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明时的一声鸡啼,我扛着锄头下了地。
山脚边上那块一亩三分地就是村里分配给我的自留田。
我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悠然间不知时日之既过。不知不觉间这样的农家生活已过去了二年。
如果让昔日青龙帮的弟子看见我这副模样,肯定会打碎一地的眼镜片。
想当年我只身一人独闯玄武帮总坛,三进三出杀死玄武帮众多达三百余人,还亲手杀死了玄武帮主孙思渺。当年雄姿英发的青龙帮帮主,如今已不复旧貌。
站在他们的眼前,只是一个落拓潦倒的中年人,除了眼底偶尔流露出的一丝精光外,俨然就是一位普通的乡村老农。
其实当我看到心爱的女人横尸在玄武帮总坛时,我的心已经死了。是我害死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所以我至死都不能原谅自己。在踏平玄武帮后,我悄然离开了一手创立的青龙帮,辗转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
这山村虽然偏僻,但村民们都很善良纯朴而且待人热情,让我冷酷的心灵感受到一丝乡情的温暖。尤其是那个村头张寡妇,当她羞涩地看着我时,竟依稀有几分我那心爱的女人的模样。
想起张寡妇,我不禁心头一热,多日未见,也是时候去看看她了。我放下田里的活计,扛起锄头便向家走去。
当快要走到她家门口时,我忽然觉得周围气氛不太对劲,紧闭的房门里传出一阵阵奇怪的声响。我在那扇薄薄的门板上轻敲了几下,里面顿时传来一阵慌乱的声响,还传出来踢翻凳子的声音。我皱了皱眉头,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半晌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出来的是那獐头鼠目的村支书,跟在他后面的是垂着头不敢看我的张寡妇。我不禁非常惊讶,平时张寡妇不是最讨厌村支书吗,今天怎么跟他如此亲近?
这时村支书轻咳一声后说道:“小张啊, 你们慢慢聊,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说完就想从我身边溜出去。
“不要走!”张寡妇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襟:“趁现在大家都在这里,把话都说清楚了。”
村支书听后讪讪然地站住了脚步。
张寡妇一脸坚决地直视着我,说:“张大哥,对不起,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正劈在我的头上,震憾得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手中的锄头也掉在了地上。
我沙哑着嗓子问她:“你不是最讨厌他吗?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张寡妇镇定地对我说:“还记得上星期,你去找我逛街吗?”我茫然地点了点头。
张寡妇幽幽地接着说“那天我们回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村支书在你走后就敲开了我的房门。他威胁我说:本村的妇女不能跟外地人谈恋爱,那是一种严重违背村规的行为。要么立刻驱逐出村子,要么就跟他上chuang。我当时吓坏了,迷迷糊糊地就跟他上了床。等我清醒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总之是我对不起你,要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张寡妇的脸上已流满了泪水。
我不禁被气得笑了出来:“愚蠢的女人哪,如此简单的谎话你竟也会相信。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如果我还要你,你跟不跟我走?”
张寡妇愣住了,“张良,你真的还要我吗?”
我点点头:“我张良想要的不是那种三贞九烈的女人。等我把这鸟人碎尸万段后,你还是我冰清玉洁的好女人。”
村支书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寡妇沉思半晌,最后凄然地望着我:“张良,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虽然早有预料,但我仍然忍不住问她:“为什么?”
“我一出生就在这里生活。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土地,我的根在这里。村支书虽然行为卑劣,但他还是真心喜欢我,这点我能感觉出来。他不但帮我办了份养老保险,还为我争取到一份村里的补贴。我很感谢他,我不会离开他。”
想不到我一番苦心劝说,最终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我的胸膛如同要炸裂了一般。
我大喝一声,全身衣服炸成丝丝碎片。久违的天罡真气如同沸腾的泉水一样在我血脉里飞速流淌。
我伸手一招,把地上的锄头吸入手中,照着村支书就是当头一锄,横加在我身上的羞辱只能用鲜血来洗清。
张寡妇惊呼一声就要扑到他身上,我一脚横踹在她那平滑光洁的小腹上。张寡妇打横着飞了出去,直至撞到大厅里的柱子才停了下来,从嘴角边缓缓溢出一缕血丝。
我冲着村支书一呲牙:"村支书,你可真行啊,居然敢抢我的女人。想不到我刚刚脱离黑社会,就有人爬到我头上撒尿了!好,好,好,看我今天怎么玩死你们!"
村支书吓得尿了裤子,“张良,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求求你放过我吧,都怪我一时糊涂,只要你放过我,要什么东西我都能给你!要不,我把表妹赔给你好吗?”
我狰狞地笑了笑:“我什么东西没有见过,什么女人没有玩过。你们知道我叫张良,但你们也许还听过我的另一个名字--王毅!”
村支书哆嗦着声音问道:“难道你是省城青龙帮的帮主。。。。王毅?”
“不错!”
村支书吓得狂吼一声,昏迷了过去。
正在朝我们爬过来的张寡妇愣在了那里,颤抖着声音问我:“是那个开了十几家分公司,年收入过百亿,省城最大的黑帮--青龙帮吗?”
我冷笑着朝她点点头,张寡妇的眼中顿时掠过无比痛悔的表情,也跟着晕了过去。
我疯狂地大笑了起来,时隔多年,想不到名利和权势还是这样蛊惑人心啊。
在我充满真气的大笑声中,屋顶的横梁逐渐龟裂,瓦片如雨点般洒落下来。
我一把撕下张寡妇的衣服,把二人牢牢地捆在柱子上,提起锄头对村支书的大嘴就是重重地一击,哗啦啦掉落了一地的牙齿。痛醒后的村支书大声地惨呼。
我反手一锄,重重地击打在柱子上。
“疯魔十八锄”飞速地在房间的各处猛烈地撞击着,到处都传来嘎吱嘎吱的断裂声。
清醒过来的张寡妇嘶声尖叫起来:“张良,你放了我吧,我跟你走,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是爱我的,是不是啊。”
我转头冷冷一笑:“不错,但那只是以前。我给过你机会,只可惜你轻易地就放弃了。”
我提起锄头,对准屋子的大梁重重地一击。大屋终于塌了。
我飞快地掠出屋外。在回头的刹那,映入眼帘的是张寡妇那张绝望凄厉的面容。不知怎么的,我心里竟有一些不忍。看来安逸生活过得太久就是不行啊。
我咧了咧嘴,扛起锄头走出这个居住了二年的小村庄。
血红色的夕阳正映照着蔚蓝色的天空,恰似我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