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断的逃!一定要逃!一连五天,孤身一人掏出那个无名小村的布和没日没夜的朝着北方的金山部冬营赶去——他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但是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要把自己战败的经过,敌人的情况尽快的通知自己的部族——一只能够在大草原上长驱数百里无声无息突袭敌人的明军,这个消息对于每个生活在边境附近的蒙古部落都是十分危险的。
金山部冬营外,积雪还没有完全化掉的草原上,一队青年男女正在纵马奔驰。男子的胯下一匹漆黑如墨战马,一袭短打,肩上火红的大氅显示出他不凡的身份,腰间的镶金宝剑和马背上的大弓显出此人的武者身份,不是大元阙薛军副千户拓跋骢是谁?他身边的女子一身火红的湖丝外袍,领口袖口露出的雪白貂皮绒毛和耳边的东珠耳环相应成辉,映衬着因为剧烈运动而通红的小脸,原本就十分俏丽的少女现在更显出一种充满活力的美感——“就像大草原上一团不断跃动着的火焰,燃烧在每一个金山部勇士的心上。”部落里的歌者毫不夸张的这样赞美老太尉的孙女儿——金山部公认的美人:其木格(蒙古语花蕊之意)。
刚刚17岁的其木格有着更胜于其名字的美丽容貌,可是她的个性几乎和她的美貌一样闻名四方:当别的女孩子在跟着母亲学着挤牛奶、剪羊毛、制作酸奶和马奶子酒的时候,小其木格在爷爷的纵容下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匹小马,和部落里的男孩子们一起在草原上呼啸而过;再大一点,别的女孩子开始学习打理家务,为父兄修补衣物,准备饭食地时候,腰跨弯刀,手持弓箭的其木格已经是金山部的半大小子里小有名气的猎手了;前年,也就是其木格15岁的时候,这已经是是不少蒙古女孩订婚出嫁的年纪,在草原上一年一度的“那达慕”大会上,一身火红色骑装的少女带着她同样火红的骏马成了整个大会上最显眼的人。一个西边部落里的少年在拿到赛马冠军之后,趁兴向其木格求爱,束的其木格大大方方的回答:“只要你能打败我就行!”一场比试之后,赛马冠军鼻青脸肿的败给了美丽的草原英雌,也成就了其木格“火焰美人”的名声,从那以后,大半个草原上都传遍了金山部美丽的“火焰美人”种种故事。
对于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儿,其木格的父亲白音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美丽奔放的女孩背后有她的爷爷,金山部最睿智的长者,老太尉观童在撑腰,而部落里很多的小伙子也被她的美貌和过人的本领所吸引,成为她的忠实——呃,伙伴。两者相加的结果是让白音这个父亲对自己的女儿失去了控制。其实,除了那个一直对其木格极为纵容的爷爷之外,整个金山部好像没人能够降的住这位“火焰美人”。
直到半个月前,一位来自北方和林城的阙薛军军官——拓跋骢的到来改变了了其木格的生活。高贵的出身(黄金家族的后裔——即使只是旁支)、英俊的容貌、出众的能力(阙薛军的副千户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上的)、高强的武功(齐天鹏交给拓跋骢的剑法不但威力不错,而且十分的华丽,极具观赏性)——等等一切,使得其木格对这位少年千户格外的感兴趣。
短暂的接触之后,拓跋骢对于这位“火焰美人”看法也大有改观:其木格开朗的个性、活跃的作风很对他的胃口。更重要的是,虽然其木格的刀法只能说尚可,但是却是头一个在箭术上能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女子。而且,她不像和林城里的娇小姐们那么脆弱,有着草原儿女的勇敢和坚韧,但是她又很优雅。也懂的很多知识,能够和自己探讨争辩各种各样的问题,不像观童送给自己的那个侍女冬梅:只有一副美丽的躯壳,除了干家务活和服侍男人之外一无是处。十几天的时间里,拓跋骢和其木格每日一起跑马射猎,要不然就是带着小姑娘去军营里观看阙薛军的训练,两人的感情发展的很快。
同时,其木格单纯而不作着的脾气也得到了拓跋骢部下五百阙薛军官兵们的喜爱。在他们看来,这位率真的小姑娘有着美丽的容貌、还有爽朗的性格、甚至还有一身不弱的本事——这样的女子,百年也未必能出现一个啊!
“怎么样?我的火云不必你的乌雅差吧?”轻轻带一下缰绳让马儿停下,其木格骄傲的对随后赶到的拓跋骢笑道。
“是啊——”拓跋骢也笑着奉承到:“火云是不错,不过你这个主人更是厉害啊!”
想起自己刚才抢先起跑的小动作,其木格的小脸一红,嘴里却毫不示弱:“那当然,本小姐的妙计一出,自然是无往不利!”
“是是是!”拓跋骢无奈的神情中夹带着几分宠溺:“其木格小姐可是草原上的女诸葛啊!妙计无穷!”
其木格还想还嘴,却看见拓跋骢的目光已经投到了远处——南边,一小队出去巡逻的阙薛军匆匆赶来,他们带着一个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的蒙古男子。
“布和叔叔——”其木格的眼睛很尖,老远就把趴在马背上的男子认了出来——说起来,她的箭术还是布和指点的呢:“他不是带队南下了么?怎么就是他一个人回来?”
其木格的化提醒了拓跋骢——这个布和自己之前也见过,一身的本领放到阙薛军里也是拔尖的人物。而他部下的一百精骑也各个都是能征善战之辈,南下的“马贼”不光是金山部的眼睛,他们的战利品也让苦于被封锁的金山部能够得到紧缺的物资。故而够派去南下的各个都是金山部的精锐,此次布和率领人马南下不到十天就独自一人狼狈而回,难道是南边出现了打的变故?
想到这里,拓跋骢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快——把人带到太尉大人那儿去!快去!”
“拓跋大哥——布和叔叔这是怎么了?”其木格到底是个小女孩,还对这样的场面,更本不知如何是好:“是不是——”
“没事——”拓跋骢耐着性子安慰她:“等他缓过劲来就知道了,你现回去吧,今天我们还有事情。”
……
一个时辰之后,整个金山部的贵族头领们都赶到了观童的大帐里,刚刚缓过劲来的布和将此次南下的经历和自己的判断一股脑儿的都倒了出来。布和长途奔波,气虚体弱,说起来断断续续,加上不时有人发问,他这一说就过去了近一个时辰。
布和的话音落下,大帐里就吵成一团,各个分支、家族的头领家主们都有各自的看法和见解:有要求马上后撤的、有要马上南下踏平明军的、有要求再派人打探虚实的、还有人先要追究布和作战不力,弃军潜逃的……
堂堂大元太尉的军帐,变成了鸡鸣狗叫的庖肆屠场——各个观点看法不同甚至相左的官员首领们从一开始的否定、反驳到后来的争吵、叫骂,这些个平日里派头十足的显贵们现在就像是一群骂大街的愚妇村妇,给拓跋骢和观童完美的演绎了一次什么叫做“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观童城府老辣,一旁的拓跋骢却是看不下去了,他走到众人之中,朝观童规规矩矩的行过礼:“太尉大人,下官有事上报!”
这时帐中诸人才想起原来这里还有个太尉大人在此,想想刚才自己的表现,一个个面上尴尬无比的告罪之后,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拓跋千户有何见解,速速道来!”老观童很配合的做出威严之装。
“大人,此次布和作战不利,理应治罪,但是眼下明人新近在南方修建堡垒数个,大肆囤积兵力,四处骚扰大元子民。下官以为,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拓跋骢一席话把让刚刚坐下的人们又是一阵尴尬:“现在敌我形势不明,下官愿率麾下五百阙薛军南下一探敌军虚实!”
听到拓跋骢的话,众人纷纷点头,一致赞成:少年英雄啊!这样艰巨的任务,也只有你这样的好汉才能完成!反正死的不是我家的人,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某些人颇有恶意的寻思着。
“但是”拓跋骢一句话又把大家的心吊在了半空中:“我军初来地理不熟,下官原向大人保下布和,让他在营前听用,戴罪立功!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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