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没有想到,自己在一觉睡醒后就成了刘焉刚刚出生的第五个儿子,最小的一个。
众所周知的是:刘焉有四个儿子——刘范、刘诞、刘瑁、刘璋。但是现在王海增加了进来,于是刘焉就有了第五个儿子——刘艾。
对于刘焉在历史上只有四个儿子这事,王海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于是这厮在那吃饱了奶水后没事就在那瞎想:怎么就多了我一个呢?怎么就多了我一个呢?想了半天。终于得出了个答案:老天是不忍心看见三国大战时期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特意派他来解救众生的。可是听说每当有不凡的人物出世时,貌似老天都要给世人点提示,好表示表示现在出生这小子不是凡人,大家要多多注意。你看那孙家两兄弟出世的时候,又是太阳又是月亮的。俺出生的时候是不是也得有点啥?
抱着这个想法,刘艾(以后王海就改了,统一叫刘艾。)在五岁的时候就屁颠屁颠跑去问自己的母亲费氏了:“老妈老妈,我出生的时候有啥异常的没有?”
费氏当下被刘艾问得一楞:“什么异常?没什么异常的啊?”随即想了半天,道:“哦,对了,你小时候哭得比较大声。”
刘艾一听,顿时昏倒,心中暗忖:我又不是刘大耳朵,没事哭那么大声干什么?刘艾当即觉得有点丧气,不过他依然缠着费氏问道:“那我出生的时候你老梦见什么没有啊?比如什么太阳啊、月亮啊、星星啊什么的。”
听到刘艾的话,费氏立即用缅怀的语气道:“哎,别提了,我在怀你的时候,你父亲那时候大小是个官,手下人拿来的东西多了海了去,那时候你在我肚子里面有不哭不闹的,日子别提过得多舒服了。那时候真是吃麻麻香啊,那里象现在。。。。。。”
刘艾在一边听得都要哭了,这话说得好,说得老妈都在那忆苦思甜了,这不。连吃麻麻香的广告词都用出来了,不过还好我们的刘艾同志比较坚强,于是他当即打断费氏的话问道:“那我出生的时候天气啊、气候啊有什么异常的没有?”
“异常,异常你个鬼!” 费氏的回忆被刘艾打断,心情自然好不起来。伸手就是一个“爆栗”给刘艾敲了过来:“你出生的时候,天都要垮下来了,这下你满意了嘛!!”
刘艾当即抱头鼠窜。
后来《季汉书。昭武帝传》曰:“帝将出生时,天地为之动容,风云为之变色。世人皆谓天之将塌。未几,帝生。声音洪亮,震响寰宇。天地遂为之一清。昭文帝以此重也。”
只是,史书上虽然那么说,但实际上刘焉之所以重视刘艾,那完全是因为刘艾让他头疼,简直是太让他头疼了,刘焉的前四个儿子都从来没有让他那么头疼过。为什么这么说呢?那是因为刘焉给刘艾请几个先生,跑几个先生。简直让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其实凭心而论,刘艾也还是聪明过人,并不难教。只是那个时候的老先生教书的方式都是那“贝多芬”式教法。这让前世吃过这种苦头的刘艾大为不满。就比如刘艾的第一个先生吧。刘艾的第一个先生乃是当地的一个有名的大儒。在刘艾六岁的时候,刘焉就将刘艾送到学房里面随哥哥刘璋读书。那先生见他一目十行,到口成诵,到九岁便把经书念完,大是聪明。便叫他随了哥哥听着讲书。只是刘艾心地虽然灵通聪颖,但是却有一样不适合这个时代的毛病,那就是知道一点点东西,就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其实这在后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但是那先生不习惯啊,以前那些学生都是教什么学什么,怎么这个学生这么多的事情?!因此这先生心中便对他有些不喜。
也该有这些事情。有一天,那先生开讲《中庸》,开卷便是“天命之谓性”一章。先生见了那没头没脑辟空而来的十五个大字,也不知道从何处开口才入得讲这“中庸”两个字去。没奈何,只得先看了一遍上面的批注,然后照着那批注往下敷衍了事。
才得讲完,刘艾便问那先生道:“先生讲的‘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这句话,我懂了。下面‘于是人物之生,因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五常健顺之德’这句,我却不懂。难道那些杂七杂八的动物也晓得五常——仁、义、礼、智、信不成?”
先生一听这话,顿时没好气地瞪着眼睛向他道:“动物有怎么不晓得五常了?那羔跪乳、乌反哺岂不是仁?獬触邪、莺求友岂不是义?獭知祭、雁成行岂不是礼?狐听冰、鹊营巢岂不是智?犬守夜、鸡司晨岂不是信?怎么说得动物不晓得五常!”
其实先生这段话本也误于批注,讲得有些牵强。当下刘艾便接口说道:“照先生这等讲起来,那下文的‘人物各得其性之自然’,直说到‘则谓之教,若礼乐刑政之属是也’,难道那禽兽畜生也晓得礼乐刑政不成?”
一句话把先生问得哑口无言,先生遭逼得急了,想了半天,涨红了脸皮强词夺理道:“你只管依那批注讲就是了,硬是要在那里胡搅蛮缠!人为万物之灵,人与动物,一而二、二而一者也,有甚么分别?”
刘艾听了这话,当即哈哈大笑,道:“照先生这话说起来,先生也是个人,假如我如今不叫你‘人’,叫你个‘老东西’,譬如‘老狗’,你答应不答应呢?”
那先生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气得浑身乱抖,大声叫喊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将人比着畜生,放肆!简直太放肆了!不得不打了!”口中一面说着,手中一面拿起戒尺来,就要来打拉刘艾的手,那刘艾心中本来早就对这照本宣科的腐儒心有不满,眼下又见他要打自己,那心中的无名业火早就冒起三丈高,再也按捺不下去。顺手一把将戒尺夺了过来,扔在地上,说道:“呵,造反了不成?敢打你爷爷我?爷爷可是拿给你打的?照你这样子的先生,叫得好听点叫做先生,叫得不好听点叫做教书匠,到处都能雇得来。打不成我的,先教你吃我一脚!”口中一面说着,脚下早就照着那先生的腿弯就是一脚,当时就把那先生踢了个大仰叉,倒在地上。
刘璋见了,赶紧搀起先生来,一面喊兄弟不得无礼。只是那刘艾怒气冲天,那里肯听?当下见刘璋在那里,虽然不打,口中只管“老东西”、“老狗”地叫着。那先生听了气得吐血,口中大叫道:“反了!反了!要辞馆了!要辞馆了!”
几个正在那里闹得乌烟瘴气,恰巧那刘焉送客出门,正好听见。送客走后,刘焉连忙进书房来,问起原由,急忙再三的给先生赔礼道歉,又把刘艾狠狠地斥责了一顿,道:“犬子不肖,还望先生莫要在意。求先生耐心教诲之。”
那先生一听,连忙摇手道:“不,大人,我们宾东相处这么多年,君子绝交不出恶声,晚生也不愿是这等不欢而散。既然大人苦苦相留,只好单叫这四公子作我个‘陈蔡及门’,你这个五公子就请你另请高明。如果大人实在要我教的话,我也就只好辞馆告辞!”
刘焉一听那先生都这样说了,知道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便留刘璋一人课读,打算给刘艾另外请一位先生,叫他弟兄两个各从一师受业。但是为子择师这桩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那刘焉时任洛阳令一职,每日上朝进署,不得在家。费氏又身在内堂,照应不到外面的事。所以一时间刘艾竟空闲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