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赵诚瑞思索着该如何把四十五桶火yao全部搞到手
的时候,他的寓所被上百名州衙门捕快,围了个结实。官
服不整的张桂,眼中带着凶光,在捕快的簇拥下,砸开寓
所大门,硬生生闯了进来。
见到地上口角流谗,双眼猩红,四肢扭曲的小舅子,
张桂恶狠狠地朝赵诚瑞叫道:“赵诚瑞,你违反皇上圣旨
,私自干涉兖州军务,无故殴打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数十个侍卫,见捕快其势汹汹地冲进来,立即把赵诚
瑞围了起来,保护在其中。那几个被赵诚瑞打得不成样子
的军器所将领,包括那个裙带男,则纷纷爬到张桂这边,
寻求保护。
见这些人丑陋嘴脸,赵诚瑞面色坦然地站起来,毫不
在乎地抖着手中的供词,说道:“吱吱,张大人,如果不
是本王好心给你找蛀虫,说不定你那天突然倒了,还不知
道自己错在哪里呢?”说到这里,赵诚瑞把手中一份抄录
的供词甩给张桂,说道:“你的小舅子连同这几个狗东西
,盗卖军器所里的军器,中饱私囊,就连你那宠妾也分了
一杯羹。”
“你放,。。。。。。”作为安抚史下属,张桂对上
司就是敢如此放肆。因为他知道他背后的力量,远比这个
皇上排斥的王爷要强大的多。不过,等他看清楚了小舅子
和那些下属的供词,任凭他胆大包天,再目中无人,还是
吓得一屁股冷汗。
他这个小舅子实在是太没用,他只是和歌妓多纠缠了
一会,他这个手脚不干净,嘴巴不结实的小舅子便一切都
招认了。更可恶的是自己招认也就算了,竟然连他最宠爱
的小妾也扯了进去,真是太混帐,太让他失望了。
按照大宋例律、军律,盗卖军器,最低刑罚也是革职
查办,严重者刺配充军,再严重者就是死刑。看看小舅子
招认的这些,张桂真想一剑宰了这个猪头。光是盗卖马革
等重要军器,他这小舅子就已够格拉到菜市口砍头,真不
清楚他为什么会招这些?想到刚纳不久的宠妾就要被砍头
,张桂一个头三个大。
就在这时,突然外面响声大作,不大会,数十名侍卫
营将士冲进寓所,把张桂等人团团反包围,其中几个将军
,这才行军礼向赵诚瑞禀报道:“启禀王爷,外面犯上作
乱的捕快都已被拿下,如何惩治这些罪人,请王爷定夺。
”
被近侍军包围张桂,虽然没了刚才的嚣张模样,但脸
色还算镇定,估计是他认定赵诚瑞不敢把他怎么样,同时
还不忘色厉内荏地朝近侍军喊道:“你们要做什么,我是
朝廷命官,伤了我分毫,小心你们项上人头不保!”
“张大人,你刚才带兵围攻本王寓所,这应该构成犯
上作乱吧?虽然本王不可擅自干涉兖州军务,但身为山东
东路安抚史,本王肩负整顿军纪,治军安民的重任,面对
如此贪赃枉法,监守自盗,罪大恶极的案件,本王还是有
先斩后奏的权利,我相信你一定很清楚这点,对不对?因
此,就算本王现在把你们全部拉出去斩了,皇上也不能把
我怎么样,毕竟本王还有一个免死金牌!”见张桂不知好
歹,赵诚瑞很自然地就给他上起了时事政治教育。
“王爷,饶命,。。。”张桂还没开口求饶,反倒是
地上他那猪头小舅子带头磕头,其他几人,也纷纷效仿,
似乎他们也知道他们的小命现在被抓在赵诚瑞手中,看来
他们比张桂更加时务。
“王爷,下官知错了,咱们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动刀
动枪,。。。”张桂总算不是很笨,认识形势对己十分不
利,他终于无奈地在赵诚瑞面前低了下头。
“还是张大人知书达理,你们都先退下吧!”赵诚瑞
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于是不一会,寓所里只剩下赵诚瑞
和一脸丧气的张桂。
“王爷,兖州的军器所里确实还剩下一些火yao,大概
有四十五桶,如果王爷想要,尽管拿去。”赵诚瑞把事情
弄成现在这个局面,真正目的何在,张桂的脑袋里就算是
进了水,还是能很轻易地想出来的。
“甚好!不过本王不会白要你的东西,稍后会有人送
白银一千两到你府上,作为酬谢。”赵诚瑞笑呵呵地说道
。
赵诚瑞很高兴,张桂脸上却是死了爹娘的表情。火yao
的价格虽然不是很贵,但四十桶火yao,也足足价值十几万
两。赵诚瑞只用一千两银子打发他,相信任何财迷遇到这
种事情都不会有好心情。
“哦,对了,张大人,本王给你提过的征用民船的事
情,不知道你是否可以重新考虑一下”见到张桂的死猪脸
,赵诚瑞又重新提起征调船只的问题。
。。。。。。
三个时辰后,兖州北门,高站城墙上的赵诚瑞,目送
九百瑞王军将士,押送数十辆马车,缓缓北行。
为了保护对他价值非凡的几十桶火yao,赵诚瑞几乎把
全部兵力都在押运火yao上,自己身边只有一百近侍营。
回到寓所,赵诚瑞十分认真地写了一封书信,接着先
是盖了自己的私印,再盖安抚史大印,然后把书信贴身藏
好,这才准备叫手下近侍营统领,结果却有近侍汇报道:
“启禀王爷,原河北安抚史张所张大人求见。”
张所新近被罢官,苦心建立的河北安抚司也被撤。赵
诚瑞感同身受,如今张所竟然来拜访他,赵诚瑞既感意外
,又感高兴,于是连忙吩咐道:“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