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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南山墨玉铸成炉 西山乌金造作鼎

仗剑游历水云间,一身到处为家。灵台皎洁胜冰轮,照见李彻心性。李彻和陈婉情神采飞扬,驾着云光极速朝百花谷而去。想来当日出谷的时候满腹心事,不知会遇到什么困难,而此时此刻五行精华已经全部取得,一切事情似乎尽在掌握之中,他怎么能不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呢!

时近黄昏,远远已经望见百花谷了,李彻对陈婉情说道:“就快到了,前面烟雾迷漫,看不清楚的山谷便是百花谷。我们下去吧。”陈婉情道:“奇怪,怎么看不到房子,那么多的烟雾从那里来的。”李彻道:“那是谷口有个八阵图的缘故,要想进谷就得走过那个八阵图。”说话间两人按下云头,落在了那八阵图外面,李彻已经走过了一次,带着陈婉情轻轻松松便走了进去。

穿过八阵图走向华元景的大屋,一眼望去,华神医和梦霞却已经朝他们走了过来,看来一进谷他们就知道了。梦霞的气色似乎好了很多,她喜形于色面泛红光地跑了过来,李彻也赶紧跑了过去,喊道:“梦霞,我拿到五行精华了。”

梦霞每天都在等李彻回来,此时欣喜若狂、高兴得不得了,却并没有注意到陈婉情,也不顾一切直奔而来。此时离李彻已经很近,忽然看到他身边的陈婉情,愣了一愣,脚下一停,说道:“彻,这位漂亮的姐姐是谁啊?”

李彻笑道:“她叫陈婉情,是华大哥给我找来的帮手。”

此时华元景和陈婉情也已经走了过来。华元景呵呵笑道:“彻贤弟几日不见似乎功力精进不少啊!我还担心你功力尚浅,不能应付那五岳洞天的考验呢,这才让莺歌叫婉情去帮你忙的,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顺利取得啊。”

李彻笑道:“华大哥说笑了,刚刚你说的那位‘莺歌’是婉情的师傅吧?”

陈婉情笑道:“是啊,家师姓柳,大名上莺下歌,和这位华神医相识已久,关系非同一般哦。”

华神医道:“不要在外面说了,我们进去吧。”

李彻道:“好啊。华大哥,我这次出去不但取得五行精华,还拿到一些其它宝贝哦。”

梦霞说道:“彻,你能平安回来就好了,宝贝又有什么希罕的。”

陈婉情笑道:“李郎,你拿到什么宝贝了?”

李彻说道:“除了五行精华,我在泰山捡到一块‘镇妖石’;在华山捡了一片‘北斗红叶’;在嵩山又拿到‘金黄色灵芝’和一颗‘土灵珠’;在衡山洞中我遇到朱雀神兽,又多了只赤鸟;在恒山洞你知道的啦,我又得到几百颗蜈蚣珠。”

说说笑笑之间,众人已经到了大厅,李彻又将此次寻取五行精华的过程仔细的说了一遍,直听得众人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听完之后,华元景说道:“彻啊,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了,你拿到的这些东西任何一样都是很多人穷其一生也不能拿到的,你要好好珍惜才是啊。”

李彻道:“谢谢华大哥提醒,我会的。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炼制九转大还丹?”

华元景道:“炼制九转大还丹并非易事,要做足准备才行,我这里现有的炉鼎都不堪使用,明日我们重新铸金鼎玉炉,然后择日炼丹。”

李彻道:“对于炼丹之道我是一窍不通的,一切就听华大哥安排。”

华元景道:“彻贤弟,如不嫌弃,我想将炼丹之术传授给你。”

李彻大吃一惊,说道:“小弟求之不得,多谢华大哥。”

四人又聊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晚,便各自回房休息。华元景的这座房子很大,可惜长期没有人打扫,到处都是灰尘,但要找间房子住下,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纤云四卷天无河,清风吹空月舒波。沙平水息声影绝,一杯相属君当歌。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清流足以涤尘垢,人生何必叹坎坷?万籁俱寂,夜色朦胧,李彻一心想着行侠天下,对那花前月下的浪漫事情却是一点不懂,值此良晨美景他却直奔卧室休息去了,梦霞此时此刻的心情他是不可能理解的?

朝霞满天,晨光绚丽,李彻与华元景已经走进了炼丹房。这个炼丹房长约十丈,座北朝南成四方形,有两扇窗户,一扇在东墙,一扇在南墙门边。一眼看去,炼丹房正中间有一个大灶,长约一丈,也是四方形的,四面都有开口。其它地方也放着一些常用的东西,看来这里的确是个炼丹制药的好地方。

李彻道:“我们是不是要先做个火炉?”

华元景道:“不错。一般的炉不堪用,要炼制这样的神丹至少要用南山墨玉炉才行。我刚好有一块极品南山墨玉,用来做这个炉正好合适。说来要做这个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现在有你就简单多了。”

李彻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华元景道:“你体内不是有大量的火真气吗,还有一只小赤鸟,虽未长成但毕竟是南方火神兽啊。你试试让它帮你将火真气聚于掌心,来熔化这块南山墨玉。”

李彻道:“我明白了,那我试试看。”当下他运转真气,将火真气源源不断地传给赤鸟,心念一动,赤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顺着手臂来到掌心。忽然,只见他的手掌心生成一团淡蓝色火炎,一时之间炼丹房内热浪滚滚,看来这一小团火炎温度很高,威力不小。”

华元景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办到,这只赤鸟虽然弱小,但是它作为火神兽对火的控制能力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你看我修炼几十年的火真气也做不到这一点,它却可以轻易办到,这就是它的利害之处啊。”

李彻笑道:“它每天消耗我大量真气,为我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华元景道:“不说了,我要开始了。”话未说完,只见他将那块南山墨玉投入李彻掌心火炎中,然后双手曲指成剑发出两道光华,就如同两把长剑一般,不断拔动那块墨玉。片刻之后墨玉开始熔化成液体状,华元景收回两道光剑,大喝一声浑身红光大涨,双手合拢推出一个光球,不断催发真气,变化形状,迅速形成一个火炉模型,有如实质,他喊道:“彻,将玉液倒入,注意火候。”李彻听言,手一翻将那些玉液倒入华元景的真气模型中。只见华元景全身大汗淋漓,脸色铁青,他不断摆弄那个光球,用真气对那墨玉炉进行修整。这个时候稍有不慎都有可能毁于一旦,李彻是帮不上忙的,只能在一边看他怎么做。

过了大半天,华元景终于把那个墨玉炉做好,他收回神功,将那墨玉炉放到了灶台之上,旁边还有一些碎玉,看来是剩下的。李彻看着那个墨玉炉,实在是太漂亮了,浑然一体闪闪发光,外表流动着碧绿的光华,让人为之心动。

华元景笑道:“怎么样,不错吧!”

李彻道:“太漂亮了。”

华元景道:“这个墨玉炉高二尺四寸,内围三尺五寸,厚六寸,共分三层,四方象位都有孔可以通气。上面一层高九寸,为天关,共有九个孔,象征九大行星。中间一层高一尺,为人关,一共开了十二个孔,象征十二时辰,每一个孔都可开可闭。最下面一层高五寸,为地关,分八个方向开孔,可以通八风。”

李彻道:“真是精巧啊,所有的玉炉都是这样做的吗?”

华元景道:“当然不是,普通的玉炉都是雕刻的,有几个能像你这样熔化墨玉的。”

李彻笑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华元景道:“这炼丹光靠个好炉是不行的,还得有一个好鼎,我这里刚好有好材料,一会我们用刚才这个方法再铸个金鼎出来。”

李彻道:“华大哥,这个金鼎是什么东西?你往常用的是什么鼎?”

华元景说道:“要把丹炼好,这个鼎是相当重要的,只要好的鼎才能炼出好的丹药,不然只会白白浪费那些珍贵药材罢了。一般来说鼎分为五种:一曰金鼎,二曰银鼎,三曰铜鼎,四曰铁鼎,五曰土鼎。土鼎就是瓷器鼎。我现在用的是银鼎,一会炼一个金鼎。”

李彻说道:“这金鼎是不是就是用金铸的?”

华元景道:“当然不是啦,要不然我早用了。这个金鼎必须上应天,下应地,中间应人。你以为金鼎便用金铸,银鼎便用银铸,那是大错特错,要是这样简单,黄帝就不用专门跑到荆山去铸鼎了。我们要铸的这个金鼎用的材料是西山乌金,这种乌金既刚又柔,铸出来的金鼎厚薄均匀,不沙窍漏气,不润滑铁皱。当然西山乌金也可以拿来铸飞剑,性能据说也很不错。”

李彻道:“我们要铸的这个金鼎是什么样子的呢?”

华元景道:“一会要铸的这个金鼎,高一尺二寸,是刚刚铸的墨玉炉的一半。它必须是七十二两重,内围一尺五寸,厚一寸半,有三个放脚,放下去后有二寸高,金鼎两边有耳,高一寸半。”

李彻道:“听你这么说,好像玉炉和金鼎都必须符合天地人三才?”

华元景道:“不错。大丹炉鼎,必须符合天地人三才。此外还有很多讲究,以后我们再慢慢说,现在你只要知道炼九转大还丹至少要用西山乌金鼎和南山墨玉炉就可以了。”

李彻笑道:“为什么一定要用金鼎和玉炉呢?别的不行吗?”

华元景笑道:“你的问题可真多啊!你要记住,金鼎表示刚强坚固,象征人志念专一,能以载道,它又名乾鼎;玉炉表示温柔平静,象征人工夫渐进,能以久远,它又名坤炉。以乾坤为鼎炉,方能炼成神丹。一些炼金术士不懂其中奥妙,铸造铁鼎,泥土为灶,烧炼金石,便妄想成丹,这是大错特错的。用这样的炉鼎炼制凡药,治一般的病还可以,要是拿来炼神丹,就算他有仙草灵芝,那也是炼不成仙药的。好了,有炉不可无鼎,鼎炉俱备,方能成药,我们铸鼎吧。”

李彻说道:“好,让我看看你的西山乌金长什么样!”

华元景随即从身后木箱之中拿出一块起码有四五斤重,乌黑无光的金属来,毫不起眼,甚至于可以看出上面有很多尘土,看来是放了很久的了。华元景看了看,笑道:“我们要铸的这个金鼎重十六两,加一个盖八两,一共二十四两,看来还能剩下一些。”

李彻笑道:“有多还不好啊,是不是先把它打碎再用啊!”

华元景道:“不用了!一会剩下的你帮我把它们弄成小块就可以了。”

李彻道:“没问题,开始吧!”说着意念一动,手上再一次燃起炎炎真火,这一次乌金较多所以他特意加大了真气的投入,不一会儿便见一朵水桶般大的淡蓝色火炎,光华四射,热浪滚滚。

说时迟,那时快,华元景手一摆将那块乌金投入到火炎之中。李彻不敢大意,急忙运气控制住,将它死死护在火炎中锻炼。烈火真金,一时间难分难舍,火精必竟胜金坚,片刻之后便见那乌金慢慢熔化成液体状,华元景功聚双手,并指成剑,真气直射其中,将那乌金搅成碎块。

待到乌金熔得差不多时,华元景急忙运功聚气成金鼎模型,只见空中一个气团慢慢变得鼎状,如同实质一般光华流动,他随即说道:“彻,快将金液倒入。”

李彻再不迟疑,将手上金液倒入真气模型之中,直至溢出,居然只用了一半多点。看着剩下的那些乌金,心想:“何不试试将之铸成一些小玩意,这样比切成小块好玩多了。”想到这里,他断续加大真气的运转,刚才他看了华元景炼制那个墨玉炉时已经有所领悟了,此时他慢慢控制着真气的大小和方向,让掌心火有规则的变化着。

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决定将这些乌金做成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容易做呢?对了!做成一条乌金棍好了,又简单又容易。想到这里他意念一动,将体内真气传至掌心,包裹在那一团火炎的外面,带着这团火炎一直伸长,成棍状,只可惜乌金太少了,看来是做不成棍子,只能做成一条短棒。过了一会儿,他看到自己手上一条长约两尺,直径约两寸的短棒,外面是一圈火红的光华,那是真气包裹着的火炎。

看来似乎大功告成了,他喜不自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待到他将真气收回体内,一条黑黝黝的短棒已在眼前,虽然黑却流动着光华,好像在显示它的珍贵似的。李彻抬头望向华元景,见他早已将那个乌金鼎铸成,就放在灶上,一眼看去,果然是一个宝鼎。仔细看时,只见这个金鼎乌黑发亮外有阴阳龙纹,浑然一体紧密固济,果然不同凡响。

华元景也看到了李彻铸造的那条乌金棒,说道:“炼器的方法非常复杂,和我这样铸炉造鼎大不相同,其关键处在于其中的攻击或者防守阵法,你这样铸造与世间凡夫打造的有什么不同。”

李彻听他这么说,顿时面红耳赤,说道:“我也只是玩玩而已。”

华元景说道:“其实你已经很利害了,只是看了我铸一个墨玉炉便能举一反三,那边还有一点剩下的墨玉碎块,你不如试试将之铸成一个玉钗手镯什么的,送给梦霞作礼物也是好的嘛。”

李彻听他这么说,看了看灶台墨玉炉旁边的那些玉碎,顿时来了精神,做个东西送给梦霞是小事,可以实践一下炼器那才是最要紧的。便开口说道:“好!那我就试试看。”

华元景道:“我累了,先去休息,你搞完收拾一下,一会来陪我喝酒,我有百年佳酿。”

李彻道:“好啊!我一会去找你,喝光你的佳酿。”

华元景不再说话,迈着方步走了。李彻却盯着那些玉碎,心想:“这些玉碎熔成一块的话,用来做一个玉钗比较合适,而且大小也容易控制,华大哥说要加入阵法,可是孙斌给自己的《智慧之门》里面只有军队用的阵法,并没有什么道家的阵法。看来现在是没办法了,而且玉钗是头饰,搞什么阵法也不合适,还是算了吧,做得漂亮一些就可以了。”想到这里,他伸手让赤鸟发出掌心火,将那些玉碎通通扱了进去,熔为一块,又催动真气聚于掌心,成玉钗状。片刻之后一个玉钗便已成形,只见上面浮雕着一只凤凰,看起来栩栩如生,很是漂亮,可惜这块玉颜色太黑,如墨一般,就显得多少有些不足了。

李彻兴奋不已,似乎自己已经向炼器之术迈进了一大步了。此时天色已晚,看来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他收拾停当,带着这只墨绿玉钗,便走出炼丹房,朝后院走去,他知道华元景一般喜欢在那个小院喝酒赏月。

果不其然,华元景、陈婉情和梦霞三人正在那里喝酒,李彻看到桌上只有一些刚果,却没有饭菜,便笑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有酒没菜,何以待客。”

华元景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是一群懒人,要吃饭你自己去煮,或者你去山下请几个人回来做饭煮菜,我也不会介意。”

陈婉情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李郎,你陪华师叔喝酒,我去给你弄菜。”

梦霞站了起来,说道:“还是我去吧!”

李彻道:“我说着玩的,没菜照样能喝。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嘛,有酒不饮那怎么留其名呢?”

华元景道:“你们别光顾着吟诗啊,喝酒吧!对了,彻,那些碎玉怎么处理了!”

李彻把那玉钗拿了出来,说道:“你看!”

陈婉情一把夺了过去,说道:“真漂亮啊,送给我吧。”

李彻笑道:“你要就给你吧。”

梦霞道:“彻,你给婉情姐姐玉钗,给我的是什么啊?”

李彻那还有什么东西好给梦霞,当下心急,往身上一摸,将那北斗红叶摸了出来,说道:“这片北斗红叶给你。”

梦霞详怒道:“我要你亲手做的,这种捡到的东西,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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