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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在现代,有动感而舒适的都市生活。虽然有拼搏,有厮杀,却也是无比的充实。疲累的时候,总还有父母那个港湾可以停靠。而现在呢?一段几乎看不到未来的爱情,终日无所事事的仆役生活,还有初来时,那莫名其妙的古代娘亲,都让我有些无法抑制的烦躁。吃了这一口牛肉条到不打紧,重要的是我心中明明白白的冒出四个字:‘我想回家’!可是这一切,我又怎么能告诉他能?

“没事,没事!就是太辣了,辣得我已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避开李恪关切的眼神,喃喃地低语着。眼泪却无法抑制的流得更凶了!

“没事就好,这菜名还取的真是贴切!‘我是谁?’味道真是好极了!笑笑,你是蜀地的人吗?怎么这蜀菜会做得如此的地道,比我请的那位蜀地大厨有过之无不及。”李恪有些好奇地问道,一脸的兴奋之色。我是不是蜀地的人,值得他这般地兴奋吗?

“你知道吗?我的同母亲弟弟李愔就是蜀王,他的封地,也就是蜀地。我第一次在他府上吃到蜀菜的时候,就深深地爱上了蜀菜,那种痛快淋漓的感觉。但是自从他回封地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吃到过那麻辣鲜香的蜀菜了!”李恪看着我做的菜,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恍眼瞧见他的眼里,有着一股浓浓地思念之情。他想的或许不是什么蜀菜,而是从小荣辱与共的兄弟。

对于大唐的历史,我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的甚至比李恪知道的还多的多。我知道最后做了太子的,不是眼前风头正健的魏王李泰。也不是坐在我跟前的李恪,尽管他很优秀,尽管他才华横溢。他的出生,却注定了他是悲剧的一生。最终做了太子的,却是哪个无能而懦弱的晋王李治。我不禁深深地替李恪感到惋惜!

可怜的李恪,他永远得不到,他的心中所爱,因为他爱的人是他的亲妹妹。他永远也得不到,那个可以施展他雄心壮志的皇位,因为他的母亲是大隋朝的公主。所以世人不会容忍他的爱情。所以群臣是不愿意,一个有着大隋朝皇室血统的皇子,来做大唐的皇帝。

“笑笑,你是老天爷恩赐给我的礼物吗?”李恪深深地凝望着我,动情地说道,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握住了我的手。

“王爷,水蓝不过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女子,哪儿是什么老天爷恩赐的礼物,水蓝可担不起这般大的名声。”我神情有些慌乱地说道,恍眼瞟见李恪眼中盈然闪动的炽热,我禁有些难以自持了。

“王爷,请喝酒吧。水蓝先敬您一杯。”我端起酒杯惊慌地说道,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还是醉了的好,醉了就可以当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可是一杯酒下去,竟犹如石沉大海,丝毫都没有一点反应。难道这个水蓝,除了会骑马以外,竟还是个千杯不醉吗?我微微感到有些震惊。用别人的身体,还真不是普通的不方便,就连自己的身体状况,也都不是我能掌握的!

“笑笑,你真是好酒量!”李恪郎声笑道,转瞬也将自己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我才渐感到有些不胜酒力,李恪似乎也有些醉眼迷离了。平日里看他都是大碗喝酒,怎么今日才不过几小杯,到还有些似醉非醉的了?我幽幽地看着眼前这个俊帅挺拔的男人,不由地就看痴了。他的阳刚,他的伟岸,无一不让人禁不住心动。可是他的眼中却只有高阳,那个艳美地亦如一只傲然开屏的孔雀一般,高贵的公主。我却是如此的卑微,卑微的只是别人呼来喝去的仆人。尽管李恪很是善待我,但说到底我还是一个仆人。有一天,他也会爱我吗?

“笑笑,你现在好美!”李恪温柔地抚上我的脸颊,用手指轻然地挑起我的下颌,眼眸深邃地凝望着我,轻声说道。

我是喝醉了吧?竟然会觉得脑子里有些晕乎乎地。眼前的李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他眼中竟有一抹我不甚了解的东西。我可以相信他吗?相信他眼中一览无遗的深情吗?是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这个高贵的亦如神祗的皇子,竟开始用这样一种,令人颤抖不已的目光来看我?

恍惚中,李恪的脸已然近在咫尺,我似乎已然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了。我应该拒绝吗?我甚至还搞不清楚,自己内心深处,到底是在抗拒还是在渴望。最后我还是选择顺应自己的心意,轻然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发生。感觉嘴唇格外的干涩,象一朵等待浇灌的花朵。

李恪温柔地捧着我的脸,一个温润而湿热地唇瓣,眼看就要印上我微启的樱唇,却最终还是离开了。为什么?我悄然睁开眼睛,冷眼瞧了李恪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是什么意思?我已然纡尊降贵了,他竟还在那里犹豫吗?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无以言表的羞愤。我有轻贱到如此地步吗?需要卑微地去乞求一个男人的爱情吗?

“王爷,水蓝告退了。”我咬住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没等李恪回应,我便先转身往门外跑去。

我一路狂奔,虽听见李恪在身后,大声地叫我,却怎么也不敢再回头。我是怎么了?竟对他寄予了希望了吗?所有的声音,似乎都离我已然很遥远了,我的耳畔只听得见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衣服破了可以缝,心若是破了,又有什么可以补呢?今天我自以为完美的表演,就这般惨然的落幕了。都是这身女装若的祸!前面一个身影,突然挡住了我。

“请问你是水蓝哥的的双胞胎妹妹吗?”‘黑兔兔’怯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问道。一张微黑的小脸涨的绯红。

她是一个单纯而可爱的女孩子,我竟让为了让自己有一件漂亮的女装,无耻地利用她单纯而真挚的感情。结果这女装竟仿若一道枷锁,死死地锁住了我。我换来的除了伤心,就是失望!

“是的,我哥哥有事回去了,他跟我说起过你,你叫‘黑兔兔’对吗?”面对‘黑兔兔’,我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温柔地说道。

我的梦已然碎了,总要给她留一个美好的回忆。女人不怕伤心,只怕死心。心若死了,那便是覆水难收了!那样的爱,也就走到了尽头。可是,我的心死了吗?心已然伤痕累累了,却依然可以听见,它奋力挣扎的声音。它竟然还没死掉吗?我不由茫然了……。

思来想去了一整夜,我还是决定离开吴王府,离开李恪。如果让我继续再待在他的身边,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了。女子的身份已然被拆穿,我也再无法坦坦荡荡地做我的贴身近侍。李恪眼前对我模棱两可的态度,彻底地伤害了我。我不想做任何人的玩物,即使是我深爱的李恪亦然。

我在房间急切地收拾着行装,准备离开。为了出门方便,我还是穿回了男装。其实我身无长物,实在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轻然地抚摸着,只穿过一次的白色衣裙。想着李恪初见时,那惊艳的目光,不由便感慨万分。来到大唐,我竟跟这些美丽的衣裙如此无缘。想我在现代,可是个标准的‘月光族’,为了买了漂亮的衣服,不惜整日以方便面裹腹。现在却终日与这丑丑地男装为伍了。

翌日清晨,我提着包袱去向福伯辞行,福伯却死活也不让我走。说是王爷吩咐,凡是我的事情,都必须经过他同意才行。那个李恪也未免太霸道了吧?我又没和他签什么‘卖身契约’,这个月的工钱我也不要了,他到底凭什么不让我走?

得到丫鬟的通报,李恪很快就赶了过来。他神情慌张地疾步走了进来,仿佛是失了多么贵重的物品一般。我挑眉看向他,这是平日里风度翩翩内的吴王爷吗?只见他衣衫不整,发髻凌乱,脚上甚至连鞋也未穿。看来是从床上直接赶过来的吧。他用的着那么心急火燎的吗?他不是已然洞察先机,早一步,就让福伯把我扣下了吗?福伯自己将我拖在这里不说,还煞费苦心地在门口安排了两个侍卫守着。我一个弱女子,就是飞,恐怕也很难飞出这吴王府吧?

“福伯,你先带他们下去吧。”李恪冷着脸,低沉着声音吩咐道。瞧他那样子,双眼火花四溅,到还真有几分王爷的气势,只是他一身狼狈,又不免让人忍俊不禁。此时,我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福伯带着众仆役悄然地退了下去。

“笑笑!”李恪热切地唤着我,却又是欲言又止。

“敢问王爷有何吩咐?”我负气问道,声音冷冽地足以冻僵整个世界。不是我任性,而是他让我太是寒心了。

“笑……笑笑……”李恪嗫喏了半晌,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最后到干脆闷不吭声了。空气里一片死寂,压抑的人快要发疯了。

“王爷,若是没什么吩咐,水蓝就此拜别了。”我双手一揖,转身欲走。

“笑笑!”一阵急风恍过,李恪不知怎么的就恍到了我的身前,上前一把抱住了我。他用的那就是所谓的轻功吗?眼前我却没有时间,来细细思考这个问题。

“对不起,笑笑,对不起!不要离开我!除了你,我什么也没有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一切都彻底的忘记。”李恪近乎悲鸣地低吼道。

我不需要他的道歉,我已然给了他太多次的机会了,他却半点也没有珍惜过。我不知道自己还留在这里干吗?难道就为了他的一句话,我就要无休无止的等待下去吗?他又凭什么那么自私?我又凭什么为他等待?

“不要!”我冷然地拒绝着他,语气坚定而又决绝。

“笑笑,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将你留下来呢?”李恪面如缟素,悲愤地问道。

“我不需要你怎么做,就当我们彼此从未相识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忍下心痛,绝情地说道。

“你是铁了心要走吗?”李恪忽然神情冷峻地问道,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个为什么。

“是!”我大声回答道。留在这,也不过徒添伤心罢了。我还不如,出了王府,去外面游历一番。来到大唐这许久了,每日只是跟在李恪的身边,跟一只关在笼中的鸟,有什么区别?外面天大地大,也许会更加适合我。

“如果你一定要走,就不要怪我了。”李恪看着我,绝望地说道。

“你要干什么?”我一边后退,一边惊慌地问道。话音未落,只觉后颈一麻,便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这个该死的李恪,竟然给我来这一招。眼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了。他竟然趁我不备,卑鄙地将我打晕了。虽说我就是做了十二万分的准备,怕是也没有什么办法抵挡他的进攻。但他怎么也不该这个样子啊!只是一记手刃,就将我彻底摆平了。让我面子,里子完全当然无存。可是,他这个办法,留得住我一时,还留得住我一世吗?

我到底要怎样才能离开他呢?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架精致而华丽的大床上。白锦缎的绣花毯,翠绿色的真丝锦被。满眼皆是我熟悉的物件,却又不是的房间。我不由大吃一惊,这不是李恪的房间,李恪的床吗?他怎么让我呆在这里呢?我挣扎着想起身,却怎么也动不了。该死!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这样对付我一个弱女子,没事把我绑在床上干吗?难道……我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衣衫虽有些凌乱,不过尚算完整,不由长吁了一口气。恍然才想起,貌似李恪也不是那种人。但他有什么权利将我绑在这里。我不由怒火中烧。

“有没有人啊?”我大声的咆哮着。愤怒的火焰,激烈地在我胸中激荡。他这算是怎么回事?怎么我莫名其妙的,就成为他的禁脔了吗?

“人都死绝了?李恪你这个王八蛋,你还不赶快放开我。”我口不择言的怒骂着。

叫骂半晌,也不见一个人影。眼当下我却无暇再叫了。转瞬,中气十足的叫骂声,就转换成破碎地呻吟声。我急不可待地在床上扭动着,象一条蜿蜒盘绕的蛇。这个时候,到底谁可以来拯救我?

‘咯吱’一声,紧闭地房门轻轻打开了。终于有人走进来了!我扭头看向他,光线在他背后形成一片眩目的亮影。面貌反倒看不清了,不过他是一个即使化成灰,我也会认识的人,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呢?

“李恪,你还不赶快放开我。”我咬紧牙,痛苦的说道。说到最后,便完全没了声音。

“笑笑,你怎么了?”李恪急切地上前问道。看我胀的通红的脸,不明所以,还以为我是病了呢。伸手探向我的额际。

“你赶快放开我,再不放开,就来不及了!”我懊恼的低吼着。

“笑笑,你到底怎么了?你别想骗我放开你,这一辈子,我是绝不会放手的。”李恪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快放开,我现在是绝不会走了的。”我狡猾地说道。我说现在不走,可不代表以后也不会走哟!

李恪看了看我,终于还是将我解开了。绳子一解开,我赶紧从床上翻身起来,拉开门就往外冲。李恪一把又揪住了我,大声地质问道:“你不是说不会走的吗?”拜托!这个时候我那有闲工夫,回答他这些问题。

“你赶快放开我。”我急不可待地叫道。我的天,我急得当场就快哭了出来。

“你不知道人有三急吗?”我怒不可遏的低吼道。这种问题,非要人家明说吗?他若是个女的,我还不早说出口了。还有必要磨蹭到现在吗?眼看黄河水就要决堤了,他还那么多废话。

他到底是不是故意在戏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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