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的知觉逐渐恢复。
抬头望望四周,只见周围是一片广袤的荒原。踏足处尽是滚烫的砂砾,远处则是一片败落的废墟。
这是哪里呀?我不安地朝四周张望。
脑中的记忆也在逐渐恢复,我猛然间想起来,在时空转移的时候,我被修罗王用力的拉了一下,然后被吸进了一个褐色的洞口。难道这个褐色的洞口和那道白色的光芒不一样吗?
我不安地站起身来想到四周勘察一下,但是我忽然有一种异常恐怖的感觉。就在扭动下肢的时候,我听到有种繁茂的皮毛相互磨擦的声音。
我低头一看,噩梦般的事实呈现在眼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狐狸的身子和一对锋利的前爪,我居然变成了一条有着黑色皮毛的老狐狸!
我惊愕的用前爪慌乱的摸着自己的脸和周身,天啦,我的脸变成了尖尖的狐狸脸,长长的嘴巴直直地向前翘着。头上还有一对毛茸茸的耳朵,象我这么英明神武的男子汉居然变成了一个纤巧狡猾的狐狸。
随着记忆逐渐清晰,我的意识越来越变得清明,更恐怖的一个事实摆在眼前,我的脑海中竟凭空增加了很多令人恐惧的,从来没有过的记忆。
比如怎么样不被人发现地去偷一只鸡,如何在这荒凉的地方找到水源等等。
那绝对不是我的记忆中应该有的东西,天啦,这是我附身的这只狐狸的记忆!
修罗王,我恨你!
我大声的怒吼变成了一阵嘈杂的吱吱声。
我无奈地起身要走,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拉着我的后腿。
我回头一看,竟是一只小小的土拨鼠。
两只突出的雪白门牙,一对灵巧转动的小眼睛。嘴着吱吱叫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脑中灵光一闪,这个土拨鼠该不会就是修罗王吧。
变成狐狸的郁闷刹时淡去无踪。修罗王啊修罗王,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想当年你白衣胜雪,风采过人。如今你竟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我乐呵呵地看着土拨鼠,用我的狐狸脚轻轻地拨动着它的身子。
"修罗王,哦,应当叫你金喜扇吧。当只小老鼠的滋味如何啊?"
那只土拨鼠闻声抬头,吱吱叫了几声。
我一脚踢在它身上,"不要讲这么复杂的方言,请讲普通话!"
土拨鼠委屈地叫了几声,然后不断变化着声音的频率。
我伸长耳朵仔细地听着,从各种不同的频率中忽然听到了修罗王清晰的声音。
我大叫一声,"就是这种频率,快点把它给记下来。"
土拨鼠吱吱叫了几声,然后又返回搜索了几次,终于稳定地找到了沟能的频率。
原来土拨鼠跟狐狸沟通的频率就是调频91。0兆赫。
(这也是我家乡的电台--瑞安广播电台的频率,欢迎各位读者收听^_^)
找到沟通的途径后,土拨鼠金喜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说QQ啊,你这个到底是什么鬼阵势啊,怎么把我们给变成这样了?"
不说还好,一说起我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
我一爪子拍在它头上,"我靠,你还有脸问我,如果不是你东拉西扯的,我们不早就平安到达另一个世界了吗?现在好了,一个变成狐狸,一个变成老鼠了。"
金喜扇眨着那双小眼睛想了又想,终于记起在六芒星阵中的情景了。
她不好意思地用柔软的身子擦了擦我的前肢,"我也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大哥你就原谅我吧。"
她这样说倒把我吓了一跳,问道:"你不是想要找我报仇吗?我可是杀了你老婆啊!"
金喜扇困惑地答道:"是啊,当初进入那个阵势时确实对你抱着很大的仇恨,但变成土拨鼠后那仇恨就突然烟消云散了,难道仇恨也是跟着身体走,并没有所谓的生生世世的仇恨?"
我看着沉思中的金喜扇不禁笑出声来,金喜扇不解地回头看着我。
我笑着说:"没什么,这仇恨什么的,我也搞不清楚,我只是看到一只土拨鼠象哲人般在思考,忍不住就想发笑。"
金喜扇想想后也笑了出来。
在金色夕阳的映照之下,一个狐狸和一只土拨鼠站在荒野里不明所以地傻笑着。
傻笑了一会儿后,天空中有雨点滴了下来。
我们连忙去找躲雨的地方,雨点越来越大,我不由加快了脚步。
忽然间我听不到金喜扇的声音了,回头一看,金喜扇正在用它那短小的四肢拼命地追赶着我。
真是个倔强的姑娘,即使快掉队了也不叫我停下,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柔情。
我转头跑了回去,用嘴衔起土拨鼠,轻轻地放在我背上,说道:"金喜扇,你可要坐稳了喔,我要加速了。"
金喜扇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然后用它的爪子紧紧的抓住我脖子上的长毛。我忽然心中有个想法,它总不会顺手在我的脖子来上一爪吧。不过即使这样我也认了,谁叫我碰上的是金喜扇呢。
土拨鼠爪下死,做鬼也风liu。荒野中一个狐狸驮着一只土拨鼠飞跑,那情景比起泰坦尼克号船头飞翔的场面,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不知这算不算现代版的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