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步想法是看来只有在这个城市先生活一段时间了,在这些时间内,我要想办法弄清楚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要知道真相。”
“还有,我目前寄身的这位名叫杨若雪的女孩子,她的魂魄现在寄留在哪里也是我所想知道的。”
“好吧,我会尽力帮你的,可是兄弟,你经历的事情未免太离奇了些吧?”
我苦笑道:“我原来一直都是一个无神论者,对什么神仙鬼怪的事情向来是不屑一顾的。现在我的遭遇,看来不用超自然的办法是没有可能解释的了。而且我还有一个强烈的预感,解决问题的办法估计也是相当古怪的。”
“你要不要去庙里上上香,求求神仙拜拜佛呀?我们这里的各路神仙历来是很灵验的。”
阿来调侃的话语却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对啊,魂魄移位,传说中一直是仙道们的拿手好戏,也许去上上香还真的会有用呢。阿来,你们这里哪有庙的,快带我去啊。”
“你还真是病急乱投医呀。大小姐!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八点多了。你不是说你现在所在的肉身是名高三毕业班的应考生么?你打算明天代她跷课?”
“那该怎么办啊?”我眉头轻颦,手下意识的去拨开抚拢耳边散开的秀发。
阿来看着我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女儿家神态,颇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许久他才说:“这样吧,你先去上你的课,下星期周末,我带你去市里以及周围比较大的一些庙宇都转转。”
“还有,恭喜你,你已经越来越象一个女人了,简直就是以假乱真,东方不败他给你老人家提鞋都不配,哈哈哈哈!”这时他才放声大笑。
“去你的,你能不能就正经些啊?油嘴滑舌的,兄弟我都到了这个地步了……”
“正经的问题?我有啊,比如,请问杨兄弟现在解手和洗浴问题如何解决啊?”
“……”
我和阿来两个人肩并肩走在公园中,边走边谈,任何不知内情的人看到了恐怕都会以为这是情侣的约会。谁又会想到其中竟然有这么复杂而不可思议的内情呢?
告别了阿来后,当我带着一身疲惫和满怀的心事回到“家”里,已经是将近十点的时候了。慵懒地倚在沙发上,我用遥控器无聊地换着台,其实这个时候,我哪还有心思看电视啊。更何况,我现在的遭遇比电视剧要“精彩”多了。
第一天作女人,果然是不轻松,没想到单是为了时时刻刻保持淑女仪容和风度,就耗费了我大半的体力和精力。现在要是能冲个热水澡,马上钻进温暖的鸭绒被里就好了,我不由苦笑。
这所大屋里各式现代化的家用电器是一应俱全的,用热水器洗澡怎么操作我起码也是知道的,问题就在于我怎么洗上。自从确认了自己的身体变成女孩子的后,我就尽量保持双手不与身体过多接触,不乘人之危这个点君子的自信我还是有的。
可是洗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坦裎相见首先不论,就是手起码也要摸遍全身每一寸肌肤,这种“香艳刺激”的事情光在脑子里想想鼻血就已经象中东的原油一样欲喷薄而出了。
还好我这个天才总能想出万全的笨办法。我的对策就是:洗澡的时候紧闭双眼,什么也不看,在清洁身体洗浴时用上毛巾。这样子总算是可以告慰自己脆弱的心灵,也为我找到了洗澡的合理的理论解释(真没想到有一天我洗澡也需要经历如此的思想斗争)。
不过理论终究只是理论,而我这个理论的实际操作者的心理素质和意志品质经不经得住美女的考验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我闭着眼睛迅速地脱掉了外面的罩衣和长裤,裸露的皮肤感知着空气清楚地告诉我,我除了两件内衣,已经不剩下什么东西了。我用颤抖的厉害的双手以极生涩的手法解开了乳罩背后的纽扣,中间因为过度的紧张使这个过程延长了好几分钟。
轻轻弯下身,用指间小心翼翼地褪下薄薄的内裤,不用睁眼我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丝不挂的赤子状态。我尽量驱除自己脑中那些污七八糟的念头,使自己的心态保持平和。
说实话,我曾经有很多次都忍不住想去看自己现在****的身体,可是不知为什么,想到了不知伊人何方自然也从未谋面的若雪,我就能强迫着自己打消那些念头,维持一个所谓正人君子的最后尊严。
然后我伸手打开热水器的开关,已经调好的热水从头顶倾泻而下,亲吻着全身每一寸肌肤,我右手拿着毛巾,顺着水流缓缓的擦拭过全身每一处地方,当毛巾经过女儿家身体一些敏感部位的时候,我就尽量说服自己的思想让自己的大脑保持空白,但即使是这样,薄薄的一方毛巾也很难阻止我的手与凹凸有致的起伏山峦做着最亲密接触大产生的异样快感。浴室里很安静,只能听见哗哗的流水声和我略带压抑的轻微喘息声。
就在这样狼狈的慌乱和负罪的窃喜中,我不知如何就洗完了这平生以来最奇怪也最难忘的一次澡。当我裹着浴巾走出浴室的时候,心中不禁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很顺利的洗完了这次澡,而且还很有君子风度地没去乘机占女孩子的便宜(真的是这样吗?)。
我心中,更多的是对自己有如长江水般滔滔不绝的景仰----我简直是君子中的君子,古仁人见我也要甘拜下风。此外必然的,也少不了对错失这样良机的失望和遗憾----不过没关系,以后的机会是大大的,嘿嘿。
又是闭着眼睛换上了睡衣和内衣后,我心满意足地钻进了柔软的大鸭绒被里,带着微笑甜甜地进入了梦乡。在那里,一切现实中的问题和烦恼似乎都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在那里,我似乎又看到了我自己----那个在人前总是显得有些抑郁阴沉的男孩子翻开《西游记》的样子,上面的目录,是整整一百回。
当我一早睁开眼的时候,柔和的阳光早已充满了整个卧房,我揉了揉覆在额头遮住视线的秀发,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六点二十分。不早了不早了,我以最快的速度从床上爬起来,叠被子,洗漱,梳妆打扮。
女孩子看上去总是那么赏心悦目,可是整理的时候对我来说真是痛苦啊,将一个美女由披头散发的憔悴模样收拾成光芒四射的美女,初次涉足这一方面的我居然花了一个小时,我的天!然后匆匆将昨天穿过的那身衣服重新套上,胡乱吃了点东西……
我觉得自己已经是闪电般的速度了,可是当我穿上一双米白色的休闲鞋打开房门时又看了一眼表----“老天爷!七点四十了。”以前我要是七点起床一般20分钟内就可以一切搞定了,看来当女孩子的确是一件麻烦的苦差使,而我现在则不幸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在我的印象中,一般的中学都是七点五十开始上学,而在八点正式上课的。只要八点前能赶到学校,大概就算不得迟到的很离谱。我自然不想迟到,但只剩下二十分钟可,紧迫的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以先前的构想按图索骥式地慢慢去找到学校的路了。
由于我知道了学校的名称,于是我就用了最简单直接的那个办法----打的去。十分钟的车程后,我站在了学校的门口。单看这间学校外观上的气派与规模,我就敢断言这一定是所不错的重点中学,装修到相当奇特却很有建筑学美感的校门与众不同很是醒目,抬头就是高八层规模宏大的教学主楼。一直延伸于脚下的校园主路宽阔而平坦。
这是时间已经比较的晚,只有些学生三三两两地匆匆从我身边越过。我肩头背着单肩书包,甚至还来不及回味一下自己熟悉的高中时代的感受,一个新的麻烦似乎就已经在眼前了。我虽然知道若雪是在高三的文科二班,但对于其他的具体情况则是一无所知,比如若雪的性格如何,她平常待人接物如何,与同学的关系如何,有哪些知心的好朋友……还有最紧迫的一点,那就是她的座位在哪里?一想到这一连串无法回答的难题,一时又毫无理清的头绪,我的脚步不由就慢了下来。
“你怎么不走快些啊,已经快要迟到了。”一个高大帅气的阳光男孩蓦地那时单车停在我身旁,一脸灿烂的微笑,在阳光下那口白灿灿的牙齿有些晃眼。听这熟悉的口气,即便不是很熟识的朋友,起码也是认识的熟人。虽然我现在完全对男孩子免疫(不免疫的话我反而是变态了),但是帅哥到底是赏心悦目的,毕竟也不会令人太生厌。更何况,我还有一件大事需要仰仗他。
“对不起,我现在有些急事要办,你能不能麻烦一下,顺便帮我把书包拿到教室去?”说话时,我尽量使自己的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语气也力求亲切不让人有陌生感。
但是他听了我的话似乎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看着我呆了一呆,随即,他便一口应承下来殷勤地接过了我的书包。
望着那帅哥远去的背影,我不由心中暗自佩服自己:我漂亮的单肩书包应该是相当醒目的,只要这个男孩子把它带到教室放到若雪的座位上,我通过这老马识途之计就可以很容易的坐到正确的位置上去,看来我还真是机敏过人呢。
当我慢慢走到高三文科二班教室的门口,八点上课的铃声准时想起。我装作漫不经意地扫视了一下教室里的书桌,糟了,怎么没有我的书包!难道我这次真的是聪明过头了?预先的想法都被打乱,我有些举手无措了。
教室里这时已经坐满了人,我几乎是马上就看到了一个座位是空着的,我长松了一口气,径直走过去坐到了那个座位上。我打开了课桌的盖板,我的单肩书包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我拿出课本和文具袋,抬起头时又看到了帅哥那张无时无刻不灿烂的笑脸----有开有谢的真花盛开的时候真美,而长开不凋的绢花则处处透着虚假,此人的笑脸或许就是此话最好的注解。
这个家伙,是不是殷勤过度了,还多此一举地把我的书包放到了书桌里,差点就害死我了,我对于这个帅哥的看法马上有了九十度的转变。
当老师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开始,我知道,新的挑战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