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流言,而且连警察都没查出怎么失火的,我也不清楚是谁放的火。”虽然我肯定是毛健文搞的鬼,但是朱婷婷似乎很关心毛健文,这是她父母给她的男朋友,我真有些不忍心告诉他毛健文是个大坏蛋,怕她心碎,只好胡乱解释了。
“建国,你觉得健文这个人好吗?”朱婷婷放弃了刚才的问题,问我她的男朋友好不好。女人真是可笑的动物,她们面对爱情的疑虑时,会问旁观的人某某人好不好,她们自己都吃不准她们的男人究竟好不好。
“我没有跟他多接触过,你应该最了解他吧。”我摆了摆手,“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以我今时今日的的立场谈论他会很尴尬”。
“建国,我不是有意问你的。只是我听说你超市失火竟然跟健文有关系,我还是关心你的。”朱婷婷已语无伦次。
“他从来没有跟你讲过吗?”我凝视着她。
“没有,他从来不跟我说生意的事,我们只是吃吃饭,我去他家或者他来我家的。”
看来朱婷婷一点不知道内情,毛健文一定是背着她干这件事的,她被蒙在鼓里。既然她什么也不知情,何必让她多一丝烦恼呢。
想到这里,我故做轻松的对她说:“婷婷,我谢谢你的关心,虽然超市失火,但是我们投过保险,所以损失问题无需担心,这事和不和毛健文有关系,你也不必太在意,反正警察在调查这件案子,总会有结果的。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你就不要担心了,回家去吧,好好睡一觉!”我站起身买了单,带着莫名的滋味独自走出了星巴克咖啡馆。
侍者站在朱婷婷旁边,朱婷婷向他招招手:“再来一杯咖啡!”包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在沉思。建国超市失火的事情她听说过,凌云住院她也知道,这些消息她从新闻上看到,昔日情侣的消息得从报纸电视上得知,她在看时心里不是没有感概的,她没有料到赵建国的翻身会如此快。看到他风光和失火的消息,她如在看一场电影,尽管电影里的男主角曾与自己关系亲密,可是导演却没有再派她去做女主角,她成了一个不相干的观众。她朱婷婷的戏可和赵建国大不相同的。这算是你走你的阳光大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流言传得厉害,她的独木桥连着毛健文的家族,为了父母和她的家庭,她不能不过问此事。在私心里,她的想法是什么呢?是站在毛健文一边还是在赵建国一道呢?朱婷婷深深陷在沙发内,喝着渐渐冰凉的咖啡。
当她走出咖啡馆时,夜晚已经来临,天空飘着毛毛细雨,朱婷婷招手出租车,她对司机说:“到檀香路。”几乎无意识地她说出这个地名,毛健文的私人住所就在檀香路,是本市高尚住宅区。
门铃按了很久,门才打开。毛健文衣裳不整地站在玄关,满身的酒气扑进朱婷婷的鼻子,她抬起手厌恶地往后倒退。毛健文拉开门,两步上前伸出手臂大力把她拉进门内。
“你又喝酒了?”朱婷婷挣不脱毛健文的手,她有些后悔不该在夜晚独自来到毛健文的房间。毛健文斜着眼角,瞄瞄朱婷婷:“怎么连喝酒也要管?”他轻薄地用食指挑了她的下巴,脸贴近朱婷婷的粉脸,嘴唇贴着她的腮亲昵地说:“我们还没结婚,你怎么就管得这么严?”
朱婷婷推开毛健文的拥抱,像弹力簧球,推出去又弹回来,更紧地拥住她。不,不是更紧,而是紧得她胸腔没有一丝空气。
“健文,别闹了,我喘不过气来。”朱婷婷不敢再用力拒绝他,她希望好言可以让毛健文放开她。可是毛健文不是赵建国,后者会尊重朱婷婷的意见。
“就是要让你喘不过气来!”毛健文的两手在朱婷婷身上不安份地上下游走。朱婷婷气得双颊通红,她说:“健文,你不要再闹了,我来找你是有事的!”
朱婷婷的声音大得连毛健文也无法忍受,他稍微静止下来,但双臂依然环住她。“小美人,有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你放开我!”朱婷婷正色向毛健文说,脸已由红变白了。
毛健文可不听朱婷婷的话,他嬉皮笑脸地说:“我就不放!”一张脸笑得很邪气。
朱婷婷十分看不上他滑头的习气,但是她忍耐了他的拥抱。“我想问你,为什么现在很多人说是你烧了赵建国的超市?”
话一说完,毛健文怒火攻心,大力甩掉朱婷婷,朱婷婷站不稳,跌倒在沙发上。毛健文在房间内走了两步,转过身脸已变青了,手指着朱婷婷,狠言:“你还想着那个赵建国?”
朱婷婷看见毛健文凶狠的脸,眼神十分残暴,似乎下一秒就会爆发兽性。她瑟缩了一下说:“不,不是的,我只不过是关心你,所以我就问问你。”
毛健文身子俯冲下来,双手按住朱婷婷的肩膀,她被压得抬不起身,肩头生痛。
“问问?这么简单?会这么关心前男友的超市?你怎么没问问毛健文最近过得怎么样?”毛健文双手用力抓住朱婷婷的肩,把她提得站起来,摇晃她:“说啊,你怎么没问我?我毛健文可是你现在的男朋友,我没听说过朱婷婷关心过我啊!”
朱婷婷被摇晃得说不出话,她的双颊因气喘又变得很红,待毛健文停下来时,她惊恐地看着他:“如果你做了为什么不敢承认?”
“谁说我做了?有什么证据?你有吗?”毛健文明知道朱婷婷不会有证据的,他不过是有恐无恃。
“六安市内每个人都在传这件事,你叔叔上次来找过你,我就觉得奇怪。”朱婷婷乘毛健文松手赶紧溜到一边,身体贴着墙站。
“是吗?你看到我叔叔留给我字条?”
“字条?我不知道,我没有看见过。可是健文,记者采访你叔叔,据说报线索的电话是你的,如果你不知情的话,怎么会告诉记者?”朱婷婷把疑点一句句讲出来,说着她也在看毛健文的脸色。
毛健文的脸阴晴不定,他不会把内心的想法摆在脸上,事情摇摆不定时,他会控制脸部表情,他昂起头大声笑了一场:“说来说去,你这个女人不过旧情不忘。”他说着一边踱步一边打量朱婷婷,像在看一件商品。“现在你看见赵建国有钱又有势了,听说刚认了一个有钱的老妈,你就想着做富翁的儿媳妇了,可惜啊,你迟了一步,赵建国身边已经有好几个准媳妇了,你动作太慢了,美人!”毛健文狠狠地捏了朱婷婷的脸颊。
“健文,你不要误会。”虽然朱婷婷很讨厌毛健文的姿态,可是她不愿意被人误解,即使被这个她不是特别钟爱的男人。
“误会?我想我不会误会,不然你怎么会在这么晚冒着雨跑到我家里来质问?瞧瞧,这份热心,啧啧,我毛健文就没这福气。”
“健文,你不要说话夹枪带棒,我来问你只是关心你!”
“关心我?朱婷婷关心我?”毛健文反问。
“我来问你是怕流言是真的,健文,你老实告诉我,超市失火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给记者打电话报料的人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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