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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父与子

我叫林云,今年18岁,度过了人人为之色变的“黑色六月”我已经如愿的高中毕业了,说真的,对于高考我并没有怎么重视。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我对任何事情都没怎么重视。这或许是我的一种处世态度吧。

今天是发通知书的日子,如果不出意外,我现在应该已经是华阳大学的学生了吧

华阳大学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在国内论起来只能算是个二流的大学。我之所以选择它,纯粹是因为华阳离我家很近,按照我平时散步是的速度,只要40分钟就能到达,这样的话我就不用住校了。也就不用为入学时搬运行李而发愁了,最重要的是,住在家里生活上的事情就不用我来操心了,而且没有比睡在自家的床上更舒服的事了!

我这人其实是很懒的,生活上总要靠爸爸和朋友们帮忙,如果没有他们,我的生活恐怕会是一团糟吧。想到这儿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看现在整洁的房间我不由得佩服老爸的毅力,要知道昨天这儿还乱的没法见人呢!

简单的梳洗一下,我就出了房门。

我的卧室在二楼,旁边就是爸爸的卧室,再旁边是储物间。二楼的结构很简单,就只有这三间房,而后就是走廊,走廊下面就是客厅。爸爸是市图书馆的馆长,喜欢的就是简洁条理,所以房子的构造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一楼客厅按照欧式风格设计,充分的展现了中世纪欧洲的古典风味,不过我不怎么喜欢,总感觉有些不伦不类。

楼下,爸爸正在准备着早餐。看见我从房里出来,爸爸停下手里的活向我招了下手。

“小云,起床了,不错嘛,比平常日子早起了两个多小时哦。”

“老爸,你就别挖苦我了。”我一边嘟囔一边走下楼来。要不是被那个可怕的梦给惊醒我才懒得起床呢。

“刚才华阳的通知书就送来了,我正准备去叫你呢。”爸爸低头把早餐摆放好,“正好你下来了,赶快吃早餐,我想啸天他们应该很快就到了。”

“哦”我漫不经心的答应一声,懒洋洋的在餐桌前坐下“啸天他们有消息吗?他们考到哪儿去了?”

“刚才啸天打来电话说了他们三个都考到华阳了。”

“哦”我平静的应了一声继续吃饭,这本就是意料中的事,不过我心里还是兴起一阵暖意。以啸天他们的实力就算是上清华也很简单,可是为了照顾我他们还是决定留下来陪我了。“那小薇和小月呢?她们应该考到北大去了吧?”

听我这么一问,爸爸的神色忽然变的很奇怪,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爸,你想说什么?”看着爸爸的样子我不禁皱眉。

“没什么,没事,快点吃饭,都凉了。”爸爸说话的语气十分的奇怪,躲躲藏藏的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我是你儿子哎,还不了解你,一点都不会撒谎。”我故意装做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着,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打鼓,对于这两个女孩欠她们的实在是太多了,实在不想在亏欠她们什么了。可如今爸爸这么掩藏,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啊,这个……这个,就是、就是……”

“恩”我抬头看着爸爸,专心的听他说。

“就是,那个小薇和小月,那个她们……她们……”看着爸爸犹豫的样子,我有点哭笑不得,看来我又得伤脑筋了。

爸爸犹豫了一阵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说:“小薇和小月已经被北大录取了……”

“……”听爸爸这么说,我皱了下眉头,要是真是这样老爸怎么会这么吞吞吐吐的,肯定还有下文,我心中低叹了一声,低头吃起早餐。

“只是……”果然,爸爸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她们听说你留在华阳之后,凭着家里的关系硬是转学到华阳了。”

“哎……”虽然早就料到是这种结果,听到老爸这么说,我心里还是一阵难受,这两个丫头存心让我欠她们一辈子吗?真受不了了,高中时我就有点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们了,这下倒好,上了大学还是要连累她们。哎……我长叹一口气,这笔债要怎么还呢?

“怎么不说话?”爸爸看着我有些奇怪的问。本来,按照他对我的了解,我现在应该是很难过才对,可是看我现在的样子怎么也不象难过的样啊。

“我还是拖累他们了。”我将杯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尽,擦了擦嘴,。“我还不是一般的麻烦哎,老爸,你说是吧。”语毕一种难以名状的哀伤之情迅速的流露出来。

“小云,别难过了,这又不是你的错。”

“爸,你后悔吗?”我忽然问。

“什么?”爸爸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收养我你后悔吗?”我又一次的问。

一阵沉默,凭直觉我知道我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一时间,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我这么没用,这么大了还得靠别人照顾,又总是连累别人……”我低着头喃喃的说着,这些话在我心里压了很久,今天终于憋不住全说出来了。

“不,不要说了!!!”爸爸猛的站了起来,用几乎是吼的音量跟我说,““小云,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对不起你,你变成今天的样子全都是因为我的错。”

“爸爸。”看着爸爸激动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很难受,“这都怪我的身体不好,怨不得别人的……”

“不!”爸爸的情绪已经变的极度激动,“小云,我知道你是多么的优秀,身为你的爸爸,我对你的一切都很清楚,,从你来到这个家以来,给我带来了数不清的惊喜与感动,让我真正的有了一个做父亲的感觉。可是这一切都让我给毁了,是我,如过那天我有去接你的话,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啊。”

“小云,你问我后不后悔,我后悔,我现在后悔的要死,我后悔没能好好的保护你,是我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如过时间能倒流,我一定不会让那件事情发生,我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内疚与自责中煎熬,看着你听话的样子我就心痛,我甚至希望你能对我发脾气甚至是骂我都可以,这样至少我的心里会好受一点,可是你偏偏又是那么乖……”爸爸颓然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爱怜,“如过有可能我希望我能代你受苦,老天不该这么这么你的……”

说完这些话,爸爸转身去了书房,一瞬间,爸爸仿佛老了几十岁,失魂落魄的样子更让我揪心。

“爸!”就在爸爸要关门的时候我喊了起来,“如果不是你,我或许还在街头流浪,也可能早已饿死街头,这些年是你给了我家的温暖,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好的爸爸。”

爸爸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咔”书房的门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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