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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她不能失去水溶。

皇上是她的大哥哥,曾经伴她童年一同走过,也是她的亲人。

这两个人,她都失不起。

黛玉不再望梅空悲伤,起身碎步走出,紫鹃、雪雁急步跟了出来,印菊与水棠守在两侧,一路都默不作声,急步到老王妃寝宫。

黛玉轻福一礼道:“王妃,不知王爷何时出发?”

老王妃看黛玉面色惨淡,细腰盈盈一握,楚楚弱姿,叹一声道:“即刻就走。”

“黛玉与王妃辞别。”再福一礼。

老王妃心一提道:“玉儿去哪里?”

黛玉起身抬首,面上是不容置疑的坚决,说道:“我去找师兄与皇兄。我不能坐等在府里。”

老王妃暗自点头,这儿媳有她当年气魄。

说话间,珠儿扶了止桥宛蹒跚走进,水沁由侍女搀着也来到老王妃处。

那止桥宛面上泪痕尤在,几乎不支,水沁也露了焦色,只有老王妃镇静自若。

老王妃再看一眼柔心弱骨的黛玉道:“你一弱女子,能到哪里去找,老王爷、西宁少王爷和忠顺少王爷已经在校场点兵,即刻出发,有他们去找,相信不久就有好消息回来的,我们只等在府里即可。”

黛玉脸上坚决的神色道:“我要亲自去找。一个是我的哥哥,一个是我未来的夫君,我怎能安下心来坐等。”

止桥宛闻听黛玉要出府找寻表哥,心下想道:果然如她诗中性格。我以言试试,且听她如何说辞,便出言劝说道:“林姐姐,我们身为女子,只有守闺训的理,怎可轻易出府抛头露面?”

黛玉娇花一般的容颜,闪过一丝坚毅道:“我与宛妹妹不同,不只受深闺教训,爹娘把黛玉自幼充作男孩教养,也知人间大理,事当从权。木兰尚可替父从军,孟丽君为父鸣冤,女扮男装当朝做宰相,******为救夫做女驸马,杨家一门女将可上沙场,黛玉不过为寻夫,比起她们来说差上许多。”

水沁与老王妃对视,这女子当真行止见识与别不同,不负水溶千百度相寻。

止桥宛深思起来,黛玉所言不差,难道女子只能守在家里枯等,任煎心日日,胡思乱想,面色憔悴,而无所作为?她止桥宛能不能迈出这一步,出去寻那卫若兰,可她又能做得了什么?可是他在远方受苦,她只能在这里徒增忧伤,甚至心力交瘁魂逝去,就是女子该守的吗?

这样的妇德守不守又有何意?

止桥宛对王妃道:“姑妈,宛儿也请姑妈宽容准许,容宛儿与林姐姐,出府找表哥他们,林姐姐非寻常女子可比。”

老王妃闻言点头道:“既然公主与宛儿心意已定,我也支持。我准与不准,玉儿都是要走,我说与老王爷一声,给你们一支人马,一同出发。”

黛玉与止桥宛不再停留,各自转身回房准备。

回到梅园,紫鹃为黛玉换上男装,戴上薄皮面具,低头系那条玉带时,紫鹃咦了一声,黛玉问道:“何事。”

紫鹃摇头道:“没什么,我看走了眼。”

黛玉想道:必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不然紫鹃怎么会惊出声来。不由低头前后来看,心一沉,原来那条玉带的光润暗淡了下去。

水溶必然有难。

再出来时,黛玉已是一个面色微黄,却掩不住俊逸秀色的文弱公子。唯那一双眼睛,不减灵性,大步走至王府正厅。

老王爷不怒自威坐在厅中,见黛玉走入,腰身直挺,面露赞许。他并不恼黛玉此举,虽然有黛玉与止桥宛同在,不免要分心保护,可他却赞赏二女子情深义重。不由遥想老王妃当年与他夫妻同行,多少沟沟砍砍一起走过,那些温馨难忘的岁月,不是一个情字可说得了的。

而老王爷一生只有老王妃一个妻,没有娶半个姬妾,他的心是完整的,只给了老王妃。

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老王爷想到水溶必也是一生只守一个女子,为林黛玉这样的女子,值得。

止桥宛面覆青纱,紧衣束带,娉婷走进。

终于有了水溶与皇上的消息,却并不是好消息,他二人同时失去了踪迹。黛玉与止桥宛决意要出府寻找水溶与卫若兰,先后走进北静王老王爷的正厅。老王爷微点头,令军卒给黛玉这位林公子搬来座位。

老王爷环顾一眼厅中武将,还未下令,西宁少王爷站出来道:“王爷,我愿带队人马,护卫林公子出行。”

自清冷的林公子缓步走入正厅起,厅内诸人但觉随着林公子飘然而至,一种超然物外,倾心于内心的清香随幽香而至。那西宁少王爷直觉面前公子熟悉,却无从想起,但此公子决非京城中达官之后,他身上有一种世俗难见的清奇,正如水溶与公主身上所沁出的浓浓的非俗流的超逸。

再见止乔宛走入,他略一沉思,即联想到这面色微黄的瘦弱公子就是听溪公主,妆容虽改,那一身的清韵是改不了的,那双含着轻愁的凤目是改不了的。她缘何来此,莫不是为了水溶。他心中不由震撼,这是何样的见识,何等的勇气,让长在深闺,不识外界为何的女子走出大门以外。

竟连一向被家人细心呵护的止桥宛也受她影响,迈出一步。

林黛玉是不同于世俗之人的勇气与见解,而其时天朝已与西方国家通商,西方的文化、科学与宗教已传流入天朝,因而世上少数青年男子已有了不同于祖先传统的思想,对于女子的认识悄悄起了变化。

西宁少王爷不禁对黛玉油然而生敬意。

可惜她心中所念别人,放下心头遗憾,西宁少王爷上前请令,甘愿护卫公主出行。心中一叹,看公主她柔柔弱弱的,却这样坚强,为了守一份真情,竟能走出闺房,真是至情至义之人。

她是这样的品质,他更要守护于她,要亲眼看着她平安,亲眼看着她找到水溶而露出开心笑颜。只要她一生幸福快乐,他愿把这份情思永远埋藏在心底。

忠顺少王爷面带深思,他细看那老王爷极敬的林公子,看似相貌平常,却有种说不出的气质风度,不由被他吸引,让人生敬也生信,见西宁少王爷上前请命,守护林公子,便也不由自主请命同行。

但他没有忽略掉西宁少王爷那一声极轻极细的叹息,西宁眼中一闪而过的情意。忠顺少王爷不由暗自好奇,林公子此人何人,为何西宁少王爷一副憾然的神情?

老王爷准行,令他二人一切听命于林公子。于是西宁少王爷与忠顺少王爷带队,陈也俊带路,老王爷与东平少王爷带队,孙绍祖带路,分开两路进行寻找。

轩洛与临英自然随了黛玉出行,而印菊与水棠则留在了府里,黛玉再三叮嘱那鹦鹉,好生留在别院等她,她不久就会回来。那鹦鹉不听,飞了出去,印菊与水棠知它心意,便也不强留,任它一路飞来。鹦鹉大叫着跟在黛玉车旁,落在车前,黛玉不忍再拒它,伸手接它到车内。

有情有缘人终会相聚首的。且说轩洛套了大车,黛玉女扮男装,止桥宛青纱遮面,与紫鹃、雪雁等人踏上车辇,轩洛与临英驾车,两队侍卫骑马守在车外。

忠顺少王爷与西宁少王爷高头大马走在不远处。

黛玉坐在车边,纤手轻撩穗帘,展眸向后望去,路边逝过雪染白的青山,缀着莹白剔透的雾凇的柳枝在冷风中微微地摇曳着,吹面而来的风侵骨如寒,城门上奔放威风的字渐渐远去了,在薄雾之中若隐若现,最后变成一个黑点。

马车辚辚,车轮压在厚厚的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压出两条长长的车印,一路沿着官道伸展开去。

黛玉与止桥宛看到车外白雪铺地,寒风扑面,想到心上人儿不知在何处受苦,心里一酸,眼中升起泪雾。

车子许久未出京城地界,积雪阻碍了行程。展眼望去,入眼的是茫茫白雪,也有临时搭起的长棚,有当差的在施粥、舍饭。也有富户人家眷属在路边设粥棚行善的,受难的老老小小、男男女女在寒风中战栗着,排队等着领取一碗热粥。

黛玉放下车帘,叹一口气,心里想道:原来他们这样艰难,从前戏言刘姥姥是母蝗虫竟是过了。其实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刘姥姥的艰辛,只是对刘姥姥为了讨好外祖母,不顾了自己的尊严自贱,有些轻视。黛玉细想自己何尝能体会出她讨生计的不易?也许在刘姥姥心里,被戏耍的正是她们呢。

再想薛家又如何不是小心翼翼呢?虽说薛家自进贾府,就当成在自已家一般,一切用度都薛家担承,可对外祖母及府里人,不也是极尽奉承之能?因为有所图,才没有了自我。

只不过手段与刘姥姥不同吧。

不由又想起紫鹃曾语重心长的话,连紫鹃都想到黛玉将来嫁一个知冷知热的人,薛姨妈又怎么不会为宝钗的未来幸福考虑?薛家其实已经衰落,薛蟠又不是个省事的主,娶妻也不顺心,逆夫违姑的。只有薛宝钗能贴母心,分母亲的忧,那么为了薛家,宝钗是会全心付出的。再者以宝钗的身份地位,若嫁了寻常人家,委屈了宝钗,嫁了王爷侯门做妾或继室,凭她娘家无权无势,宝钗只有受气的份。那么嫁给宝玉,既能长了薛家的势力,有利于薛家的生意,又能让宝钗有个好婆家,她的婆婆又是亲姨妈,待她如亲生女儿,进门,她就能掌管荣府,她在婆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会不选择宝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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