大家也都能猜得到了吧?”
“啊?”马尼拉总督混在官场的时间长了,有点明白这话的意思——其他的王子都不在,六殿下准备来个捡落地桃子。而现在的西班牙王后是六王子的生母,按照王室的规矩,继承王位要按长幼顺序。老六虽然也二十五了,可在几个兄弟里面还是最小,面对国王很可能归天的现状,她自然要想办法照顾好她儿子的三个“哥哥”——“那这诏书怎么会和国王陛下的字体一模一样?难道主教大人他……”
韦瓦斯摇摇头:“这个我都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另一个秘密我是很清楚的:我手里的诏书,并不是主教颁给我的。它是王后陛下亲自交到我的手里,她还嘱咐我一定要亲来完成。我只是奇怪这诏书上有陛下的印玺——按理说主教手里的东西,王后她是拿不到的。
另外,有一个内容是诏书里没写的:那就是王后命令我,在送走阿波尼斯侯爵以后,一定要找个借口跟英国的印度分舰队再打上一仗,就算是我们主动找上门去也得打!殿下明白这意思吗?”
菲利普斯双手都攥紧了拳头。
整个马尼拉仅存的海军舰只里,有实力与英国人作战的只有自己的圣克鲁斯号,其他的充其量也就能对着商船吹吹胡子。从这个波西米亚(*注2)女人耍弄的手段看,她不仅会让新总督逼迫自己指挥舰队出战,还有可能安排人泄露舰队的作战情报给英国人,那个时候……王子摇摇头:“太毒了。为了你自己的儿子竟然下这样的毒手!为了害我,居然想拿整个舰队来陪葬!你可真看得起我呀,我的继母!那就怨不得我了!”他在心里狠狠地发誓。原本对于抢夺王位还有一丝犹豫的他彻底下了决心(*注3)。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我因为这件事承担的风险了吧?所以大家不用怀疑我的诚意,”韦瓦斯总结着自己的发言,从一个没落的家庭里崛起的他自有异于常人的能力,每句话,每个表情都能成为他有力的武器。就象此刻,面对重新选择的盟友,他在斟酌之后不动声色地选择了坦诚:“其实刚开始接到命令的时候,我确实有完成这个任务的想法。毕竟一直以来,王后陛下的命令对我来说分量一样的重。直到出发的前夜,丹尼尔派出的信使赶到马德里,找上了我。”
“什么?!”三个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掺杂着他们各自不同的紧张心情,三个人中,又以马尼拉总督的声音最为惊人。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派得出信使?他的全家都已经……”总督差点崩溃了,他的脑袋里一片糊涂,说话也口不择言起来。姬俊赶紧拉住了他,才没让后半句话冒出来。做归做,亲口承认做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即便是盟友,也不能吐露半点,何况是因为利益才走到一起的伙伴呢?
韦瓦斯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我的总督大人!虽然过去咱们有些过节,但现在既然都参加到这个赌局里来了,我也不妨对你明说吧。我在马尼拉有一支完整的情报队伍,是因王后陛下的要求而建立的,主要的目标就是菲利普斯殿下。经过近几年的观察,我发现王子他其实没有什么野心,反倒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海军将领。说句玩笑话:如果当年有王子殿下率领,咱们的无畏舰队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扫平英伦三岛了(*注4),哪里象现在这样缩手缩脚,只敢躲在英国舰队的影子里自己折腾自己?”
看看阿波尼斯侯爵紧张得有些发青的脸,他才意识到走题了,赶紧把话头转了回来:“所以后来就随便他们自己搜集情报——主要是对几个大岛未开发的矿物和特产调查,你们也知道,我这个外交副大臣工作特殊,手里缺钱得很呀——就没有再固定到殿下身上了。丹尼尔就是派在这里的头。说实话,接手前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派个毛头小子来做这个,我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查到金矿的事的。只是在一次舞会上,我才偶然发现,丹尼尔是七公主的……同学,他自然会向六殿下靠得拢一些。不过,因为这是支情报队的存在,所以尽管你们让他……消失了,但负责传递情报的人员还是赶在你们动手之前出发,所以我才知道了这个秘密。当然,我也不是盲从地信服一份没有证据的情报。事实上,从过去搜集的资料来看,我确信菲律宾其实是有丰富的矿脉的。也许,除了你们发现的,还有别的富矿……我只是奇怪,按理说逮捕丹尼尔之后,整支情报队就会被完全摧毁——他们都是业余的,不可能受得了各种考验——那个丹尼尔尤其如此,信使根本就该没机会出发的。难道丹尼尔对七公主的感情已经到了生死相托的地步?”他摇了摇头,对一个从小生活在光环与富足中的公子哥来说,这是太不可思议的变化了。
阿波尼斯侯爵苦笑了一下:“我们在那之前费了不少力气想劝他投向殿下这边——他毕竟是帕尔马公爵的后代。其实就算他不是英雄的后代,我们也不想把事做绝了,谁会知道他是七公主的那个……侯爵,你说的那个信使,他?”
“放心吧,我在查明了他所知道的内情之后已经处理掉了。”马丁内斯侯爵伸手在胸前作了个砍杀的动作,能立刻决定灭口,即便是自己的属下也毫不留情,这一下真正显出了他掌控那个特殊工作时手段的凶狠无情的味道。
阿波尼斯侯爵觉得身上有些发冷,把身子朝椅背里缩了缩,“是知道了我们开出的大金矿以后吧?”总督有些嗤之以鼻,“我们那可首先是为了自保。”
姬俊见话题再转下去就要说僵,赶紧插话问道:“照这么说,侯爵其实出发前就有现在的想法了吧?那依侯爵大人的意思,现在这个事情怎么处理为好啊?”
韦瓦斯表现出了完全可以媲美胖商人拜瑞特的精明和简洁扼要:“是一个。处理嘛,那得看咱们手里掌握的财富了。”他心知肚明,现在的状况,在他心里其实是次要的方法,否则他派出死士干什么?不过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现在又谈好合作了,多的话自然就不再提起。
马尼拉总督说的其实也是他理由的重要部分,只是自己不方便出口而已。西班牙在墨西哥和秘鲁的多年开采经验证明了贵重金属矿的分布都是很集中的,开出一个,就能在它附近开出第二个,甚至更多。就以墨西哥为例,一个铁拉布兰卡每年采出的银矿就可以铸造成数百万银币。伴生在附近的金矿也颇具规模。近百年来,西班牙王室的财富大部来自这些矿藏。所以,以目前其他的几名王子来看,在自己控制的地盘里发掘出大型金矿的五殿下会变得最有实力。
对五王子本人来说,即使他过去没有野心,王后和其他王子的动作也会把他逼到政治里来。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准备完成王后任务的时候留了一手——并不直接利用诏书对马尼拉采取行动,以他的聪明,早已意识到:那样做,最多让自己保持现状——不划算的事情他从来不做——即使贵为王后也不能让他改变这个准则,发家的准则。只是他唯一不能放心的是这个情报里声称的“大”金矿,到底能产出多少金子?这将直接影响实施他准备的计划。
“呵呵,我也早就看出来,以侯爵您的大智慧,此次上船是早有算计的。前面的都是在做戏吧?就只吓倒了我这样的普通人。厉害,厉害!什么时候能叫醒我的船员呢?”拜瑞特听着复杂的关系,迅速地分析着结盟的得失,一边也不忘了插几句马屁话调节气氛。
“按时间算,大概凌晨他们自然就醒了,不会有感觉的。”韦瓦斯象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老老实实地给出了药效结束的时间。
“普通?”姬俊斜了拜瑞特一眼。姬煦闯进来之前的谈判就是因为这个胖子的贪得无厌而迟迟未能达成协议,直至引发了大家和他的争吵。他要是普通人,这世界肯定乱套了!“你说侯爵大人厉害,其实也是想推着他打前站,来探听我们这个的金矿到底有多大的产量吧?然后再衡量一下有多大的合作价值,对不对?你也厉害!”
“嘿嘿,还是姬先生了解我,说话如此直白,佩服佩服。”被说穿了心事,拜瑞特不由得干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表情。
“不用佩服了!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不过有一点我想说明,那就是不要低估你盟友的力量!否则,将来的合作出现任何状况都不关我们的事!两位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们是要求真心合作的,这样才会得到最大的收益嘛。所以,也请各位不要怀疑我方的诚意。”见姬俊已经把话都说得如此明白,拜瑞特也不好再装什么商人样,象韦瓦斯一样认真起来。
……
大家才发现,放下了架子的马丁内斯侯爵对金钱的精明更甚拜瑞特,这场利益分配会的结束一拖再拖。直到姬俊拿出杀手锏——正如侯爵所说的,有一个,就会有另一个——新发现新矿点,更大的利益才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在巨额金币的刺激下完成了一份暗箱协议——马尼拉总督的家族与权力;西班牙王子的地位和军队;马德里侯爵的情报跟特殊身份;英格兰商人的商业网路和他秘密的后台;加上姬俊手中不可捉摸的强大力量,合成了一个秘密团体,而且冠以了一个巨大的名称:西爱盟约!
一群原本应该敌视对方的人被吸引在一起——金矿有多大其实连发现并开采着他的姬俊也不甚了解,什么时候采光也是不可预知的——但曾经的过节与冲突已经在以金晃晃的基础上如夏日融冰般轻巧地化开,变成了和睦与合作。即便各自的心底里仍然暗潮涌动,但从表面上看,各方各自的前途都因为这个结盟而变得更加光明,甚至会有更高更广层面发展的可能,因此,没有理由不为它庆祝一下。
“Cotes du Rhone(*注5),”拜瑞特略带得意地举起手中的黑瓶子,把打着标记的一面放到灯下:“‘C’、‘D’、‘R’,看到了吗?纯歌海娜(*注6)酿的!三十年前专门托了朋友帮忙才造出来的。”
“真的纯吗?”看见总督和侯爵脸上的热切,连菲利普斯都有些跃跃欲试地靠近了些,姬俊有些不解,不就是瓶葡萄酒吗?要说起来还没有刚才喝的那瓶年代长呢。算了,不去管他。欧洲人怎么就喜欢喝些酸酸涩涩的东西?他们就不能酿点好酒?
“干杯!”姬俊咽下了杯中的液体。什么“CDR”?这味道确实比以前喝过的好多了,少了很多酸味,还带了点果香和……该死,酒味儿。喝这鬼东西久了都要忘记酒的味道了。姬俊有些感慨,身在他乡,有些习惯不改都不行啊。不过比起它本身,他更好奇的是瓶子上那三个字母令还沉浸在陶醉里的那几个家伙产生的欢喜表情,很重要吗?
虽然感觉好了些,但它仍无法令自己感觉到家乡烧刀子那种下喉后的热辣滋味,于是他放下手里的酒杯,慢慢地踱到了窗前。
在坐各方已经达成了协议,也就不再担心出什么事了。姬俊掀开了窗上的黑布,桌上的微光穿出了窗外,走不远,就迅速地融进了无边的黑暗。看着远处马尼拉城里沸腾的灯火,姬俊仿佛听到了欢快的鼓点和嬉闹,成功的希望让他回到了过去和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光。仿佛是上帝的安排,五个远隔万里且地位不同的人走在了一起,即将用可以互补的优势,去制造一个、甚至两个国王,然后呢?借助他们的力量恢复大明朝的汉人天下,再造一个盛世皇帝……
“也许真象牧师讲的,不管是天主还是基督(*注7),上帝是悲天悯人的存在,他不会教唆自己的子民去割肉饲鹰,在异族的统治下忍气吞声地活着;他对远道而来、饱经磨难的小煦和姬家,更多了一份关怀,也许,我也该试着信信上帝?”带着对复国大业再次起步的澎湃心情,带着对计划成功的信心,姬俊抬起头望向黑沉沉的天空。虽然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但他相信,未来就在不远的眼前。
黑暗永远只会是黎明前的注脚。没错,在这条路上,绝对没有失败这个字眼——神挡杀神,佛阻灭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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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前面响了几枪,但水兵们都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来不及去搜寻那种危险——甚至口袋里的铅弹都没掉落一颗,任务就顺利完成了。
静容小姐一脸平静地被文森特先生扶上了甲板,尽管海风把她刚刚理过的头发再次吹散,但看起来精神还是很好。金币就在眼前了!根本不知道在这个东西的背后,有人设计了一个巨大的计谋。他们也不会去关心那些,只是兴奋地在心底里欢呼着,在提灯的帮助下分把几位重要的人物送上了岸,然后是那些被姬俊打得瘫倒的黑衣人。胆大妄为并因此触了霉头、吃了姬煦铅弹的胖厨师被乔三可在脚上挂了链球,扔进了起伏不定的海湾。
几位重要的人物先后赶回了总督府。他们可以消失一阵,甚至很长一阵,但晚会的结束仪式必须由总督大人到场主持。从马丁内斯侯爵口中,他们知道了那位正在舞池里追蜂招蝶的洛佩斯男爵实际上就是红衣主教的代言人。正当国王病重,国事把持在主教手中的时候,他的手下难免会嚣张一些。看样子,所谓的虔诚信徒也多少听到了一点风声。看来,这世上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怎么处理才好?
文森特留在了船上。从见到了科林斯起,他的心里就再抑制不住对家乡的思念。姬俊没有阻拦他——正好让文森特去会会那个万里之外的盟友。拜瑞特的似拙实精并不一定保证他的后台也是个聪明人,有时候,还是要得力的人去见个面了解一下才行。正好文森特跟着帕克实践了不少时间,可以在返航途中充任斯塔克斯号的厨师——英国船不方便在马尼拉雇佣厨子,太显眼——也算是对亚当先生的一个补偿——至少不会让几十口人饿倒在海上。
临走时,姬俊摘下了腰里的软剑交给文森特,是在铁匠铺里用采到的精铁矿专门打造的。与惊虹不同,这里的铁含有别的成分,虽然没有锤炼惊虹时那样精巧的工艺,但加上了缅甸铁矿后的材质也非常适合做成软剑,只是剑刃的钢火相较而言差了一些。姬俊用汉语尽量简短扼要地指导了文森特一遍使用的技巧,没办法,时间太紧,没时间完整地教他了,但是凭着文森特的良好基础和领悟力,摸索出一套简洁的剑法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黎明时分,斯塔克斯起锚。醒过来的水手们在桅杆上蹿动着,拉起了一面面风帆。双桅快船掉过头,朝着马尼拉湾的出口迈出了新航程的首步。
站在船舷边看着渐渐远去的马尼拉城,文森特心里依依不舍。毕竟是生活了多年的城市,跟着姬俊,一家人在一个并不是很繁荣的群岛上,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商业组织,所以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留下了深深的感情。
没能和送静容回家的好朋友姬煦再见上一面,文森特心里很是难过。这一去不只是探望家人,更要留在欧洲好好地了解一下各地情况,随时用密信向马尼拉作出准确的汇报。韦瓦斯的组织很优秀,但作为有条件的盟友,相较之下还是需要拥有自己的一套关系才好。按照姬俊的安排,他有机会还将进到英国皇家海军里去学习。毕竟能打得菲利普斯和他的圣克鲁斯号“抱头鼠窜”(姬煦语)的舰队决不会是一般人。
也许一两年,也许三、五年,再和姬煦、和阳光号上的一帮兄弟们见面的日子,不知道会在何时?手指轻抚着“鸣镝”剑,文森特几乎能感到姬俊的深切关怀和慈爱。早没了父亲的他,已经把姬俊当成了心里的替代。“相信我,我会做好这一切的!”他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还在看呢,舍不得吗?”科林斯放好了姬俊派人连夜送上船来的木箱,走上了甲板。因为文森特的关系,他已经被拜瑞特升作了三副,还有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对一条双桅商船来说,这个职位有和没有都差不多。但科林斯已经明白,小文森特长大了,不是海盗,说是当临时的厨师,但老板实际上是因为他的关系在变相地给自己加薪,因此心里非常地感激,跑上跑下地为他作着准备。
最后看了一眼快要落到水面下的吕宋岛,文森特振作起精神,回头问道:“大叔,在这个季节,斯塔克斯跑一趟英国需要多长时间?”
(本章完)
内容预告:从下章开始,剧情将进入一个历史高潮!
具体的请参见第四章的每一节。嘿嘿。
老虎语:不要乱扔宝盒哈。
细心的读者估计一下年份,应该很容易猜到的,除非你没学好世界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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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呀,这前面怎么就些了这么多?老虎很想删掉些,可是都是一个个字打出来的,都是乖孩子啊,删起来好心疼……算了~以后写好点,情节紧凑些,让大家也别等那么累!
注1:红衣主教:又称枢机主教,英文是cardinal。Cardinal在英文里面原来是形容词。最早是从法文cardinal借來的,法文又是从拉丁文的cardinalis借来。这个字的字头cardin是倚靠的意思。所以cardinal是‘On which something else hinges, fundamental; chief, principal‘,「某样东西靠在另一样东西上面,根本的;主要的,重要的」。又由于枢机主教穿的法衣是深红色的,所以,cardinal有時候中文也翻成紅衣主教。目前全世界有选举权的枢机主教有一百三十五位(全球共一百八十五位,但有年龄限制,必须由八十岁以下的人担任)。他们是各国天主教会机构中的最高领导人,是一位主教也是一位神父,由在任教皇考定,具有选举教皇的权利。因此在教会影响力极大的17、18世纪,红衣主教确有影响甚至掌控国家权力的能力和地位(对此有疑问的朋友可参见大仲马《侠隐记》中的角色黎塞留主教)。
注2:波西米亚:欧洲历史地理区域,在现捷克共和国一带,曾经是一个王国。这里曾经是欧洲历史上最为著名的哈布斯堡王朝的统治区之一。
注3:西班牙历史上同时期的国王分别是斐迪南六世(1746—1759在位)和查理三世(1759—1788在位),在此为了剧情需要,老虎将斐迪南六世的过世时间延后。请熟知历史的朋友不要在意。
注4:无畏舰队的远征:英王亨利八世及其女儿伊利莎白一世在位时,正值西班牙在欧洲处于殖民霸主的颠峰时期。为争夺最有利可图的殖民地贸易,英国暗中支持了荷兰的独立、以海盗方式掠夺南北美洲的西班牙殖民地,终于酿成了两国间的敌对行动。
1585年,西班牙天才海军将领圣克鲁斯侯爵阿尔万柔·德·巴赞牵头策划了远征英格兰的计划,但在1587春被得悉行动的英国德雷克爵士以奇袭方式破坏,33艘西班牙战船被毁。不久圣克鲁斯侯爵病逝。1588年,西班牙全力恢复了战争创伤,在接替圣克鲁斯侯爵的西多尼亚公爵阿朗索·佩里斯·德·格茨曼率领下,由130艘战船、8500名水手、19000名士兵、2431门火炮(1000门重炮)组成的无畏舰队由里斯本出发,进行对英格兰的远征。英国霍华德勋爵在德雷克爵士及亨利·摩西勋爵的协助下,统帅四个海军中队共136艘战船、1800门重型加农炮迎战,先后进行了英吉利海峡之战,加莱港附近的夜战,由于英国将领创造性地利用了海军作战火力,加上西班牙舰队在航行速度和火力射程上的劣势,使得西班牙这次远征行动大败,最后仅剩63艘零落地回到西班牙港口,从此失去了无敌天下的优势。
注5:从维也纳(Vienne)到阿维翁(Avignon),隆河两岸种植葡萄和酿酒的历史已经有2000多年了。隆河谷地,是从地中海通往北欧与大西洋的交通要道。在古希腊,就通过隆河的交通向高卢腹地进行贸易运输,到公元前125年,随着罗马帝国的侵入带来葡萄种植和葡萄酒生产技术,这里成了法国最早种植葡萄和酿酒的地区。17、18世纪,“Cote du Rhone”还仅仅是行政区划的名称,但是这里的葡萄酒如此出名,也容易招致假货泛滥横行。为此,当地于1650年通过法规,以立法形式规定该地的葡萄酒产区和质量。1737年,Edict国王时期,所有当地用于盛葡萄酒的包装箱都要打上“C.D.R.”的标记。
注6:Grenache(歌海娜):生长势非常旺盛而且产量高的品种,开花时容易受雨水侵害。根据产地不同,开花一般在6月5日到15日之间,葡萄成熟在9月15日到10月10日之间。Grenache抗风抗旱非常好。南部Cotes du Rhone绝大部分的红葡萄酒是以Grenache为基础的,包括一些富于水果味的桃红葡萄酒。酒精度高,酸度低,成熟、圆润,富于果味和香料气味。主要用于教皇新城堡(经常超过60~70%的比例), Cotes du Rhone(最少要有40%)。
注7:基督教派的区别:简单说,东正教与天主教、基督教的不同是历史原因(古罗马帝国的分裂)和地理原因(东欧一带、俄罗斯地区)造成的,而天主教和基督教则是说得较多的新教、旧教之分,具体内容太长,有兴趣的朋友请参见网址如下:
http://www.*****.com/?Article_Print.asp?ArticleID=259
老虎偷偷说一句:前文中的罗斯牧师就是因为新教反对独身主义才毅然叛出门庭,转投基督教的,可惜在那个年代,基督教还不吃香。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