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皇上因有凌空献上的金银充盈了国库,还解了朝廷灾民之患,大宴群臣,与百官同乐,席上、凌空自是百官争捧之对象,此时凌空虽仍是兵部侍郎,然其身份却大是不同了,那三个封号一加,凌空之地位几可与太师宋意铭、太尉周博相当。凌空虽受众官追捧,却丝毫不见倨傲之态,仍是一副温文尔雅之态。周博、宋意铭之辈看在眼内,对其更加欣赏。
当今天子与群臣饮得几杯,便自摆驾回宫,皇上一走,群臣再无拘束,三三两两相互痛饮,正是酒兴正浓,凌空虽不喜喧闹,却仍从容周旋,区区几杯薄酒,怎在他话下,酒豪之名又将在京师之地震响了。酒到酣处,几位翰林院的老大人,簇拥着走至凌空身前,先是恭贺一番,与凌空对饮得几杯,忽的却话风一转便谈论起诗词来了,其他朝官看在眼内,略一思索便明其意,定是翰林院这般老学究,得知凌空年不过而立,却受封东阁大学士,心中不服,现下便是来伸量伸量凌空的。
凌空练了多少年的剑,便读了多少年的书,近百年的时光积累下来,便是个资质平庸之人,怕也学得满腹经纶了,况且凌空自少就有聪慧之名,是以和这些饱学之士侃侃而谈,丝毫不见窘迫之状。那般翰林院的老家伙们,研读儒家典籍几十年,如今却连一个他们心中认为只会带兵之人都难之不倒,心中如何能服。
老家伙们打了几个眼色后,最先向凌空祝贺的那位老翰林刘辅国,对凌空说道:“吾等今日才知凌大人之高才,实教我等汗颜啊。”
凌空闻言却是躬身一揖,很是谦恭的说道:“下官才疏学浅,怎敢当几位老大人如此称呼,实在令下官惶恐,下官不过做了几件让万岁高兴的事,才得授此大学士称谓,论学识怎堪与几位老大人相比。”
老翰林刘辅国闻凌空赞言,心中欢喜,笑道:“凌大人不必过谦,我等苦思前辈先人一绝对,妄图勉力一对,那知一番深究下来,深知此联之妙,实非吾等老朽所能,,今日得见凌大人如此高才,特来请教,不知凌大人愿赐教否。”
凌空一听,便知是自己东阁大学士的加封,惹得这些老翰林心中不服,用前人绝对出题,想来是要叫自己出个大丑,凌空对世间虚名本不在乎,便是对不上也不会在乎什么,是以、闻言仍是恭声说道:“还请各位老大人赐教。”
见凌空应下,翰林院那般老学士不由心中暗喜,均想你这东阁大学士便等着出丑吧,想那前人绝对,何等奇妙,岂是简单便能对上的。
当下便由刘老翰林将上联说出:“这上联乃是,铁瓮城西、金玉银山三宝地。”
在几位老翰林来伸量凌空的时候,便有许多朝中官员围在四周观看,此时听这刘老翰林居然将此绝对说出,不由心中一叹,众皆知道,此乃当年王荆公出与苏大学士的对子,便是以苏大学士之才,也未能对上,至今已成绝对。联中铁瓮城乃镇江古称,周边三处地名及城名,皆含四种金玉之属,若要对上,必要用四样同种同属方能对得。看这些翰林学士,是存心要出凌空的丑了。
待刘老翰林将上联说出,众人皆眼望凌空,看他如何应对,是推拖不能呢,还是借故遁开。便是故显冷漠,坐在较远处的周博闻得此联,也是一叹,此等绝对,连当年才高八斗的东坡学士,都终生未能对上,凌空看来是难免要出丑了。
凌空闻的此联也是微微一震,自己当年在剑门修行之时,就曾经试对过几次,均无果而终.正在思量是否要自惭一番时,却心中一动,想及自己此次出巡路过的几个地方,再将上联仔细品了一遍,发现却可对上,当下心中一喜,对几位翰林院老学士一礼,才道:“即如此,下官当勉力一对,是否工仗,还请几位老大人指教。”说完取过笔墨一挥而就,只见一行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字迹显现出来,乃是:兰州市北、红黑青峡一线天。
众官员仔细将凌空所对下联品评良久,不由面露惊容 ,那兰洲之东北方,黄河三峡之名,众官也曾知晓,是确有其名,确有其地,再观此下联,以颜色对金石,对仗确是工整,眼看着千古绝对,真叫凌空给对上了。
几位翰林学士对着凌空的下联品评良久,却是无言以对,本想难为他一番,哪知这凌空确有其才,居然将此千古绝对给对上了,而且意境、对仗均觉工整,尤以”一线天”对”三宝地”更显得珠联璧合,更妙的是凌空舍去天成的“东”对“西”不用而用“北”,更显得上口顺畅,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面对此情此景,几位翰林老学士,自觉无颜面对凌空,纷纷托词以告,匆匆离去。几人这番难为凌空之举,反成全了凌空才名,实在是始料未及啊。
是夜凌空酒豪之名,再次于京师百官间传诵,所有向凌空敬酒的官员,均败在凌空那根本就不见底的酒量之下,直道席终,凌空都无丝毫之醉态,而那些想灌醉凌空的官儿,早在各自府中下人的服侍下回府而去。还清醒的官员,看着仍是清醒无比的凌空,不由均咋舌于凌空酒量之豪。
在一队皇帝派来的御林军的簇拥下,凌空带着两口皇帝赏赐的木箱回转凌府,才至半路,忽觉有修士在窥视自己,神识一动便即发出,那知四处一探之下,却是毫无踪迹,将神识向外延伸,才在京师外十里一处树林中,发现有一道若隐若无的神念波动,正要详查,那人却十分机警,立即消失不见。凌空收回神识,暗自思量,对方如此窥伺自己,想来应是青城请来找自己麻烦之人,此事还需尽快解决为妙。
回到府中将诸事安顿,一直住在凌府的无尘子已找了过来,当然一起的还有凌空爱女小瑞瑞,小女娃似乎还没有对无尘子的长髯失去兴趣,仍是紧紧抓住,不时拉扯几下,把无尘子痛的哄劝不停。想无尘子一个得道高人。竟沦落为凌家奶娘一类的人物,确是可悲啊。
此时见着凌空,一面似要稽手一面又要哄带孩子,形象有趣至极。其实无尘子一来找凌空,凌空便已猜到,必是无尘子亦有所感,当下将奶娘唤来,连哄带骗的将小瑞瑞抱走,二人方在书房落坐。
二人坐定,无尘子当先说道:“道兄此次行事有些莽撞了,却不知道兄为何如此仇视道教弟子,竟将我道教圣境青城尽皆查封,想道兄也是我修炼中人,莫非是道教弟子得罪过你不成,却又为何如此礼遇贫道,还让爱女拜在我之门下,实教贫道费解。”
凌空闻言,淡淡说道:“凌某确是与中土道门有些仇怨,却与道友无关,今既是仇家上门,还望道友看在小女份上,代凌某维护府中诸人,来者凌某自去解决。”
无尘子缓缓颔首,说道:“今那前来窥伺神念,贫道细查下,似有几分魔门气息,魔门中人,手段诡异,且来人修为极高,应是结的元婴之辈,还望道兄自己小心在意,莫要着了道了。”
凌空却是傲然一笑,说道:“些许跳梁小丑,凌某还未放在心上,管他来者是道是魔,既然犯到凌某头上,管教他来得去不得。”竟是杀伐剑气随意而发,杀气滚滚而出。
无尘子感道凌空杀意,暗自心惊,这凌空修为高绝,平日里均是温文敦厚,气息正大磅礴无比,怎地此时却可散发出如此凌厉之杀意,其所修不知是那家之功法,虽是正气凛然,却无我道家法门之清静平和之气,本以为是儒家修士,才会下山辅佐君王,此时却又杀气腾腾,与儒家中庸之道却又相悖,其来历当真古怪,不过想来应不会是邪道中人。想及此终不得要领,只得嘱咐凌空自己小心在意,莫要着了魔门之道,便即离去,于凌府各处布置,莫教来人伤了爱徒家人,自己面上须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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