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节课我上的都很顺利,而且由于可爱的月儿的出现,使我本来郁卒的心情好转了许多,得以暂时把那些复杂难解的问题一股脑统统都仍到爪洼国去了。现在我的精力和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如何适应目前的新环境上了,毕竟,我不想再有任何一个闪失了,我还要坚持到揭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谜题的那一天呢。
随后由同学们的口中,我多少了解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比如月儿的全名叫做沈梦月,也是一个品学兼优的模范生,虽然人长的娇俏可爱,但却极端反感与男生接触,在班上要好的朋友就只有杨若雪一人。而且她几乎每天都在若雪身旁与之形影不离。
而我现在的身份杨若雪,则是一个超级资优生,才貌双全,是全校男生暗中仰慕的对象。然而若雪待人接物都很冷漠,在学校里唯一笑脸相待的朋友也同样只有月儿一人而已。
虽然平时人缘不错的我的想法与若雪翩然独立的处世哲学并不相合,但一想到起码从此之后我在学校就只需要应付一个熟悉若雪的月儿就完事大吉了,我的心情就十分愉快,朋友少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对于我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看来学校的事情远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棘手。
“你******,谁让你把我的书包扔下去的,你******马上去给我捡回来!”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里可是八楼耶,我不是雷锋,有什么义务为你这样做!”
“你******罗嗦些什么?马上把你扔下去的东西捡上来,不然的话你就死定了!”
“放马过来啊,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究竟能把我怎样。哎呀,你可把我吓死了。”
(第三节课是体育课,原本运动细胞发达的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体育课也会成为我生命的滑铁卢。只是不曾料到女孩子的身体居然是这样的脆弱,才只不过稍微活动了一下,跑了个一千五百米就感觉到呼吸困难,四肢酸痛,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
正当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弯下腰双手支撑着膝盖,大声喘息着的时,月儿向我走了过来,用极其崇拜的眼光望着我说:“阿雪你好厉害哦!女生们从来都只让跑一千米的,你却和男生一样跑一千五百米。”
听了这话,我差点没晕倒在跑道上,体育老师事先不是说的很明确吗?男生1500,女生1000。可是我却依然还自以为是男生的身份,却不想自己目前是寄居在一具女孩子的躯体当中,我真是没事找罪受啊!)
现在好不容易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八楼,满心想的都是怎么赶快坐到座位上去好好喘息一下,却想不到偏偏又遇到了男生打架这样愚蠢的事情。而且这两个男生还都不动手,只互相抓住对方的衣领高声谩骂,用自己的嘴巴当作武器攻击对方。最糟糕的是两个人什么地方站不好,偏偏站在了走廊上,把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到底有没有种?还是不是男人?直接打个痛快分出胜负不就得了?这么婆婆妈妈的算什么啊?我站在原地,双腿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偏偏还被挡着回不到教室,没办法得到休息,想到这里,我心中的怒火就越烧越旺。
这个时候的我在是瞬间居然忘记了自己目下的身份,一下子走上前去,用手指着扭在一起的两人大声说道:
“你们两个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啊?不打的话就让开,别在这里挡别人的路,要骂回班上去!不敢动手打架就耗在这里耽误大家的时间,你们两个也算是男生?”
那两个男生想是被我突然的这几句给骂懵了,他们讪讪地松开了揪在对方领子上的手各推开了一步,然后尴尬的站在那里。我则拉着月儿,从两个人让开处穿过,头也不回地飞快冲回了教室,丢下了身后一大票目瞪口呆的围观者在那里不知所措。
冲动过后我才感到后悔,“一个品貌出众的淑女本就应当处处注意自己的形象举止,怎么能做出那样大杀风景的粗暴举动呢?就是一般的女孩子也不会象我那样做吧?除非是在街上混的太妹……形象啊,形象。”对不起了若雪,我一下子把你的美好形象都给破坏了,可是我实在还办法有一个身为女孩子的自觉啊。
到中午放学的时候,看来这个惊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了,因为几乎所有同学在从我身旁经过的时候都会用诧异惊奇的目光把我来回仔细审视一番,只有月儿这个迟钝的小姑娘还在用看“圣女贞德”的眼神望着我,小脸上满是崇拜的表情:“阿雪你今天好象和以往换了个人一样耶,似乎整个人都有很大的变化呢。”
“是吗?”我以为月儿已经从我异常的举动中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或是识破了我的身份,所以很心虚的反问道----这小妮子该不会是已经把我的西洋镜给拆穿了吧?
“恩!是哦!阿雪平常都象是一座圣洁的雕像呢,虽然非常美,却很冷漠、疏远,感觉不到更多的活力。”月儿扬起可爱的小脑袋,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可是今天阿雪有很大的不同哦----变得更加英姿飒爽,更加有活力了呢,举手投足都有一种……恩,潇洒飘逸的味道,耶!真是帅毙了!”说罢月儿就象是只可爱的小松鼠,在我身旁一步一跳,很活跃的样子。
“乖月儿的嘴真甜!”呵呵,月儿果然是一个非常迟钝的家伙,对于发生在杨若雪身上的巨大变化居然没有一点感觉。这对于我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无疑是有巨大的好处。
“恩,阿雪。”
“怎么了月儿?”
“我们去吃哈根达斯吧?”
“哈根达斯?什么东东?是哪个后现代派或是存在主义的著名作家么?算了,不知道的东西就不去想它了,脑子里的糨糊已经很多,没有必要给它增加新的负担了。”
“好啊,一起去!”
花了几十个大元,终于学到了哈根达斯原来是一种冰饮的名字,虽然贵了些,但是却真的是很好吃。唉,可怜咱这种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连个冰淇淋的品牌都不知道是圆还是扁。
跟着月儿这小妮子开了第一次洋荤后,我就和她在街头分手了,随后我就很“愉快”的发现:我迷路了。
我首先有必要在这里澄清一下,我并不是高桥大师笔下《乱马二分之一》里某人那样的暴笑路痴。自然的,我也并不像仙剑奇侠传中的李逍遥那样,是个认路天才。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大都会,我实在摸不准究竟要如何走,才能顺利地走回我现在的家(也就是若雪的家)。
打车的钱我是有的,但关键问题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若雪家所在小区的地名----昨天与阿来见面后,虽然也是打车回的家,但来回坐的是同样一台车,那司机倒是很清楚若雪家的住址,但我却是一无所知----根本没把回家看作是一个问题的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小小疏忽造成了什么样的麻烦。
漫无目的之下,我只好走到哪儿算哪儿了,也许走着走着,就有可能走到上学来的那条路上也说不定……
我随便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鞋店,挑了一双平根的休闲鞋,把自己脚上正穿着的高根的那双换掉装进背包里----学女生走路在我看来本就是一种惨无人道地虐待行为,再加上那对致命的高根,时刻都有葬送掉我脚踝的危险,真想不通女孩子为什么还都不约而同地钟情于这么可怕的东西……
与我生下来就居住在那里的北方城市不同,这座江南名城更多地展现出了她柔美婉约的风姿,空气清新,天色湛蓝,白云朵朵。穿着时尚的红男绿女们悠闲地徜徉于街头巷尾……
只可惜现代化的水泥钢筋大厦与我心目中的江南水乡、单孔小拱桥、乌篷船相差甚远,面对着现代文明强有力的冲击,“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的江南古韵风景也只好缓缓地退到已尘封许久的历史画册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