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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七月的南方总是闷热逼人,阵阵热潮犹如实质般的冲击着人们的一切。城市里的人们可以随时到游泳馆稍减闷热,还可以游泳健身。而乡镇里的人们却只能盼望烈日早点下山,那样就可以去水龙头下或河水中畅游一番以舒被气温压得抬不起头的身体。

又是一个七月,又是一个七月的傍晚。

当人们高兴的在河水中,空调下享受着的时候,为了能生存下去,云南边境上却有数十人奔走不息。

蛰伏在莽莽草丛中,看着百多米外一个个身影矫捷的穿梭于高矮不平的灌木中,我心中的杀意不禁暗暗涌动。

过了一会,我身旁的阿臣推了我一把,说道:“好了,一切搞定,就差我们选哪座城市落脚了!”

我回头笑了一下,道:“从此,天高任鸟飞咯!”

阿臣从草丛中站了起来,淡淡道:“走吧。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横江市是位于湖南东北部的一个中等城市,背靠长江,傍洞庭,境内多山陵。三条国道两走南北一贯东西,支撑起这个不是很富裕的市的生命脉动。由于发展落后,所以物价很高,但传统的风俗使得百姓们仍然积累着不多的血汗。

两百余年前的遗俗使得当地的人极讲究所谓的“义气”。在政府大力宣传法治的时候,在这个犹如孤岛的城市却极其盛行所谓的“面子”,很多违法犯罪的事在这一层层“面子”下,不了了之。长久以来,在这个风平浪静的城市里,形成了不成文的规矩:法律与风俗具有同等威力;地下秩序也同样的覆盖到每一寸土地。

淳朴而彪悍的民风使得当兵成了当地一种出路,所以退伍返乡的也多。在军营里磨练过的人,使当地政府又爱又怕。爱的是经过部队训练过的有一定的纪律性;怕的是并不是每个返乡的都那么自觉,所以打架斗殴之事无日无之。

久而久之,讲义气,整日无所事事的人凑到一块,也就使事端无故的多了起来。根据各自的喜好、交情,又分为各帮各伙,公仇私怨就成了各个小团体群殴的导火线。越演越烈下,帮派合并之势渐已形。当地政府醒觉之时,各帮各派已深入“民心”,欲制之而不及。

本来成了帮派也就算了,但却让七十余年前的一个小混混琢磨出了黑道的发展。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掌握法律的搽边球,掌控一些实业,当成帮派的经济来源。这是早就为众所周知的事,但各帮派却忙于还恩报仇,哪还有时间去发展自己一点都不懂的经商之道?

但,世事总是难料。一伙因义气走到一起的年青人,不甘堕落,却又饱受帮派争斗之苦。某夜偶遇那小混混,却激起了这个市黑道史上的变革。几经辛苦,几翻坎坷后,让这伙曾经的年轻人一统了横江市黑道。(过程参考《古惑仔》,参考而已,奉劝勿仿)

岁月不饶人,上一辈百年之后,横江市又乱成一锅粥。长江后浪推前浪,有了前车之鉴,后辈们自然有样学样,还学的不错,更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相持不下之后,变成了列强割据的局势。

就在这种均势的微妙情况之下,我和阿臣来到了横江市。

以前我一直生活在军队中,完全没有与社会打过交道,而阿臣比我还不如。大隐隐于朝,我不吃饭到还行,阿臣可没这个本事。再加上一路行来,都是靠身手随便“拿”点东西,要在此长久居住下去,靠“拿”总不是办法。

围着市区转了一上午,两人又商量了半天,终决定加入最庞大的一族---打工族。而我们唯一的本事就是杀人,无奈之下,只好去找打架的近亲---保安。

下午两人又找了好几处贴着招聘保安的地方,却还不知道要什么证件。屡屡碰壁后,才又转到一个低级的露天市场碰碰运气。

才刚进那个污浊不堪的市场,我眼尖的看到一个拿着一个小木牌的人,木牌上写着“办证”两字。

我拉了拉阿臣,走向那人。

还未走到跟前,那人已经看到我们二人。想必他也是这行的老手,稍微一打量我俩,就满脸笑容的凑了过来。

那人谦卑的说道:“两位老板有什么我帮得上的事么?”

我经历过血雨腥风,就是没和这类人打过交道,当下就直接问道:“什么证都能办?”

那人怕到手的生意跑了,忙吹嘘起来:“那还用说嘛。大到北大清华的硕士证博士证,小到健康证未婚证,要什么有什么。就是价钱......”

我摆手说到:“我要两份身份证,嗯,学历么,就大专可以了。”

我看他一个劲的点头,又说道:“退伍证能搞到吗?”

那人一脸我小看了他的模样,说道:“不就两个退伍证么!保证是真货,只要写个名字就行。哦,你们带了照片没有?没带可就什么也办不了。”

我点头表示我带了后,他急急忙忙的拉着我就走,还不忘回头向阿臣示意跟上。

一路上那人舌灿莲花的向我们保证在他那办证是绝对的安全,价格公道,而且不通过上网或去公安局验证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耳旁听着他的自夸,细心的留意着四周的环境,我暗暗的盘算着。

看来他是要带我们去他的窝,一路上尽是一层两层的低矮建筑。七转八弯后,我们终在一处破旧的平房前停了下来。

进屋后,入眼的是又黑又湿的房间,地上到处是红红绿绿的纸屑,乱七八糟的木质家具胡乱的摆放着。

不到半小时,两人八份证件已经摆到我们面前了。

那人搓着手说道:“现在就差两位老板的相片了,把相片粘这,我再给盖上印章,就行了。”

我问道:“要先贴照片么?”

那人点头到:“那当然。”

我又转头望向他干活的桌子,问道:“那,那个印章呢?”

那人忙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几枚印章,递给我看。

我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赝品,说道:“我俩的照片在他那。”

等那人反身找阿臣要照片时,我一手将他打晕过去。

用所剩不多的钱让阿臣吃了个饱后,我两就找了个路边公园躺在里面睡了过去。幸好时值盛夏,出来纳凉的,露天睡觉的也特别多,多了我两也不怎么扎眼。于是,到达横江市的第一天就那么混过去了。

第二天,我化名为曹刚,阿臣则化名为曹臣的两兄弟找了家不大的电脑公司,混了进去。经理没多问便收了我们,让我两熟悉环境后立即上班。

平静的度过半个月后,当我和阿臣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时,意外发生了。

我和阿臣都是上晚班,白天睡觉。

那天下午,正当我睡的香的时候,忽然被室友唤醒,说是经理有请我俩“喝茶”。

没多想,我推醒阿臣,两人穿好衣裤,就来到经理办公室。

敲门进去后,那经理也没多废话,直接就叫我们去财务室拿钱走人。

没二话,在财务室拿了我们应得的那份后,稍微收拾了一下,我两就出了公司。

就在我出了公司大门的瞬间,我知道,平凡的生活离我还是很远。

在公司大门前站了二十多个人,只有一个我认识的,就是那个“买”我证件的人。

当我们走出门的时候,那人指着我对他身边的一个高个子说道:“就是他。他两抢了我的东西。”

那个高个子好象是这伙人的头,他听了卖证件的人一说,就向我们走过来。

我习惯性的看了他一眼,二十岁左右,松弛的肌肉,一米八零左右,长得令人不敢恭维,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衣着夸张怪诞,浑身挂满了叮当作响的金属的装饰物。

我将手提包交给阿臣后,往前迎去。

高个子不仅人长的夸张,一开口,我觉得他的声音更夸张,就如鸭叫般难听:“你们两是什么意思,懂不懂规矩?老子的地盘你们也敢闹事?活得不耐烦了?”

我横眼一扫,一共二十六个人。

我回头对阿臣说道:“打不打赌?”

阿臣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数量。”

我答道:“那当然。”

高个子伸手上来推我,又骂道:“******,你小子听见了没?”

我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币,抛了出去。

“叮...”

硬币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我和阿臣同时发动,冲入人群中。

三秒种。

没有任何误差,十三个人在我手下晕倒在地。不分胜负的,另外十三个人亦被阿臣敲昏。

我一摊手,说道:“平手。”

阿臣却摇摇头,摊开左手,手心是我刚抛出的那枚硬币。

我嚷道:“不公平啊,我要控制的力气比你的大啊。你刚好是一敲躺下一个,我却要小心不能敲出人命,还更不能轻了。”我狡辩着。

阿臣右手一摊,笑道:“你自己也知道,在战场上就是尽力制造不公平,不要说什么了,爽快点拿来吧!”

我老大不愿意的抽出了一张百元大洋,手才递到半空,就被阿臣一手抢走,生怕我会后悔似的。

我咕哝了一句:“守财奴。”却被阿臣一手提包砸在脑袋上。

沿着公路,我们慢慢的走着,仿佛又被打回了原形。

我们边走边聊。

阿臣道:“有没有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摇头道:“先找个地方吃顿饭再说吧。大不了不在这个地方呆了。”

随便找了家饭馆,吃了点东西。又胡乱的在一家旅店睡了一晚,就那么度过了我人生中的第二次失业。

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习惯性的活动了一下身体。我便拉着阿臣出去乱逛。

当我们逛到一个陌生的广场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不对劲,四周的人都远远的避开我们,就剩我们两个“霸占”了广场的一大块地方。

我举目四望,才发现我们身后不远不近的钓着十多个人。看样子是和昨天那伙人一样的小混混。

我看了一眼阿臣,阿臣也对我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两就那么旁若无人的坐在广场上的座椅上,胡侃海吹起来。

哼哼,我还不相信横江市的小混混里有人能对付得了我们!人再多也只是摆设而已。

我们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一伙人从我们左边向我们走来。

远远的就能看到昨天被打的那个高个子在那指手画脚的对着一个中年人说话。可笑的是,他脖子上还打着石膏。看着他那艰难的转身的样子我真的快有点忍不住了。

这个中年人看上去有近四十岁,不高不矮的身材,黑黑的皮肤在中午的阳光下有点闪闪发光的感觉,沉稳而矫健的步伐坚定的走向我两。一身休闲短装,一个普通的平头,一副遮阳镜,普普通通的装束却隔远透露着过人的魄力。来人虽多,但我眼里就他一个。这人不简单!

不多时,他走到我们身前,透过遮阳镜打量着我们两个。

他抬手将遮阳镜摘下,露出的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对视着,我和他两人久久的对视着。

一丝笑意从他眼睛中流露出来,不仅仅是友善,他一个眼神还传递出了欣赏,向往的神色。

他一伸手,一把独具魅力的男低音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过去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想知道。但我知道我们以后一定是朋友,对吧?”

我不禁一笑,世事还真是难料啊!刚才还有可能是仇敌,现在却成了朋友。

我亦伸出手与他握紧,学着他的语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我没兴趣知道。但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宽厚有力的手掌。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对我说道:“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吃个午饭?”

我回头看了一眼阿臣,阿臣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底暗骂:MD,老子又用不上吃饭,你小子还在这拽个毛啊!

我对眼前这个刚交的朋友说道:“这次你请,下次算我的,不过你可别抱太大的希望我会在什么高级的场所请你哦。”

他笑了一下,抬手虚邀道:“请。”

我亦不多说,从他身后小弟们让出来的路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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