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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四、被拯救的孩子

稀疏的树林空地中,两个相貌猥琐的壮汉正沉浸在他们的龌龊事情当中,丝毫没有发觉蓝钰的接近——恐怕他们就是发现了,也不会当回事,相对他们的体型而言,蓝钰实在是太瘦小了。

那个被他们压在黏腻的泥土地上肆意玩弄的人小小的身躯上体无完肤,到处都是鞭打血痕和两个大汉排泄出来的白浊液体。他早已经昏阙,就这么软软地瘫在地上,身体随着大汉的腰部摆动而颤动,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几乎快要死了。

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孩子!蓝钰双瞳蓦然放射出有如实质的冰蓝闪光,手心一摊,两柄晶莹剔透、造型奇异的双刀立刻出现在掌中。

不,他们还不配死在冰寒和水魄之下。意念一动,双刀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柄寒冰凝结成的长刀。

“啪啦”脚下踩着枯落的树枝,逐渐冷冽的晚风吹动有些破碎的蓝袍下摆“烈烈”作响,平凡的脸笼罩在零下40度的寒霜中冷酷无匹,水蓝的双眼犀利非常,令人望而生畏。

“是谁?!”大汉停下动作,朝声音响处虚张声势地大喊。

蓝钰仿佛一尊从极寒地狱而来的复仇之神,从容而威严地浮现。

“******!居然敢在大爷面前装神弄鬼!”大汉愤然怒吼,拔出捅进孩子身体内的粗大么物,大剌剌地挺立着:“小子!没看到大爷正在爽吗?敢在大爷兴头上闯进来,不要命了?!”

另一个大汉也毫不知耻地光裸着下身,冲蓝钰淫笑道:“小子,该不会是听到小骚蹄子的叫声忍不住来找操的吧?”

“哼!”一声冷斥,蓝色身影化作一团光影从两个大汉间一闪而过。

“什么东西?”两个猥琐大汉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身下一凉。“哇啊——”杀猪般的惨叫声后知后觉地响起——他们最重要的命根子早成了冻腊肠掉在烂泥里了!

“活该。”蓝钰不理会大叫乱跳、满地打滚的两个败类——他已经设下结界,就算他们再怎么叫嚷也没有人会来。他慢慢走到那个生死不明的孩子身边,仔细地查看。

身上的鞭伤血肉模糊,有被上了盐的痕迹;密密麻麻的鞭痕下还掩盖着一处处青紫痕迹,肋骨断了两根;双手和双脚被捆绑着,麻绳束缚的地方已磨得露出了森森白骨,可见他曾经激烈地挣扎过;身后的菊穴被人硬生生捅入粗物,早裂开一道清晰可见的血口子,艳红的鲜血和着白浊发黄的液体不断地涌出;甚至他的下巴也被人卸掉,嘴里还残留着男人的津液。好凄惨的景象!

越是仔细地查看,蓝钰身上散发的气息就越发的冰冷,也越是面无表情,而他的手却越发地轻柔。粗略地用治疗魔术“治愈之光”收拢外翻的伤口,再脱下外袍小心地遮盖在****的小身体上,蓝钰霍然站起。

“你们可以上路了。”

伴随结冰的话语,只着紧身衣的身影再次化为光雾,似慢实快地围绕两个大汉挥动手中的双刀。快速的闪动留下一个又一个残影,每一个影子的动作都仿佛是在舞蹈中的精灵,飘逸而优雅;晶莹的双刀在挥舞中反射月华,带起一片片流光异彩,那就是舞台上的灯光;这一切的制造者似乎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舞台上轻灵地舞动着!

“最后的华尔兹。”冷淡到极点的声音,舞蹈结束,灯光泯灭。

身后,一阵肉片掉落地面的声响——那两个大汉彻底地被削成了一堆肉片,而他们甚至一点都没有意识到生命已离他们远去,直到身上的肉全部掉光,这才在一声惨叫中全身白骨寸断,只剩下一只骷髅头跌落在肉片组成的小小金字塔上。

“到冥狱去为自己的罪孽乞求救赎吧。”蓝钰头也不回地抱起孩子离开这个罪恶的发生地。不用看也知道,不多不少整整一千片肉——仁慈的剐刑。

小心翼翼地抱着破碎的娃娃,蓝钰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暂住的旅店。一进门,立刻被等待已久的同伴们包围。

“钰哥哥~你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西西第一个扑上来,“咦?你怀里抱着什么啊?”她立刻就发现了占据专有怀抱的外来物,说着就要上前去翻看。

离音一把拉住她:“别闹,那是个孩子。”拥有极好视力的他在蓝钰进门的同时就发现了蓝袍下隐现的小手。

“钰,你从哪里抱来的小孩子?”江月随即问道。

“是救回来的,他们差点杀了他。”蓝钰冷冰冰地说道。只是杀了那两个家伙还不足以消除他的怒气。

“是谁那么狠心要杀这个孩子?”凯乐一边问一边伸手想要抱过孩子。

蓝钰退了退没有把他交给凯乐,说道:“不知道,应该是人口贩子。”

“咦?现在怎么还有人口贩子?”西西不敢相信地叫道。

“这世界上本应该消失但却仍然存在的东西太多了,只不过都转到暗地里去了。”离音用愤世疾俗的口气回答她的疑问。

“别说了,有没有先处理过伤口?”凯乐一边让开道给蓝钰,一边问他。

“有,但不太仔细。”蓝钰脚不停步地走向他的房间:“凯乐,你来帮我。”又对面有担忧之色的江月说道:“你先跟西西和离音在外面等一下,呆会儿再跟你们解释。”

江月点点头,和离音一起拦住欲闯进房间的西西。

大概三个小时之后,冷着一张脸的蓝钰和面色阴沉的凯乐带着些微的疲惫出来了。

江月抢先问道:“怎么样?他没事情吧?”

“没事,幸亏救治得早。不然……”凯乐粉嫩的娃娃脸鲜有地笼上愤怒地神情。他真的不敢想像,世界上居然有那么狠毒的人这样对待一个不满十一岁的孩子!

离音察觉到了什么,低声问:“很严重吗?”

凯乐绷着脸点点头。

西西似乎被现实的残酷吓到了,反常地一声不吭。

五个人心事重重地来到旅店大厅,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围坐在一起,良久没有说话。

“钰,你是在哪里找到他的?”江月首先忍不住问道。

“在城外不远的树林里。”蓝钰冰冷的声音在想起当时的画面时更加地冷冽。

“都发生了什么事情?”离音大概可以猜到一些东西,但他还是问了。

蓝钰低声地用简短的语言描述了一下那个场面,略过了杀人的那段。然而仅仅只是这样只言片语的陈述也已经足够了。

“太残忍了……”西西使劲地捂住嘴,不这样做她一定会大声地哭出来。蓝钰所讲的那一点点画面对从小生长在富裕家庭里、受尽宠爱的她来说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离音叹息一声,摇摇头。他是平民出身,虽然也经历过不少的磨难造就了今日的少年老成,但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

而凯乐却是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诅咒那些该下冥狱受煎熬的家伙。看到那孩子身上的伤口时他简直吓坏了,那些连魔物都不如的家伙!

江月紧皱眉头,陷入沉思。桌面上再次沉寂。

仔细地思来想去后,江月舒展开纠结的眉毛看向蓝钰:“钰,你准备怎么办?他们如果发现那孩子没有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怕什么!大不了跟他们拼到底!我就不信凭我‘女拳王’西西的实力还不能痛打那群该死的人口贩子!”西西激动地挥舞红莲燃烧的拳头,“再不行还有我图家的势力在,区区人口贩子敢跟贵族做对吗?”

“别傻了!西西!知道都是什么向人口贩子买人吗?全都是贵族!”离音毫不留情地击碎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们都是有贵族势力在背后撑腰的,你们图家有可能为了一点小事得罪其他贵族吗?”

“他们……”西西顿时无话可说。她很清楚,家族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随便开罪其他家族,要不然,她也不会因为赌气而加入老大的冒险队伍离开家了。

“那要怎么办?”凯乐着急地问。难道那个可怜的孩子还要遭受苦难吗?

“他们不会来找麻烦的。”蓝钰终于开口,“他们不会为了一个不要的小孩而费力气,就算找来了,知道我们当中有贵族之后也不会继续追究下去。他们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孩子而得罪其他贵族。”

“你说得对。”江月赞同,“那么,那个孩子该怎么办?我们收留他吗?”

蓝钰略略想了一下,说:“等他清醒了再说。是我把他带回来的,他的事情由我来承担。不管有什么后果,都由我负责。”

“钰!我们不是同伴吗?”江月不高兴地说道:“是同伴就应该相互信任,你这么做是不是不相信我们都会帮你啊?”其他三人也重重地点头附议。

蓝钰摇摇头,说:“我相信你们,但是,这件事情必须由我自己解决。”

见他这么坚持,四人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夜以渐深,几人经过一天的奔波都累了,纷纷回房间休息去了。临回房前,江月拉住蓝钰的手,异常认真地对他说:“如果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告诉我。虽然我不像西西有个大贵族家族,但我是也有办法做到很多事情的。”他是没落贵族家的孩子。

蓝钰有些不自在地缩回手,冷然点点头。江月欲言又止,踌伫了一下还是走了。

招呼店员送上一桶热水,蓝钰仔细地替昏睡中的孩子擦拭了一遍。经过治疗魔术和魔药的治疗,他身上遍布的伤口已经结疤脱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身后菊穴的伤口比较棘手,不过也已经看不出伤处了,只需要休息静养几天就可以痊愈。现在只等他清醒过来了。

擦干净泥水和血迹的孩子有一张不算难看的面孔,粗粗的剑眉,微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刚毅嘴唇,一头栗色的发丝散乱地披落,表明他不是海蓝国人,(海蓝国全民男子蓝发,女子红发,仅颜色深浅不同。)皮肤黝黑,应该是常年暴晒在阳光下的结果,身体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比同龄人瘦小许多。总的来说,可以想见当他长大以后必定是个英俊的帅小伙子。

正当蓝钰上下打量孩子的时候,他发出轻微的呻吟声,眼帘轻颤幽幽地醒了。

“这……这是哪里?”刚刚清醒而有些迷糊的他睁大迷茫的眼睛,喃喃地自问。

“这里是旅店,你叫什么名字?”

蓝钰冷冷的嗓音将他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他更加用力地眨眨眼睛,茫然地回答:“我叫古伦莫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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