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营放手交给盛长风去操练,是项凌事先已经预备好了的:在他看来,步兵营将来的任务就是一个:把威远堡守住,给自己的骑兵提供一个稳定的后方。而且盛长风也确实有这个能力把事情办好,所以项凌很痛快的把步兵营交给了盛长风。而他自己,把全部的精力投入了骑兵营的组建当中。
十一月十八日晚上,骠骑旅中军营大营,汪启平带着自己手下的四个什长到了。
“大人在里面等你们,进去吧!”站在门口的丁佑生给他们推开门。
进到大堂里的汪启平看见自己的长官就坐在正中的位置上。“中军营第二队队长汪启平见过大人!”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上十岁的长官,汪启平是很佩服的:不说在中秋之役里二十五人力战敌酋的英勇,就是他接掌中军营以来的两个多月里,整个中军营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一样,不是说以前中军营不行,而是项凌接手之后,整个中军营的面貌变化的太大了!如果说原来的中军营可以称的上“训练有素,足堪一用”的话,现在的中军营绝对可以说是“勇猛剽悍、虎狼之师!”而这些,都是这位上任仅仅两个月的年轻上司的功劳。何况这位长官还是燕王爷和世子殿下的爱将,对手下的将士也是十分爱护。汪启平觉得跟着这样的长官,没错!
“都坐下!”都是自己的部下,项凌不需要客气:“我昨天接到新的任务。”
咱们营又有任务了?汪启平他们竖起了耳朵。
“不是中军营,是我!”项凌看着神色专注的军官们:这可都是些好军官啊!要是可能的话,项凌真想把他们全带到新部队里去。
“大人要走了?”汪启平他们很意外:项凌从亲兵队长提升为中军营管带才两个多月的时间,难道现在又要晋升了?这也太快了吧!汪启平是个老成的人,心里想法自然不会轻易在脸上显露出来,不过他后面的四个队长修养就远远比不上自己的上司了,四个人嘴里没声,眼神里的羡慕已经十分明显的表现出来。
“明年开春之后,咱们会在边境上修建四个据点。我被调去担任最北边的威远堡的指挥。这个威远堡离我们上次我们上次和蒙古人谈判的地方不远,到时候蒙古人南下的话,头一个要经过的就是威远堡!”项凌用手指在地图上给他们之处威远堡的大致方位。
“那不正在鞑子眼皮子底下吗?”一个队长不自觉的低声念叨着,结果被大家关注的目光弄的窘迫不已。
“没错儿!就是在鞑子的眼皮底下!”同样的一句话,从项凌的嘴里出来却给人以强大的信心和勇气:“我不但要在鞑子眼皮底下建起这个威远堡,还要让鞑子知道,天底下没有光占便宜不吃亏的好事儿!”
“大人,您是说——”项凌话里的意思让汪启平这样稳重的人也动容了:要知道,洪武二十七年事变之后,镇北军就极少主动向北方进击了。就是偶尔有一两次也是几个旅的骑兵抱成一团,在边境一两百里之内快进快出,不敢逗留,实在是让人气闷的很。现在项凌这番话一出口,无论能否实现,都是很激动人心的。
“原本威远堡的守军应该是两个步兵营,但是我请求王爷将其中一个步兵营改建为骑兵营!”项凌带着几个军官走到一旁的桌子边,上面有一张威远堡的平面草图:“威远堡地环境特殊,我们完全可以用一个营的步兵守住这里,给骑兵提供一个安全稳定的后方。这样的话,骑兵从这里出发,三到四天的时间里,可以深入北元境内数百里!”
汪启平等人的血液被项凌的一席话点燃了。看到部下炽热的眼神,项凌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现在这个骑兵营还只有四百多新兵,我需要一百名老兵过去充当骨干。这个差使有很大的风险,我只要自己愿意去的人,绝不强求。”
话音落下,大堂里的五个军官都在寻思着:项凌的话里是说不强求,不过既然他只找了自己这一队的人,很明显是希望能把他们这一队人马带走,要是自己现在打退堂鼓的话很可能会落下一个胆小的名声。何况项凌的军事才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加上他和王爷世子的密切关系,跟着他不会比留在骠骑旅差多少,而且在边境上打仗的机会肯定比呆在北平要多的多,这样算起来,升官的机会也就更多。
前思后想之后,汪启平第一个站上前:“标下愿随大人北上!”
见到队长已经表态,四个什长也齐齐上前一步:“标下等也愿跟随大人北上!”
“好!好!”项凌抚掌大笑:“有了你们,威远堡的骑兵营就是关外草原上的一群狼,一群让鞑子提心吊胆的野狼!大家回去向手下的弟兄们讲清楚,到了威远堡,只要干的好,每个人都提升一级!”
“愿为大人效劳!”几个人想起项凌来到中军营的头一天就提拔了两个队长的旧事,再想想自己一个营需要的官佐人数——基本上每个过去的老兵都能够当上伍长啊!有了这样的念头,大家的声音便格外的响亮。
汪启平的手下精明,中军营的其它人也不是傻子,之后的两天里,又陆续有四十多名士兵和伍长什长主动要求跟随项凌去威远堡。两天之后,出去汪启平队里不愿意离开中军营的少数人之外,项凌带走了一百二十多名军官和士兵(不包括项凌的一什亲兵)。
十一月二十一日,项凌带着一百五十多人离开了骠骑旅的驻地前往他们的临时驻地。这个临时驻地就在离骠骑旅驻地不远的另一个军营里,在这儿盛长风的步兵营已经开始整编完毕,开始训练了。
把人马带到这里之后,原来中军营的老兵们看着营房里的四百多新兵蛋子为自己的选择高兴不已:这么多的新兵,看来这下子咱们都能弄个官儿当当了!
众人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项凌也不是傻子。就在老兵们来到驻地的当天,骑兵营的第一次训话时,项凌给了全营的官兵官兵一个大大的“惊喜”:
当着骑兵营全体老兵新兵的面,项凌宣布:汪启平任骑兵营营副兼第一队队长、四名什长提升为代理队长,其它的伍长和老兵们每人带领三个新兵进行训练。一个月之后,营里进行一次全营大比武,每个老兵都要带领自己的三个新兵参加。比武的优胜者将会获得提升,成为正式的军官。
命令一公布,整个营区一片哗然:管带大人这样的举动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好在项凌实现和汪启平他们这些军官(按照镇北军军律:什长以上为军官,伍长只能算军士)已经打过招呼了,某些想闹事的人看看旁人的表现,再想想当初项凌接掌中军营时的手段,又都老老实实的缩回去了。
打了巴掌,自然还要给颗甜枣哄一哄。紧接着,项凌又宣布:鉴于接下来的训练将十分艰苦,所有的老兵本月的军饷上调五层,新兵也会按照正轨士兵的标准发下饷银。
一边是严格的鞭策和压力,一边是良好的待遇,项凌的双管齐下很快就收到了效果。仅仅一天功夫,一百三十多个四人一组的训练单位就开始在校场上热火朝天的操练起来。
中军营的士兵可以说是镇北军里数一数二的精锐,多数士兵都是上次中秋之役中的老兵,加上前一段项凌手把手的调教,这些人的素质可以说是相当好。当然,项凌选出来的这些新兵(说是新兵,其实大多数人的年纪都要比不满二十的项凌来的年长)也是很不错的:他们都是来自河北或者关外三府的农村,能吃苦、肯服从、体格健壮,而且基本上都会骑马,不少人还多多少少的学过一些功夫。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都是在地方的民团里受过一到两次冬季训练的,对于基本的军队常识、组织纪律都有一个基本点额了解。
因为新兵们都有一定的基础,加上时间不多,在项凌的默许之下,老兵们就悄悄的把很多表面上的东西省略掉了。而节省下来的时间则被用于“把这些人从会骑马的百姓变成一个真正的骑兵。”——项凌语。
残酷的实践让那些对军队生活还抱有种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的新兵们很快明白了:原来“会骑马的百姓”和一个“真正的骑兵”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遥远,而跨过这段距离的过程又是多么的漫长和艰辛……
为了在一个月之后的比武中不被别人打败。或者说,为了一个月之后自己能够成为军士而不是大头兵,老兵们使出了浑身解数,没日没夜的操练着手下的新兵。同样的,为了能够在一个月之后去掉自己头上的“代理”二字,队长(代理)们对老兵们的某些过火行为不仅仅是默许,甚至是暗地里推波助澜。
后来,参加这次的训练的士兵们回忆起这段经历的时候,他们的看法惊人的一致: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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