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依旧毫不在意的道:“即便如此那又有什么?这衙门里的库银在平日似乎没有什么用吧!”
吴用捻了捻下巴下稀稀落落的胡须,表情严肃的道:“恐怕子成兄弟还不知道吧,这衙门的库银虽然平日里派不上多大的用场,但是每到月末,衙门上下衙役捕快的俸禄却要靠此分发啊,整个清和县衙门的人虽然不多,上上下下加起来不过百十来人,俸禄总共也只需三百两左右,但是现在银库中,却连十两恐怕都凑不齐了,何况现在正是农闲之时,而且清和县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每年在十一月到十二月两月之间必定多雨,若是运气不好遇到暴雨连降,引发山石迸裂,而衙门里又没有银子赈济和修缮,恐怕就会引发大乱子啊。”
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虽然房玄这个知县都是假冒的,但是既然在这个位置上一天,那就要负一天的责,而且房玄虽然曾经是一名不折不扣的黑社会,但是骨子里却有着善良的天性,特别是对于百姓的死活就更加不能不在意了,顿时急了起来,呼的站了起来,绕着桌子走来走去,说不出的烦躁。脑中时不时闪出:反正你都是假冒的,遇到这种问题何不一走了之?随即又将这种不负责任的想法,驱除出脑子。
忽然灵光一闪,道:“那在我之前的雷老头是怎么处理这种事的?”
吴用厌恶的皱了皱眉头道:“子成兄弟,你还是别想了,这个雷行在上任的时候,虽然银库里也没多少银子,但是却刚好遇到农税上交的日子,所以根本没有出现这种问题。”
房玄这下难办了,满脑子都是银子在飞,心中恶毒的想道:“总不能又让老子重操旧业去抢劫勒索吧。”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无情的驱除了,现在他可不是黑社会啊,是官!当官怎能去干这种龌龊事呢?
忽然又想到了在昨日升堂的时候,那些穿着光鲜的乡绅地主,试探着道:“老吴,你看我们能不能在那些个乡绅地主身上打打主意,让他们出点血?再不然线借着点也行,等农税收上来了再还给他们。”
吴用似乎对房玄这个馊主意很是不感冒,脑袋摇的如拨浪鼓连连道:“不可,不可!那些乡绅地主虽然有银子,但是若想让他们出血,只怕比在他们身上挖肉还难,即便是借,若是没有高额的利息,他们也不会干,难道让堂堂官府去向地主乡绅借高利贷?何况这件事怎么也说不过去,一旦传出去说:清和县知县向地主乡绅借银子,恐怕不止是天下人的嘲笑接蹱而至,让皇上知道了,只怕会龙颜大怒,一个不好连子成兄弟你的脑袋都难保。”
有些直爽的脾气让房玄烦躁起来,恼怒的一拍桌子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才行啊?”刚一发完火,房玄就后悔了,连忙解释道:
“老吴刚才这火,我可不是对你发的,你千万别在意啊。”房玄一脸真挚的望着吴用道。
吴用那里会因此而不爽啊,反而心中欢喜异常,因为刚才房玄这一番火一发,到让吴用知道了房玄的一个弱点,那就是脾气暴躁,容易发火。这时满心都是喜滋滋的吴用哪里会在意这些啊,连连摆手,示意不在意。
见吴用似乎真的不在意,房玄这才放下了心来,顿时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房玄是在仔细思考有什么解决的方法,而吴用则在那里低着头,捻着稀薄的胡须不知在想什么,而潘金莲此时眼中只有房玄,见他情绪不高,在那里皱着眉头思考问题,芳心也是抑郁不喜,何况这里也没有他开口的余地,古代的女子是没有权利在公众场合发话的权利,何况这等算的上是国家大事的问题!!而燕青对此根本没有兴趣,方才吴用和房玄在说话,他插不上嘴,现在一见场面冷了下来,立刻开口道:“房……陈大哥,我出去赌几手,午时便回来。”
房玄无意识的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赌!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啊?要说二十一世纪黑社会中什么是筹钱最快的东西,那肯定是贩粉(贩卖毒品)最快了,但是现在这个时代,哪里有******这等东西啊,连最粗糙的鸦片都没有,但是经营黑社会的产业中,还有一样是不可缺少的,也是黑社会收入支柱之一的赌,这玩意可是留传了千年而不衰啊,反而越发显的繁荣了,但是开设赌场却需要庞大的本金,否则没有赌具,没有场地没有荷官,更没有起始资金,绝对不行。而且赌场历代以来就被统治者所不喜,都是政府打击的对象,虽然无论怎么打击都不可能杜绝,但始终有失正道。但是后来也不知道哪位仁兄居然聪明的发明了彩票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好啊,不仅能够获得政府的支持,而且还几乎不需要什么本金,更难能可贵的是筹集资金之快,一点也不逊色于贩卖****,其利润也非常之恐怖,简直就是一个捞钱的工具嘛。更爽的是,若是自己来办一个彩票,不仅是喝头汤的人,能够获得恐怖的利益,而且因为自己现在是政府的人啊,也就是说自己可以假公济私,彩票最难获得的便是信用,而自己以政府的名义作保,还有什么比政府的信用更管用?”
这个一瞬间的想法,不断的在房玄的脑子里扎根发芽,衍变!而房玄也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可能,最后猛的一阵仰天大笑,吓的潘金莲莲步急移,摸了摸房玄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以为房玄发烧了,而吴用也是一片的茫然,不知道房玄为什么突然发笑。
房玄急忙安慰了潘金莲几句后,拉着吴用,双目放出骇人的光芒,热切的道:“老吴啊,我想到一个绝妙的想法,如果这个想法能够实现,不仅能立刻解决官府缺银的尴尬局面,而且还能让我们赚个钵满盂满,甚至成为天下首富也不再是个念想。”
房玄这番话立刻让吴用对他的评价降低了好几个档次,心中唠叨着:“这厮恐怕是得了妄想症吧,天下首富,开玩笑这是想想就能得来的吗?别说是天下首富,便是清和县首富没有个一两万两银子,就别想了。”顿时心中对房玄充满了鄙夷,但是现在身份决定了他不能当面就拂袖而去,只好满脸不以为然的听房玄解释,但是却越听,脸色越严肃,越听对房玄的评价越高,最后节节高升,对房玄的评价完全成为:“其才也,深不可测。其武也,高不可鉴。”
房玄强忍着激动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哆嗦着道:“老吴,你知道赌场吧,那玩意不仅赚钱赚的恐怖,而且害人不浅,更重要的是,赌场是官府明令禁止的,但是兄弟我想到一个比开赌场更赚钱,却不损害人利益,还能得到朝廷支持的小玩意。”也不管吴用是不是在认真听他的话,满脑子都是兴奋的房玄,依旧故我的道:
“我准备把它命名为彩票,具体的操纵方法是:以官府作保,提供信用,然后先在清和县设点,用七位数字为……最后每隔七天,用金属做成的球10个,上面刻上0——9十个数字,当众封在盒子里,摇出七个球,前后一共摇三次,分不一二三等,三个奖项,根据每七天卖出彩票数目金额的十分之一来确定奖金,一等奖为百分之六,二等奖为白分之三,三等奖为白分之一。而没张彩票只卖一钱银子,虽然单张彩票的银两不多,但是正因为不多,所以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来买,有了官府的信用,那买彩票的人,自然不会怀疑能否将奖金兑现,清和县少说也有三万人吧,想想。要是三万人中有一万人每人买一张,那我们就可以筹集一千两,只要成功举行几次,传遍了大宋天下,大宋有多少人?五六千万啊,只要有一千万人买买,我们每七天就能赚到一百万两啊,一百万两啊!这还只是七天的数目,就是扣除了白分之十的奖金,也还有九十万两,再扣除出税收,至少也有五十万两吧。”
吴用越听,心脏跳的越快,到最后听到五十万两后,这个素来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大军师,也变的面红耳赤了,他想到了教中因为缺少银两而处处受制的窘迫,若是有了这每七天便有五十万两的进帐,那恐怕教众们的梦想只怕少倾便来实现。看向房玄的眼睛,也变的赤红赤红的,犹如一双饿急了的野狼一般,狠不得将房玄立刻吞到肚子里去。
吴用那超级军师的脑子也飞速的盘算起“彩票计划”实现的可能,一番盘算后,得出的结论是有九层以上的把握能够实现,想要把房玄吸收入教的念想也更加迫切了,因为能够想出这种捞钱方法的人,若是落到敌对势力的手中,只怕水浒教(前面打下的伏笔,终于露出来啦)的日子就会更难过了。想到这里,对于昨晚房玄和燕青能如此顺利的救出潘金莲就更加怀疑了,心中长叹一声:“依着他显露出来的才能来看,要想在这个才能深不可测的陈风身上得到答案只怕难如蹬天啊,恩!也许燕青会是个很好的突破口,若是再加上教中不计损失的派出细作,拼死猎取情报。这样双管齐下,应该能得出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到吴用犹如小鸡啄米般,疯狂的点头,房玄越发的得意了,虽然这个彩票这个东西,只是剽窃的想法,但是能得到吴用这个超级军师的认同,那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