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陌听那少年说好了,连忙将绿腰放下,想自己先进去看个究竟。
绿腰已道:“你只管躺在这床上休息,我随他们下去即可。否则等下那天霸门武士寻来见你不在,反而惹他们起疑。还有,你快将这身衣裳换下让我带上。”
谢陌听绿腰说得有理,只得点了点头。又低头一看,只见自己那衣服早已稀烂,且沾着斑驳血迹,连忙将其换下。
那小厮早已经扶着绿腰钻到床底。谢陌也跟着钻了进去,只见那床底地面上竟陷下去一块,却只能容一人通过,谢陌往下一看,竟是非常平整,隐隐还可以看见一阶阶石阶。他又觉得有微风拂面而来,心知这是活洞,这才放心。
等绿腰和那小厮少年下去之后,就有一块巨型的石头从地下伸起,只一会工夫就和这地板贴合地天衣无缝。谢陌好奇心大起,伸手在那块伸起的石头上乱摸,上面竟密密麻麻地刻着许多古怪的符号,且可灵活拨动,他又伸手在其他地方乱摸一通,竟也刻着一些符号,他心中一动,难道这与那机关的开启有关?想着,不觉将那些符号反复琢磨,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只得做罢,躺回床上。
他刚刚躺下,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二公子,打扰了。”
谢陌已听出是刘长知的声音,心叫好险。他连忙故意做出懒洋洋的声音回道:“谁啊?”
“二公子,在下刘长知。”
“深更半夜的,刘总管有何贵干?”
“刚刚有刺客侵入,奉门主之命特来查看二公子是否安好,请二公子行个方便。”
谢陌心知此时若不主动开门,反而惹他怀疑。他起身将门打开,笑道:“刘总管快请进。”
“深夜打扰真是对不住了,我也是奉命行事。”说完,那刘长知已毫不客气地进来,身后还带着两个武士。那武士一进来,就用眼睛将谢陌房间四下搜寻了一遍,谢陌只见他们最后都只盯着那床前看,他顺着他们目光一看,不禁吃一惊,原来这北方风沙大,地上不一会就沾满灰尘,但刚刚谢陌他们从地下爬进爬出,这灰尘早已被擦的一干二净。谢陌心中一阵狂跳,心中不停地在搜寻对策。
那武士已附在刘长知耳朵边说了些什么,刘长知听完,却是笑着走到谢陌床边,将手往床上一摸,对着谢陌道:“二公子,这床怎么冰凉凉的?” 说完,已将头伸到床下看了一眼。
谢陌此时心中虽七上八下,却已想到对策,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这…这….我自幼习惯在地上睡觉,各位见笑了。”
那刘长知哈哈一笑道:“个人都有个人的癖好,这也无伤大雅。只是门主有命,天霸门内所有成年男子均需将衣服脱下检查。二公子,得罪了。”说完,两只眼睛却只是在谢陌身上上下打量。
谢陌心中大惊,这一脱衣服,他身上伤痕累累,任他聪明绝顶,还是得原形毕露。而现在那刘长知和武士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他知道自己若不动手脱衣,他们就会立刻对自己动手。
谢陌不觉心急如焚,就在此时,只听有人在门口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却原来是那香雪正俏生生站在那里。
众人都是一惊,不知为何她会在此出现。
只听香雪已接着道:“刘总管,你可知二公子是我门贵宾?”
这刘长知见被一个丫鬟责问,不禁有些恼怒:“这我当然知道,但门主有命,天霸门内所有成年男子均…..”
那香雪不等他说完,已娇笑道:“既然你也知道是天霸门内所有男子,这二公子却非我天霸门之人,如何连他也要搜?”
那刘长知被她如此一说,竟一时无言以对。突然,只见他怒容尽退,笑道:“香雪,你深夜到二公子房里来做什么?”
他身后两个武士一听,已不怀好意地对视一眼。
谢陌也听出他话中意有所指,正想辩解,那香雪却已笑道:“是小姐派我来请二公子的。来前,小姐对我千交代万交代,就怕堡内现在乱哄哄,有人会对二公子无礼,小姐说,如果真有人敢这样,她定不轻饶。”
谢陌心中一惊,任焉焉竟在此时约他见面,于情于理都不和。
那刘长知一听,脸上的笑意更浓:“原来如此。”
香雪也笑道:“刘总管,难道连小姐的命令你也敢违抗?”
“不敢不敢,二公子,冒犯了,我们走。”说完,朝谢陌拱一拱手,已带着武士离开。
谢陌这才松了口气,香雪已道:“小姐在等着呢,二公子,请吧!”
谢陌连忙将外衣穿戴好,由香雪领路朝任焉焉房间走去。
那香雪在前带路,嘴里却不停的说道:“这刘长知可恶的很,公子只不理他就好。”
谢陌心中一直在想等下该如何应付任焉焉,所以只不言语,那香雪又道:“他肯定是嫉妒公子才对公子这样的。”
谢陌心中大奇,问道:“此话怎讲?”
“还不是因为小姐?”说完,自觉失语,捂了嘴巴,再也不说话了。
谢陌也被她说的有些讪讪,也不再言语。
走了一会,突然,那香雪却停了下来,对着谢陌问道:“二公子,香梅的事情有眉目吗?”
谢陌不禁心潮起伏,眼前这香雪和香梅就如同一人般,那气质都和丝卷上的娘亲非常相象,那种熟悉的亲切感觉不由得又涌了上来,先前对她的怀疑在这个时候似乎又完全站不住了脚。
谢陌含糊地回道:“还在查呢。”
“公子在天霸门没听见什么么?”
“什么?”
“关于小姐的。”
谢陌脑海里那小厮说的话立刻历历在目。谢陌却只苦笑道:“还没有。”
那香雪此时却害怕地道:“二公子,香梅的事你还是不要再查了,再查下去我怕公子也有危险。”
谢陌此时心中对她的怀疑又如潮水般涌出,“此话怎讲?”
她却已停住脚步道:“到了,二公子请稍等。”却原来是已经到了任焉焉的房门口。
只见香雪已头也不回地进去禀告,一会儿,出来对谢陌说道:“小姐让你自己进去即可。”说完,她就朝那院门外走去。
谢陌看了下四周,这任焉焉房间所在的院落此时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他正在纳闷间,只听见任焉焉的声已幽幽地从房里传来:“秦公子,你还不进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