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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项凌的伤势渐渐好起来之后,张兰心又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因为她要为自己准备嫁妆了!
兰心幼年丧母,女红之事只是粗通而已,要她独自准备嫁妆被褥实在是为难她了。好在王府里已婚的仆妇还不少,知道兰心情况的朱隸派了一个嬷嬷和一个丫头来帮忙,加上小梅以及好奇多过帮忙的秋儿,张老爹家的小院子里成天的传出女孩子们的嘻笑声。
至于项凌这边,自然论不到他自己来操心,一切都被朱隸这个叔父揽了过去。“你呢,只要到时候等着做新郎官就好了!”谢源笑眯眯的告诉项凌。因为他的坚持,这次的婚礼规模不大,却是实实在在的依足了礼仪: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步一步的都是按照迎娶正室的礼仪来的。项凌认为虽然名分上是个小,但是在婚礼上自己一定不能亏待了心上人!毕竟她这辈子也就这一次啊!
丈夫的呵护加上王府里两位重量级人物的重视——朱隸已经答应为我们主持婚礼了!而且他将作为项凌的父辈接受儿媳的奉茶。光是这一条就已经让王府里的所有女子眼红了!
而项凌的悠闲日子也已经到头了。八月二十七日,项凌奉命到大都督府去领受新的任命。
“骠骑旅亲兵队队长项凌向军师报道!”项凌大声喊道。
“哦——你来了?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好了。”被一大堆文书环绕着的谢源甚至没有多看项凌一眼,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他手上还在不停的处理各种公文。
很显然,谢源实在是非常忙,在整整两刻钟个时辰里,他至少签发了近百件文书,查处了四名不称职的官员,处理了两起部门之间的推诿纠纷。在处理完这一切之后,他叫助手关上了门:“我和他有些事情要谈,半个时辰之内不要让人来打搅我。”他对助手说。
“师叔,您每天都是这么忙吗?”回想着刚才的场景,项凌有些佩服他了。
“当然不是,只是这两天事情太多,军务司的主事又刚好抱病,我才来帮一下忙。”谢源说:“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到这里来么?”
“不知道。”项凌很干脆的摇摇头:“又有大事要发生了?”
“没有,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某些问题。”他站起身来,很不雅观的伸个懒腰:“有些话我想高炽已经给你说过了,我就不重复了。今天叫你过来是因为你以后的问题。”
“以后的问题?”项凌有些懵懂。
“对,在你受伤之后,我和王爷商量过了,我们都认为让你担任高炽的亲兵队长有些屈才了,你擅长的是冲锋陷阵而不是保护什么。”他说。
干脆说我太冲动,会连累到别人就好了!项凌心想,不过人家说的确实有道理,他只能点点头,表示承认这一点。
“所以,我们想让你去中军营担任管带。”谢源宣布了决定。
“是!我会好好干的!”项凌点点头,以一个进入军队不到一年的年轻人来说,管带这样的职务实在是高了一些。
“我知道你会好好干的!关键是这个时候情况有些特殊!”谢源似乎有些不安:“最多一个月之后,北元的使节就会过来了,那个粘罕向王爷说希望你到时候能够带人护送他去边境。”
“啊?”项凌的下巴差点掉下来:“这也……”
“没办法,我们不能不答应。”师叔苦笑:“你说,现在中军营官兵死伤过半,你能够在一个月里把部队带出来吗?”
“让我想想——”项凌坐下来,细细的回想着脑子里有关的事项。
“师叔,不如让我试试看好了!”过了好半天,项凌抬起头来说:“中军营好歹是打过恶仗的队伍,前锋营和左护营伤亡比他们还重!也只能选他们了!”
当天下午,项凌孤身一人去了军营。
大战刚刚结束不久,军营里的一切都还在恢复当中,各种事务纷纷而至,显得有些忙乱。而在这一片忙乱之中,有那么一小部分,显得与众不同的安静。这里就是中军营,说起来中军营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第一次出征,伤亡虽然不是最大的,却损失了自己的长官。
按照大明军法:部下作战不力,导致长官阵亡的,虽胜亦罚。好在李少忠只是受伤,这惩罚是不用了,可是战后的犒赏却着实比前锋营和左护营少了一截。接着,管带大人又被禁军调走了,新来的管带一连好几天没有消息,整个中军营笼罩着一种惶惶不安的气氛。
项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接任中军营管带的职务的。在营门口带队迎接我的是营副汪桐,32岁,大宁人。站在他背后的是中军营的三位队长(两人阵亡)和十六位什长-,我和他们稍稍寒暄了一下,就直接去了主帐。
因为大家都是老相识了,所以项凌没有太多的客套话,完成了必要的交接手续之后,他直接转入了正题:“项某和各位都是老相识了,而且一起经历了中秋平叛之役。这一仗,无论别人怎么说,我们骠骑旅打的确实很艰苦!”
一时间,帐里的气氛沉重起来,在座的人都是亲历此役,几乎都有好友亲属丧身此役。回想起那惨烈的厮杀、屠戮,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
“可是,我们还是赢了!”项凌的调子开始抬高:“我们用千余人的伤亡,拖住了十倍的敌人,杀敌三千,俘虏数千!让屠戮百姓的凶手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让鞑子们闻风丧胆!王爷下令咱们独立骑兵旅改名为骠骑旅,这可是镇北军里的独一份儿啊!”看着脸上现出红光的人们,项凌继续鼓动众人:“上次咱们表现的不错,打的鞑子心虚了!再过几天,鞑子的使节回来讨论赎回那个平章大人的事情——这次是他们送上门来给咱们敲竹杠来了!”大家哄然大笑。“当然了,鞑子要面子,吱吱呜呜的不肯到北平去,非要我们的人带着那个平章去边境上搭个帐篷去谈。”
“******!婊子上了床还要扭扭捏捏装黄花闺女不肯脱裤子!”性子粗放的第一队队长李彪一句粗话使得在场的二十多个大男人都笑了起来。
“咱们王爷大人大量,已经同意了鞑子的要求,就让谢先生到边境上去和鞑子谈判,看看是不是就会让鞑子占去些便宜!为了保证谢先生的安全,我们营会护送他去边境上谈判,然后再安全返回。按照约定,鞑子那边也会派出五百骑兵到边境上。”
项凌的话一出口,众人的表情便丰富起来。大多数人听说之后,一脸的跃跃欲试——兴奋的程度往往和上次战役中的表现成正比。个别人则是有些犹豫、慌乱——转眼之间,众人的胆色高下立判。
“所以,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把队伍练起来!明天一早,汪营副要带人去军医院把伤愈的老兵接回来,每队平均分配;赵言笛队长,你带人去军马场去挑三百匹最好的战马王爷今天已经和马场打过招呼了;刘坤培队长,这是军务司的批文,你按照这个数量,明天上午把所需的粮食、物资全部拉回来。明天下午,我们就要开始整编部队!希望各位不要让我失望!”
“一定完称!”三个队长大声回答——看来传言没错啊!这位新管带确实是王爷父子面前的红人啊,一来就是这么多的物资马匹,都可以重新建一个骑兵营了!跟着这位,没错!
“我最后再宣布一件事情:统领大人已经同意我任免本营副官一下官佐。现在我宣布:本营空缺的两个队长由汪启平、陈才两什长担任!其它的空缺,都按照战功依次替补。”
话音未落,两个大汉疾步上前,兜头下拜。周围的众人脸上羡慕、失意、妒忌不一而足,看着众人脸上的表情,项凌知道,今后他们会使出浑身解数去办好自己的差使。
次日中午,在其它营好奇的目光下,几十名归队的伤兵,三百匹战马,和几十车物资拉进了军营的校场里。整整一个下午,全营上上下下忙的不亦乐乎:归队的士兵要分配到各队、各哨去;空缺的什长、伍长需要重新任命;损失掉的盔甲器械要逐人发放到位;新来的战马需要安顿好;……
整整一个下午,大家都在忙碌中渡过。看到今天官兵们确实很有干劲,项凌宣布今天晚上全体官兵打牙祭,肉管够,饭管饱,每队烤一头牛,每人还有半斤烧酒(从上次缴获的战利品里扣除),士兵们一片欢腾。
作为管带,项凌自然不能缺席。汪桐为此还想了一个鬼主意:在校场上点起六堆篝火,每个队围上一堆,酒菜就摆在地上,哨长以上的军官在中间的第六堆篝火边上。官兵一起联欢!
夜幕降临的时候,士兵们点起了熊熊的篝火,架子上的牛肉烤的“滋滋”作响,诱人的香味飘出老远。在士兵们好奇的目光中,项凌端起一碗酒,登上火堆旁的一张桌子:“弟兄们!”我大声喊道。
原来闹哄哄的校场上安静下来,只有木材爆裂的“哔哔驳驳”声。大家都想听听这位年纪不大却出手不凡,据说还很有背景的管带大人会说些什么。
“有很多弟兄都认识我,在中秋平叛的时候,我是统领大人的卫队长!不认识我的,也有不少听说过我,因为我敢带着二十五个弟兄去袭击鞑子的头头!不认识我,也没听说过我的也不要紧,因为从今天开始,大家就算是认识我了——我就是大家的长官,中军营的管带!”下面的士兵听得还好,看来我的开场白是成功的。
“很多兄弟都在猜想,这个新来的长官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这个啊——我自己说了不算,要弟兄们说了算!弟兄们都还饿着肚子吧?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有一句话,往后练兵的时候我要求大伙儿做到什么,我项某人就一定也会做到!要是我做到了,还有人没坐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弟兄们能办到吗?”我大声问。
“能!”五百多条汉子齐声喊,震的树上的鸟儿也飞了起来。
“好——现在我命令,喝!”说完,我带头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