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女友就得“割肉”,养不起就要“斩仓”。泡妞跟炒股一样,没有双赢。——谢小刀
爱上方离儿,我认真过,怀疑过,放弃过,但到最后却仍是舍不得,放不下。
这一点我跟另外三个禽兽不同,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我也算是他们的同类。但龙生九子还几个是青光眼呢,何况我们这类低等的走兽。
除了大嫂,老大是绝对的视天下美女如粪土,并且还是泄出来的那种;老二却恰恰相反,他是被天下美女视为粪土,纵然现在有了个吕从月,那也不过是虚假繁荣,并不能改变他的任何物理属性,照样是粪土。只不过如今这年头大家都赶另类,不论你是什么,只要是稀有的濒临灭绝的都会有人喜欢,会打CS的粪土够酷吧?所以说妹妹不会没有滴,如果大家都是人,你打扮成鸟人肯定吃香,不信试试!老三就要复杂点,他逍遥在女人丛中,用一次次感官的刺激掩盖内心的苍茫,他看来是最潇洒的一个,但只怕唯独他,活的最苦。
老大的心里,大嫂就是小昭,是他信仰里最圣洁的女神;而在老二的世界里,女神就是牙刷,那是唯一一件能被他独自拥有的物品;老三是没有信仰的野人,他只是把一个个高高在上的仙子狠狠的拉下云端,再一脚踹入地狱。
而对于我,四年来,方离儿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深夜,在暗处,在身后,在梦中,将我高高的吊起,用一道道悲凉的眼神抽了个遍体鳞伤。
讳疾忌医,是前辈的风范,我效仿古人等着扁鹊来点醒我心里的暗疾。可当世那来的神医?无奈之下,只好用四年时间将自己培养成扁鹊,四年了,可开出来的药方却还是那三个字:
方离儿。
窗外的景色在飞快的倒退,一如这渐渐逝去的年华。分手的那天本以为生活重新开始,可又有谁知,挣扎了多少日夜还是困在这宿命的起点,前进不了一步。
凌晨六点,我走出车站,第一次感受这座伟大却满目悲伤的城市,它屹立在每个中国人的心中,见证着那个野蛮的时代。
历史不应该忘记,民族更应该自强。
主说,该还的总要还的!
当下找个旅店住了进去,那老板人不错,就是拿我的身份证认了半天。直到我疑惑不解的时候他才神秘的拍拍我肩膀,说:“放心,我明白的。现在都是照片比人帅,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摄影技术太好了。恩,住到12点,算你便宜拉,100块。”
我扭头便走,老子长的傻点,可不是真傻啊。半天100块,不如去打劫国库,我学经济的,听的最多的就是用最低的成本取得最大的收益,跟我玩,靠!
老板一把抓住我,口气软了下来:“好,够爽快。一口价,五十!”
我但笑不语。“三十五,不能在少了。要不你住下,要不你走人。”
我拿二十块拍在柜上,老板一拍手:“成交,就当交朋友了。兄弟你砍价可真狠啊,本就没有油水的生意,你一下就抽了三斤骨头。”恩,这里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人比较幽默。
不过砍价这东西,我本来是不太在意的,只是有些人宰你一把还把你当傻子,这就不对了。从东到西,从北到南,买家没有卖家精明,在经济学上,称这为“信息不对称原理”。既然有理论支撑,也就认了,我们不可能让人家一点不赚,所以只好尽力让他们从暴利降为盈利,这就够了。
一觉睡到12点,起来梳洗完毕,看着镜子中这张熟悉到陌生的脸,一时失神。微扬的眉,紧抿的唇,笔直又略挺的鼻梁,带点沧桑和血色的眼睛,都清楚的告诉自己,我是江流,可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
四年了,就连我那小表弟都知道穿开裆裤会走光,我们又怎么会不变?就我现在吧,肚子变的大了,眼睛变的贼了,眉毛随时都要脱落的样子,更可怕的是,当年见到美女只是想她是我女朋友该多好啊,可现在见到美女的一般反应是:泡上她,甩起来难吗?
不过出门在外也确实好难,在自己城市好好的方向感一到这里就nnd的贬值,我晕啊晕,一点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可今天又是个阴天,观日大法没有用武之地。无奈下,只好买来地图,用实际行动演绎中国成语的博大:按图索骥。人家找马,哥哥我找马子,如果非要强求准确,那我就加一个“前”字。
在坐过了好几站,倒了N次车后,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号称中国最美丽的校园,我有点大失所望。虽然南船北马,各有所好,可大家都是中国人,审美观也不必差的这么远吧?
我撇着嘴无视门卫的咄咄逼人,昂首挺胸的混了进去,这再一次证明,虽然学校不同可大家受的教育一样,毕竟都是一个车间,一个生产线,不会有大的区别。
本科生也就那点气质了,跟猪差不到那去,都是批量生产的嘛,还能有多高要求?
拿出手机,看着这个陌生的号码,真要多谢一直以来的那些兄弟姐妹。昨晚我三十多个电话打出去,人托人,人找人,关系网拉的都能绕赤道两圈了,这才打听出方离的具体地址和联系方式。
这世上,没有办不到,只有想不到。
我将拇指高高的扬起,却在空中停下不动。迷茫或恐惧,渴望和忧伤,同当年身影一模一样的女孩在我眼前飘来荡去,从路的那一边翩然走来。那袭青衣,那丝长发,那份悲凉,那股冲动,藏在心底一千个日夜的倾诉,埋在记忆里永不消逝的梦想,在此刻,在手中,在这阴沉沉的天幕下,统统释放。
一刹那,我泪眼朦胧。
离儿,我终于见到了你!
四年了,你,可还好?
她一震停下,我微微笑着,看她的神色由震惊变的惊喜,心里却慢慢平静。
一瞬间,我就已明白。
原来,爱没有永远。
原来,失去的不会回来。
她小跑几步,在我面前优美的停下。
“江流,怎么是你?老天,我不是做梦吧?”
真挚诚恳的语气,飞扬流波的眼神,方离仍然是这样的让人心醉。四年光阴,却似没在她身上留下一点痕迹,璀璨夺目的笑容,秀美修长的身材,一切都如同当年那般,出水芙蓉,天然无饰。
可是,我明白,这句话里只有对偶遇的惊喜,却没有对恋人的甜蜜。是啊,当年伤透了她的心,一点也不珍惜她的垂怜,最后还眼睁睁的放她离开。
江流,明白吗?
我哈哈笑道:“方离,四年了,你还这样夸张?小心嫁不出去啊,哈哈。”
她鼻子一皱,神情有点可爱:“这个是绝对没有问题滴,颜军那小子没有哪个胆子。对了,怎么不带女朋友一起过来?哈,这四年,残害了多少无知少女拉?”
我一声苦笑,恩,早该想到她应该有男友了,这样的女孩没人追也确实是没天理。
“哈,颜军,好名字,让人一听就升起闻名不如见面的yu望啊。”
方离儿果然很乖,立刻就满足了我的这个要求。看着那个人从远方大步的奔来,我突然想,也许这种言听计从的男人更能给女人以安全感?
看着这个中等身材略显清秀的男孩,我不得不承认,他有种极为特别的气质,一看就是那种智慧却不迂腐的新时代人才。方离转眸一笑,拉着他介绍道:“这是我高中时的同学江流。江流,他就是颜军。”
颜军友好的伸出右手,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江流,很有禅味的名字。”
我极为礼貌的与他寒暄,还不忘打趣着方离儿。方离也不反驳,只是十分温柔的盯着颜军浅笑。曾几何时,这种笑容我也拥有过啊,世事变换,实在鬼神莫测。
接下来的两天一行三人遍游山水胜地,朝出晚归,宾主尽兴。方离儿落落大方,似乎教室里的调笑,离山上的相拥,明湖间的私语,还有那分手时的眼泪,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说来也怪,除去初见时的震动,我竟然十分平静的面对着方离儿,想象中的牵挂痛苦,还有日夜纠缠的那缕情丝,都在彼此的笑声里飞快的消逝着,她的举手投足,一笑一颦,再不能控制我的眼神,我的心跳。四年的苦恋,如同前世发生的一场闹剧,在没有鲜花掌声的情况下悄然落幕。
这是我无情还是男人善变?我不知道,但最可能的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对方离的思念更可能是因为愧疚,看到她这样幸福的生活,一切已足够!
爱,并不仅仅是zhan有!
走的那晚方离单独来送我,一起站在月台上,她习惯性的缩了缩身子,我笑着说:“好啊,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多小毛病?”
她也是一笑,说:“江流,你就这张嘴太坏。”
我往后一仰,惊讶道:“不是吧?当年我可记的有人说我这张嘴最甜了。”
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果然,方离儿凝视我半响,突然别过头去,低声问道:“这些年,你还好吗?”
我叹口气:“很好的,你不用挂心。到是你一人在此,要多多保重。颜军这人很不错,比我好多了,应该能照顾好你的。”
她先是摇头,后又点头,眼睛注视着前方,却已变的朦胧。“江流,当年跟你在一起,我没有后悔过。现在跟颜军在一起,我心里也只有欢喜。你注定不是能被别人拥有的人,这些年早想的明白,希望以后你收收心,别再害哪个爱你的人流泪了。就当答应我,好吗?”
我看着她,心里突然有些感动,伸手拂平她鬓角的发丝,对她微微一笑。
“保重。”
火车慢慢的启动,一片叶子划着S型的曲线飘落窗前,方离忽然捂住嘴,一只手拼命的挥动。
我顺眼望去,只见两行清泪悄然滑下女孩那娇嫩的脸庞,双眼也模糊起来,那青色,那身影,渐渐的越来越远,终至不见。
雁落长安归人妇,梦里扬州又秋凉。
一切,都已结束!
PS:说些废话,这一章我尽力淡化那股哀伤,力图用最平和的文字去了结一段曾经入骨的爱恋。这很难,但我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