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恶 斗
老不死象见了鬼一样，手指着我，面部的肌肉几乎都皱到一起，喃喃的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
“明明我已经牺牲了？”我呵呵笑道：“世间没有那么绝对的事情。有时候，你亲眼看见的，也并不一定是真实的呢！”
说话间，我双手一振，身后那一堆大土块忽然发出刺耳的摩擦的响声，所有石块水流一样朝上升了起来，缓缓的，慢慢的，仿佛在我身后竖立起了一堵有形的屏障。
老不死面色惨变，眼睛飞快的转动，中间人与青青青走到了他的身边，同样的无比震惊。不仅仅是他们，满场的观众都陷入持续的狂热惊讶情绪中，仿佛身临虚幻梦境。
“你怎么......”老不死不能置信地看着发生的一切，连声音都激动得颤抖了起来。
我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说：“是想说，我怎么也会你的异能‘土之操纵’么？其实，很简单的道理，因为我是随意门的人。”
随意门一直是中原武林最大的传奇，但凡学过几天功夫，没有不知道这个门派存在的。随意门最让人惊奇和羡慕的就是，它的门人弟子都由于修习了密术而拥有长久的生命，但是却代代单传；据古老的传言，那种使他们拥有超常寿命的密术，是能在对手施展出独门武功之后，如果中招，便能被身体细胞存储在记忆里，转化为自己本身的武学加以融会贯通。
老不死的神色瞬间变得极其苍白，望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土块在我的头顶飞舞盘旋着，情景十分诡异，似乎那么重的物质竟然如同柳絮一样，丝毫不受地球引力的影响。夹杂着满天的白雪，不住转动着的土块宛如被赋予了生命一样，自由的舞着人间难得一见的曲子。
慢慢的，半空中乌云一般的巨大石块渐渐自我的头上往三个对手的方向飘了过去，黑压压的一片，很是使人恐怖。
老不死.中间人和青青青三个人都紧张的注视着愈来愈逼近的土块形成的云彩，一种压抑在胸口重如大石，无法排解。相互对视一眼，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中间人与青青青面朝老不死，各自把双掌按在了他的肩上。
我见状暗暗好笑，想把三个人的功力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和我决一死战，未免太小瞧我了。虽然丧失了大半的修为，饶是如此，我也不是他们合力所能抗衡得了的，如果继续施展异能也许还有些须的胜算，虽然相当渺茫。
再看那老不死，本极干枯瘦弱的身材竟然慢慢开始变得魁梧高大起来，在很短的时间里，他居然像换了另外一个人似的，那庞大的体格真和传说中的巨人一般无二。而与此同时，中间人和青青青却面色蜡黄，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将自己辛苦修习的功力转让给别人，我很是钦佩，那得需要何其大的勇气才能做到啊，换做是我，肯定做不了。而这，完全就是不计后果，孤注一掷的做法。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先试试老不死变身之后的力量。
托举着成群巨大土块的劲力一收，那些土失去依靠，顿时如雪花一样，铺天盖地的朝着老不死砸了下去。
老不死仰起脸，对着漫天的土雨大吼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中，但见那些土石如被什么东西无形间挤压到了一起，愈来愈小，到得落地的时候，竟然挤压成为足球大小，滴滴溜的在老不死的脚下不住打转。
好强大的力量！
我也不免有些动容。
老不死面无表情，大踏步向我走来。他每迈出一步，地面都随着振动不已，有着推山倒海的威慑感觉。
来吧，我严阵以待，护体真气运转全身。
“喝！”老不死在我身前十米处大喊一声，一拳朝我凌空打来。
我皱了皱眉，这样遥远的距离，他难道会劈空掌一类的高深武学？故意站着不动，我倒真的很想见识下这种听说早已失传的功夫。没感觉到想象中的拳风，我正略微一楞，忽然眼前一黑，被打得倒飞了出去。
那相距颇远的拳头竟在一瞬间打到了我的脸颊上。
难道它会飞？
我慢慢从地面站了起来，嘴角淌下鲜红的血液，记不得多长时间没有负过伤，流过血了，这样疼痛的感觉竟然久违得如此悠远。脸上挂着淡淡的自嘲微笑，心里无端澎湃起难言的战意。
老不死迈上几步，又是一拳打了过来。
不再怠慢，我也是同样的一拳劈空打去。
于是，全场的观众看到了一幕十分奇特诡异的场面——两个对手相互虚比一拳，然后便分别摔了出去，高台之上荡起达三米的尘土与积雪。
尘，迷离了眼睛；雪，模糊了视线。
在高台的尘雪迷雾中，除了隐隐约约的劈啪打斗声，所有的人都焦急地等待着雾散时刻。不知谁发一声喊，大家的眼睛全望向悬挂四周的大屏幕——那上面两个对手拳来脚往，斗在一起，人影翻飞，打得正酣。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纣忽来去，直如鬼魅。即便是设置高台上自动的摄象机竟然也不能真确跟上他们的步伐，唯见衣袂飘飘，长发乱舞，在屏幕上拉出一连串的虚幻影子。
那是比电影里的特技镜头还要吸引观众眼球的精彩表演。
非当局者自然无法体会到这次生死较量的残酷与严峻，在貌似飘逸的打斗中，谁稍一不慎，便立刻会有性命之虞。
雪越下越大，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