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十二个不愿意去了那个老头家，与那些人围坐在柴火旁，等待总管安排事情。
管事是以前的老村长，他拿着一张纸壳安排一个写一个念一个，“赵老五和王德贵，负责从后院把蒸熟的饭抱到前院。”“陈幺六和大老五负责扫地。”“李大脚带这那几个女的负责洗碗。”.。。最后一个“小双友还是负责和稀煤。”
最后，也没我的名字。
我挤上前去问“总管，我做什么？怎么没有我？”
总管又看了一遍纸壳上的分工，好像确实没有，然后说“你，要不，就和小双友去和稀煤去吧。”
我也不是挑三拣四，只是那小双友人人都知道精神不正常，哪家有事他都去，去了就先要吃两大锅肉盖饭，然后，吃了饭就走人了。
我说“我不干。”
总管看了看我一眼“那你要我安排你干什么？不如让你来当这个总管，你来安排。”
我又能说些什么呢。硬着头皮，干吧。反正来之前也预想过了很多结果，而这，至少还不算太差。至少，他们给我安排了事情，还一视同仁地给了我一块毛巾和一盒香烟（我们那边都是这样的，算作慰劳帮忙弟兄些，如果是妇女，有时候给些糖果水果之类的带回家，当然有时候也没有。）
大概到下午两点过的时候，哀乐开始响起，陆续的开始有人来吃酒了。
于是收钱的收钱，吹唢呐的吹唢呐，唱孝歌的唱孝歌，请的先生们则几个小时来念一回经。
而我，埋着头和我的稀煤，跳水，抬煤，挖泥巴，和好一桶，提过去看哪的火要熄了就加上一点。一会儿就手上脸上都是黑煤印。
就在总管吆喝“帮忙弟兄先吃饭，吃好饭好开始招呼客人了。”
四面八方的帮忙弟兄们咻一声放下手上的左右工作，齐刷刷奔向饭桌。
这时候总管又发话了“你们都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吗？好几年没有吃饭了吗？全都坐上桌了，谁来给你们上菜添饭？赶紧，各岗位换着吃。”
我一想，小双友已经溜了，我之前检查了所有的火暂时也不需要稀煤，就坐上了饭桌。哪知，总管路过一看见我，就说“你着急吃什么，你现在不先多和点稀煤放着，一会儿开始炒菜了，这些火燃得很快，你哪里供应得上。”
旁边一个洗碗的大婶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你这总管当得还真是不要太称职了，吃口饭能耽误多少时间。你可不要太欺负人了。”
总管马上回了个笑，说“你这个寡妇，什么叫欺负人？要么你去帮他和稀煤，他吃饭，要么你就闭嘴。”
我白了总管一眼，然后，又默默地去和稀煤去了。
就在此时，两辆小轿车，停在了不远处的路上。车上下来的几个人朝着这边走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