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女见谢陌如此神态,竟格格一笑道:“原来你真的与别人不同,是个不怕死的人。好玩好玩。”说完却还只娇憨地拍着手叫好。
“我死倒不怕,只怕这暖玉温香在怀。”
那红衣女一听顿时脸如火烧,喝道:“你敢胡说,可知今晚我就是来杀你的?”
谢陌将衣襟掸一掸,笑道:“正等着呢。但且慢,可否在我死之前,请姑娘先告之芳名,好让我做个明白鬼。”说完,只微笑看着她。
那红衣女愣了一愣,却回道:“我没有名字。”
谢陌也听得一愣,这个世界上竟有没名字的人,即使流浪的孤儿也有个阿猫阿狗的代号,可她却没有名字,是因为她是个杀手?是个从小按照杀手的规则生活的人?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人没有名字,那就是这些杀手们。
谢陌觉得心中郁闷,明知没有答案,却不禁又问道:“你爹爹姓什么?”
那红衣女摇头道:“我没有爹爹。”
“那你娘亲呢?”
“我没有娘亲。”
谢陌心中其实早就明了,那段清莲正是要收养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试问谁家父母愿意自己的子女被训练成这样一个无心的冷面杀手?可这红罗说起父母竟也是毫无感觉,仿若在说一个陌生般.
“那你婆婆叫你什么?”
“她叫我孩子。”
“那其他人呢?”
“从来没有人叫过我。”
谢陌叹了一声道:“既然如此,我帮你起个名字,你再杀我如何?”
那红衣头一歪,想了一下,拍手高兴地说道:“好,好,这个好玩。”
谢陌被她纯真的笑容感染,笑着说道:“我每次见你,你都一身红衣,而且你穿红色非常好看,你就姓红如何?”
“好,好,我最喜欢红色了。”
“哈哈哈,云鬓玉梭红罗衫,何等香艳,却绝对不是一个女杀手该有的,如此却更妙了,你以后就叫红罗如何?”
那红衣女一听,甚是高兴,只念着红罗两字。突然,她对着谢陌嫣然一笑道:“我很喜欢红罗这个名字,以后,我就叫红罗。。。。。。我会记得你的。”可这话未说完,那笑容余温还在脸上,她却已经浑身盈满杀气.
谢陌见这红罗杀机必露,知道她必定会毫不留情地杀了自己。此时,四下并无人在旁,虽娘亲遗命不可泄露武功,可如今却是在生死存亡之际,且自己一死倒无所谓,却还有那许多人要陪自己去死,想到此,他已经下定决心绝对不可轻生。但可笑的是,自己的第一次与人打斗,竟就是这生死决战,且是和这个自己并不想与之决战的的人.
既然一战难免,他连忙暗暗运功,登时,他觉得有一股强大的真气在他体内回旋激荡,呼之欲出,这种感觉是他前所未有的,这几日,他只知道自己在每日睡觉时,身体还是会自动修炼娘亲留下来的秘籍,却不知,在混沌冥想间,自己的身体已经将偷偷学到的那老道的运功方式与那秘籍的武功融合,将他体内十几年修习却被压抑着的内力一并引了出来,如此,他现在到底已经到达哪个境界,连他自己也并不清楚.
那红罗本以为这谢陌并不会武功,对他不甚在意,如今却见他突然如变了一个人般,双眼射出精光,这本是内力相当强的高手才会有的。不禁大惊,当下,也不敢轻敌,手中已经多了一根细细的银丝,在月光下反射出一道寒光。
谢陌随从未见亲眼见过这种兵器,咋看之下还是吓了一跳,传说中也曾有绝顶高手以丝为兵器的,可多半是内力深不可测之辈,如今见这红罗也不过十五六岁模样,如何也能用它?
那红罗见谢陌惊讶的表情,说道:“叫你死个明白,这个不是普通的丝线,而是武林至宝天蚕丝, 可你却并没有对我说实话,原来你会武功,竟瞒住了这么多人,你如此可恶,该杀!”
谢陌心中一惊,先别说这红罗一眼看穿自己的变化,且看她手中的天蚕丝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他以前曾听白仙说过,这天蚕丝不仅细如发丝,令人防不胜防,且比钢铁还要坚韧,比刀剑还要锋利。可它最可怕的却并不是这些,要知道用丝线为兵器者,因丝线轻若无物,要不停往内输入真气方可制敌,如此必有衰竭之时,非内力深厚者不可为。而这天蚕丝却能将真气凝聚而不散,可令使用之人事半功倍,威力倍增,故被世人被奉为天兵神器。这也就怪不得红罗小小年纪就可使用它。但这天蚕丝非常稀有,已近数十年未在江湖上出现过,这红罗却如何能得它?
如此一想,毕竟他从未与人打斗,缺乏实际作战经验,不禁分心,这刚刚运起来的真气竟也通通散去.这才知道中计.再想运攻,已是不及.那天蚕丝以朝自己攻来.
这红罗分明是故意引他分神。红罗虽是小小年纪,可她是一个杀手,她有的最多就是这杀人的经验。只见那红罗神态若定,微微一笑,手中天蚕丝已如游龙般朝谢陌攻来。
谢陌只见那天蚕丝朝自己迎面攻来,却不知道如何闪躲.但他是何人?从小的修习早已经让的眼睛和手脚比常人敏锐数十倍,这蚕丝虽快,却不如他的眼睛和手快,虽他没有学过那一招半式,只是本能地往前伸手一捉,竟将那天蚕丝捉在了手中。虽觉得虎口发麻,却还是强忍着不松手.
红罗这一惊非同小可,虽见过无数的高手,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招数,竟伸手一抓就将自己快速攻出的天蚕丝捉住,虽说自己并不是全力以赴,但已是心惊。
但红罗只略微那么一愣,手已经一抖,那谢陌手中的天蚕丝已经仿若游鱼般串出他手心。只一弯,又朝他面门攻来,竟是毒辣无比.
那谢陌见这次捉之不及,只好往下一蹲,虽姿势难看,却好歹也避过这着,心下叫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