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彬睁开眼睛,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伸个懒腰,踏出房间,正屋里传来呼延雷和陈照爽朗的笑声,院子里剑光闪闪,蓝洲和呼延和平脚踩方步,正在对练,玉兰一脸兴奋的站在一边观看。
蓝洲剑法刚猛,迅疾,犹如落雷,粗壮的身体仿佛要与长剑融于一体,黑色的怪剑发出刺耳的嘶嘶声,带起的气劲在院子里形成一个个风圈。
呼延和平剑术却是走的轻巧,灵便的路子,身体敏捷的翻腾,围着蓝洲游走,矫若游龙,剑芒暗淡,可见其修炼的斗气远远不及蓝洲,更本不敢硬挡他的剑势,只是借着一种奇异的身法在勉强抵抗蓝洲的强攻。
幕的,蓝洲大喝一声,剑法一沉,身行却猛的加速,黑色剑芒暴涨一尺,如暴爆的火山,追上呼延和平的身行,强逼过去,呼延和平大吃一惊,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一声震天的交击之声,呼延和平全身一颤,长剑已经脱手飞出,蓝洲身体一旋,轻轻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呼延和平顿时幽雅的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趴到了院子中央。
玉兰高兴的鼓起掌来,“蓝大哥,你真厉害呀!”
呼延和平拍着灰尘站起来,嘴巴里头叨咕着,“蓝大哥真是的,明明看到有美女在场,还叫我出丑,一点面子都不给。。。”
陈照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彬的身边,微笑着对他说道:“你的这个朋友很强呀,臂力奇大,剑招凶悍,而且斗气怪异,隐隐与手中长剑有并驾齐驱之势。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彬暗暗佩服这老头子的目力惊人,说道:“蓝洲兄修炼斗气的方法与普通人大相径庭,乃是用手中那把黑剑加入本身经脉的斗气循环中,攻击时人剑默契,而且有着坚强莫匹的斗志和韧力,就是我,也没有信心稳胜他呀!”
玉兰看到站在边上的彬,更加高兴起来,娇声呖呖道:“大懒鬼终于起床了,不知道有没有被太阳晒到屁股?”想要跑过来时却看到陈照那不敢恭维的可怖丑脸,不由得犹豫害怕起来,停下了挪动的脚步。
彬贼笑起来,调侃道:“玉兰想我了吗?这位陈照前辈虽然面容狰狞,却心地善良,是和蔼的老者,而且与我家几个长辈交情深厚,算起来,虽然非亲,却也是自家人,你不用害怕,呵呵!”
玉兰嗔了他一眼,白皙光洁的脸庞涌上红晕,连耳根都红透了,垂下秀长的睫毛,半遮著美眸,蚊呐般哼道:“谁和你是自家人,就知道臭美,也不害臊!”
彬看着她沐浴在阳光下涩然含羞,妩媚可人的俏脸儿,不由得怦然心动,要不是当场还立有几人,冲动得几乎要拥她入怀,痛吻香唇了。
还好呼延雷正好走出来,对众人说道:“膳食已经准备好了,大家进屋饱食如何?”彬立刻嘿嘿的干笑两声,与大家一起走进正屋去。
桌上早已摆满各式佳肴,香喷喷惹得彬肚子一阵雷鸣,玉兰坐到他身边,狠狠的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得彬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啃声。
陈照向着坐在主座的呼延雷忽然深深的躬身施礼,惊得呼延雷一弹而立,慌颜问道:“大哥这是怎么了?小弟如何能受兄长如此大礼呀?”
陈照按住他,让他动弹不了,沉声道:“陈照承蒙老弟救得性命,本已心灰意冷,无半分豪情斗志,以为就在这人间仙境苟完此身,造福山民,埋骨山林,却每每为故主知遇之恩未曾报答而揣揣不安,没有想到,十多年后的今天,却在山村得遇故主之后,有了旭日老友的消息,本已死寂的心砰然活跃,照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与彬等人离开山村,却又惶恐老弟的活命再造之恩无以回报,请老弟一定受陈照一拜。”说完对着呼延雷再施一礼,长鞠到地。
呼延雷吃惊色变,拉起陈照的手,痛苦道:“大哥要离开,直接和小弟说就是,我只是做了一个常人都会做的小事,换做是大哥,见我重伤,也一定会倾全力相救,哪里来的什么大恩,只要大哥记得这荒村野岭,空闲之时来看看小弟就是,何必如此呢!”
彬却在一边暗暗窃喜,看样子,自己家那没见过的父亲大人还是个当官的,老陈和家里的几个老头子是他忠心的手下,而且老陈还要离开这山村出去帮助自己,想想这次出来,不光救了玉兰,又交上了蓝洲这个高超的剑士兄弟,现在又带上了这个武技一流,而且懂得山地耕种技术的怪老头回去,简直就是赚翻了,不由得心里象喝了新酿的蜜糖儿,笑开了花,如果边上诸位是木雕泥人,他一定会跳到桌上手舞足蹈一番。
面上却一紧,谦声道:“陈照大叔真愿意跳出这避世仙境,出去助我一臂之力?”
陈照看他一眼,怪眼中满是光芒,坚定的点了点头。
彬心里大乐,左手起一只鸡腿就咬,吃得津津有味,右手举起一杯龙涎,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有了陈大叔和蓝大哥的帮助,我这只虎就不光是多了翅膀了,连牙齿都要多出一副来,哈哈,来大家喝!”
玉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那鞋底和脚背相撞的滋味让彬打了个哆嗦,这次却被众人看到,大家都遐迩,一个个笑出声来。
一直没有出声的呼延和平忽然向彬使了个眼色,彬一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气得那小子咬牙切齿,无奈只得自己对他父亲说道,“父亲,我也想和陈大叔,彬大哥一起到山外面去看看,行吗?
呼延雷没有回答,脸却看向陈照,陈照呵呵一笑,说道:“老弟呀,小猴子年纪性格都适合到外面去闯荡一番,你就别把他关在笼子里啦!”
呼延雷没好气的说:“这个小崽子天天窜上跳下,爬树掏鸟窝,下河捕鱼虾,大哥教的武技正途,却练得东倒西歪,不成样子,我如何放心叫他出去呀!”
呼延和平不服气的站起来对他老子道:“父亲,你怎能说我武技不如别人,这里,恩这里。。”指头晃了晃,却发现满桌子人,除了自己老子和看来娇弱的玉兰,自己确实不是任何人对手,不由的沮丧的又坐回了椅子上。
陈照微笑道:“老弟,你可别小看这小子,虽然不能说是绝对高手,但自保却是没有问题的,到外面以后我和彬会照顾他的,再说外面也有利于他武技的提升,你就放心让他去吧!”
呼延雷这才点头同意,呼延和平顿时兴奋起来,饭也不吃了,跳到自己房间说是去收拾东西,看得老呼延雷直摇脑袋。
饭后稍稍休息,大家向呼延雷告辞,而村里众多村民听说陈照要离开也纷纷跑来送行,一时间,离别依依,分外感人。
呼延雷牵来二匹马,交给陈照,又拉住呼延和平细细嘱咐一番,这才放众人离去。
沿着蜿蜒向西的小路驰骋了一会,前面俨然没路了,三面都是陡峭的悬崖,正前方是一湾飞溅而下的瀑布,瀑布下汇成一口水色暗黑的涧潭,汩汩的山泉渗入山石中去,也不知流向何方,另外两边却是怪石嶙峋,古木参参,想要找个地方向山上爬都不可能。
不会没有路吧,彬脑袋都晕了,和众人跳下马来,细细寻找,终于在瀑布的背面山壁上发现一个两人高的巨大山洞,在路边砍倒一棵手腕粗的小树,断成几截做成火把,大家小心翼翼的牵马从涧潭边布满青苔的大石上慢慢走进山洞。
洞不宽,刚好容一人一马并排通过,彬和玉兰打出火球,帮众人燃起火把,慢慢向里面挪去,洞中地势平坦,而且前方隐隐有微风袭来,更加坚定了大家感觉前面有路的信心。一路平安,只是有一群想来凑热闹的蝙蝠们让大家心惊肉跳了一会。行了约两里路,前面终于可以见到光亮,还有哗啦哗啦的水响声。
走出洞来,大家惊异的发现洞口又是在一湾瀑布之下,众人不禁赞叹不以,钦佩大自然的巧夺天工,浑然天成。
好不容易牵着马儿,落到地面,却发现眼前居然还是没有路,左右是密密麻麻的林木,中间一条2米多宽的河流,弯弯曲曲的向远方延伸。
“水很浅,我们沿着河流走!”陈照目光如电,扬声道。
策马下河,水刚没马蹄,虽不能纵意疾驰,但在水中漫步却也别有一番风情,呼延和平头次出山,心情极度畅快,一个人冲在最前,大家缓缓跟上。
太阳下山之前,大家走出了山区。在一处林地搭起帐篷休息了一夜,早晨起来又匆匆赶路,终于在第二天中午时分看到了比乐城巍峨的城墙。
大路上一彪人马,向着他们疾奔而来,当先一人,眉清目秀,披着大红斗篷,身后一左一右是两个魁梧的兽人,远远的向彬招手,不是东方游和撒姆兄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