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那明珠,近日到是有一事。”施徒忽然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冲着自己二弟说道。
“嗯?”施洋有点奇怪。
“那扬州刘知府可是二弟你的亲信?他可是汉军旗?”大伯连着问出的二个问题让施洋意识到有些不对,簇着眉点点头,不确定地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大伯嘲弄地笑笑,幽然地对着自家二弟道:“就前日,那明珠忽然准备给他长子纳妾,好是热闹,二弟,你可知他那亲家是谁?”
望着大哥看向他的目光,施洋脸色一变,站了起来。
施徒淡淡一笑:“便是你那刘知府,哼,你这位亲信眼力到是不差,眼看着你圣眷不在就立刻改了门庭,求得安稳,这个纳兰明珠最近的风头可是一时无二哪。”
“大伯,那二家的子女是谁?”施羽闻得此言也禁不住一愣,他还记得临走前刘扬向他发得邀请,即便是他离开扬州时,刘家兄妹并未来送他,他也并不在意,因为以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这也无所谓。
却没想,转眼间就发生了这种变故。
……
马车依然缓缓地向前行着,他们并未在大伯家待得太久,毕竟言官可畏。
这段路,施羽未再和父亲同车,而是上了后一部车,车子里还有神情憔悴的鹭欣,见到他进来也未如以前一样唤声少爷,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看着窗外。
施羽也不打扰她,自己坐在一角,脑海里回忆起了大伯回答他的话:“那女子唤做刘茵,嫁得是明珠长子纳兰性德。”
听完后,面对着父亲担忧的眼神,他出奇的平静。
对于刘茵的婚姻对象不是自己,他并不怎么难受。因为自觉和这位青梅竹马的女孩更多的是一种兄妹之情,之所以之前不反对双方家长包办他们的婚姻状况是由于他不讨厌。他早明白活在古代,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这妆婚事看上去不差他也就没有反对的理由,再说他还有的是机会娶三妻四妾不是嘛。
但现在他却觉得心中愤恨,一股火在熊熊燃烧,当他看着大伯说话时那道幽幽的目光,感到父亲无声的叹息,眼中的无奈时,他觉得亏欠自己的父亲。
父亲一直很爱他,他能够感受的到,从小前世作为孤儿的他在亲情方面特别的敏感或者是脆弱,一直是带着种幸福的感觉去享受着。
可今天,他看见父亲的眼里多了种深深的无力感,
并非他不懂,他一直都懂!
父亲老了!大伯也老了!
当他们今日互相望着对方的白发时,所有人都突然发现了。
可悲哀的是,这个事实是被别人,被那刘知府无情的揭开,父亲看得很开,他不得不看开这种事情,自己的能力再也不足以保护下面的人了,别人自是需要踢开他再寻一个保护伞。
错不在父亲,错的是他们在这个官场。
他或许可以混一辈子,但父亲终究会老去,家族需要个人去承担一切,他不想以后让年岁渐老的父亲还得去拼上老命,就为挣个前程。
既然别人以为他们施家已经不行了,那么我就来试试好了。
还是爹说得对,无毒不丈夫!无毒不丈夫!我自己的前程我自己来挣,别人终需要踩在自己脚下才来的安全!
“砰”
正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前面一片惊呼。
施羽探出头,看见官道前尘土飞扬,在前面引路的护卫们也正惊疑不定,纷纷靠拢马车结成环状。
他定睛看去,尘土中当先有二骑向他们冲来,嘴里不知道在吼着什么。瞧他们身上穿着兵部的卒衣,像是传递军情的兵卒。
在他们身后同样追着十几骑的骑士,每个人身上的衣服各不相同,五花八门就像寻常百姓,但每个人手里都擒着刀具,死死打着缰绳,追赶着前面的人显然是要行凶。
这时候那前面二人嘴里的声音也传来过来。
“我们是兵部役卒,快快救我们!!”
那些个护卫一时间不知所措,互相望望也没有挪动步子的。
倒还是施洋钻出了车子,瞧见情形,大声喝骂了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
众人得了吩咐,连忙有十几个人抽身而出,迎上追赶而来的杀手,把那二名兵部差役接进了保护圈。
施羽在后面却瞧着不妥,心中想这青天白日的,官道上谁人那么大胆竟然敢拦截暗杀朝庭传讯官差,这万一此二人身份有问题……
当下心头紧了紧,立刻对这二人的身份起了疑问,吩咐身边的仆役道:“去,把那二名兵部官差接来这里,就和老爷说那二人如在他那,我怕那些杀手会置他于不利。”
那仆役正被这没来由的一阵冲杀吓得神魂不属,施羽的话一开始还没听明白,直到引来一脚把他踢出去,这才回过神,连尘土也不敢擦立刻跑了过去。
却说那十几个杀手早见了官道上有另一队队伍,里面有几十个带刀的护卫,知道惹来了官家,眼中透出了着急,其中当先领头一人一呼哨。
他身边跟着的数骑扬手就把手中的大刀投掷出去,说是迟那也快,三把大刀本身重量就不轻,随着大力直直就奔前面二名兵部差役而去。
本来以为进了十多人保护的保护圈便能安全,又是长途奔波早已身心俱疲,俩人都放松了警惕,待听到身后刀啸声,伴随着身旁众人的惊呼再做闪避却是来不及了。
一刀直接入了一人背心,另一刀稍微偏些,从另一人肩膀斜砍而入,就挂在身上,顿时血流如注,而最后一把刀则砍进了马股。
这下也不用仆役前去通知,那人跨下的马同时受了惊吓,被那兵卒死死地勒住缰绳,一惊之下蹄子跃起,整匹马的速度反而加快了几分,从众人中向后冲去直直朝施羽后面的马车而来。
施羽虽然是通武艺,但那也是平日里对着死物练的,真看见一匹受惊的马朝自己狂奔而来,他反而一时之间没了反应。眼看着那马嘴就要和他之间来了个亲密无间,忽然背后被人一拉,整个人被人拉着朝后面滚进了马车车厢里。
那马虽然也看得见前面有物阻着,但屁股被刺进了大刀,受惊之下直接跃了起来,生生准备跃过马车,但受重伤下力有不及,前蹄挂到了马车,收不及蹄子整个翻了过来,马背上的骑士就被它甩了出去,正好甩进马车里。
正当旁边目瞪口呆的一众仆役要上前把那伤马拖开,却未曾想牵拉马车的二匹马也受了惊,完全不顾马夫的喝骂,朝官道旁的泥地里狂奔。
PS:诸位读者情人节快乐......汗.......我这依然是二月十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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