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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三十六高考

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我被发配到上海一郊县的工厂监狱做搬运水泥的劳工,很苦,但我受得了,心痛已经过去,余下的只有麻木与无奈。身体的伤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服刑期间,有三个人来看过我,一个是柳如是老师,她为我带来了我喜欢吃的水果和满满一袋书,就是这些书陪我渡过了漫长的夜晚。第二个是韩跃,他说他代表同学们来看我,也代表晶晶向我表示歉意,我淡淡的笑了笑,没说什么,倒是对他带来的多种多样的食品产生了兴趣。第三个来看我的却是一个令我想不到的人,教练胡荣,他送给我一双精致的球鞋,并请我务必不要放弃足球。

没事时,我时常记忆起近代一位伟人的一首词:

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

山:倒海翻江卷巨澜,奔腾急,万马战如酣;

山:刺破青天锷未残,天欲堕,赖以拄其间。

随口而出,其间充满了豪迈之气,词的意境与我现在的心境浑然相成。庞薄之气势与我悲凉之心情相佐,令我产生了一种大漠孤烟的直,世间余一人的感觉。也使我对今后的生活充满了自信。

当我回到我布满灰尘的小屋,已经是第二年的春末了,(由于我表现良好,提前了一个期回家。)打扫完清洁,站到了门外的自来水笼头边,直接来了个大扫除,估计香皂用了一大半,终于让身上的污垢一扫而空。春末的天气还不是那么的暖,但经过半年的劳动改造,和自然功的火候,可以说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达到了新的境界,肌肉匀称而有弹性,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

仍旧是那件旧旧的运动服,只是头发变成了寸板,少了一分文弱,多了一分钢强。

身上还有监狱发的工资一千多元,够我两个月的身生活费了,拿上释放证和自已的户口,先到街委会报到,然后径直走向学校,我还需要参加马上面临的高考。

静静的,什么都没有变,守门的大爷还认识我,没阻拦我就放我进去,快步走向行政办公楼,路上偶而遇到的学生和老师都侧身面对我行注目礼,但我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昂然快步通过。

很快,来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前,我敲了二下门,校长习惯的请进声传入我的耳朵,推门进去,校长正埋头看着什么文件。

校长,我来报到。我说道。

校长闻声抬头看着我:小松,回来了。好好。。还赶得上高考。手续慢慢办,你还是到原来的班上课吧。

临出门时,校长拉着我的手,用力的握了握,说:努力,小松,用实力去证明你自已。

我两腮动了动,好象在笑,其实比哭还难看。

高三一年,其实就是复习的一年,课程早在高二时就基本上完了,所以,现在高三全部进入了复习阶段,老师只是负责指导和解答。所以,到教室的时候,除了一些同学在听老师讲解以外,其他的均按照自已的计划在进行复习。

毕竟是在上课,我站到门边,喊了一声报告,无论是讲解的老师,还是听课以及埋头复习的同学,都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我。见没有反映,我再次大声地叫了一声:报告。

请进,请进,数学老师有点慌乱的答到。

径直走到自已的位置上停住,位置上坐着一个同学,见我冷冷的看着他,忙说:对不起,你坐,你坐。说完,急忙收拾好东西,让出座位。

刚坐下,却忽然发现全班依然回头看着我,有眼扫了圈,冷声道:好看吗?同学们顿时转了过去。我拿出一本物理书,认真看了起来。说实话:对我来说,高中的课业已经没什么可以看的了,但为了应付高考,多准备一下也没什么害处,所以,也就将就着吧。。。。。。

我已看清了欣然坐在位置上动也不动,刚进来时,她身体犹如被雷击了一样,全身颤抖。连看我一眼的勇气也没有,我暗自叹息。

下课了,班上的同学像有点怕我一样,离我远远的,到是韩跃和高文兵、黄胜天过来打招呼了,小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淡然回答,今天。你准备得怎样?还行。

看我的情形,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离开。

下午放学时,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却在通道上被小雨轻轻的叫住。

有事吗?我脸无表情,小松,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为什么要对我道歉。

以前是我不好,不该对你那样。小雨低低的说。

对我怎么样,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我依旧冷淡。

以前。。好了,以后不要和我说以前。我打断她的话,看了她一眼后快步离开。

走到校门口,我看见了脸色苍白的欣然,经过她时,我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径自往前走。

小松,小松,后面传来了欣然带着哭腔的声音,我依然没有回头,她小跑着跟上我,原谅我,小松,。。。是我不好,我不该把试卷带出去。

这句犹如一把刀子在我愈合不久的伤口上再捅上了一下,我暴怒,回过头去,举起我的右手对准她的脸就是一下,嘴里大叫,闭嘴。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我看着天空一字一句的说: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挠我。然后,不顾她痛心疾首的样子,大步离去。

在以后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我沉迷于书中,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上课也是随心所欲,想去就去,不想去我就回家。“根号二”也曾把我叫到了办公室,想和以前一样对我这个犯人来一次再教育,但当她面对我冰冷的面容和凶狠的目光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毫不理睬她,走出了办公室。为此,她到校长那打我的小报告,校长却警告她,复习阶段,不要去影响学生的心情,弄得她不知所措。

高考终于来临,三天中,我游刃有余,轻松过关。估计考分在700分左右。填志愿时:我考虑再三,只填了BJ大学计算机系。我想:既然我为这个学校造成了伤害,那就让我来回报她吧。

然而,事情却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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