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其余人等闻言纷纷扑向晨若雪。
领头的是一个仆思鬼,白纸般的鬼脸配合着那诡异的身躯如鬼魂般飘向晨若雪。
晨若雪冷哼一声,小嘴轻念一声,接着白光一闪,手上的金蚕直扑了出去,动作并不比那仆思鬼来得慢,转眼便扑至那幽灵般的仆思鬼面前,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募地半空传来一声低低的惨叫,那仆思鬼身形猛地一滞,而后直直地摔落了下来。
庞松身边,一个脸如白纸长发横飘的白袍女不由闷哼一声,身形跄踉,显然,那具仆思鬼由她控制。
那金蚕一击得手,便迅速飞回晨若雪身边,小小的肚皮微微起伏,显然也是耗费了它不少力气。
晨若雪眼望着身躯渐渐泛黑的金蚕,声音有些发冷:“卑鄙,竟然在你鬼奴身上涂刺猬粉。”
那白袍女阴惨惨地一笑:“早知道你这个小妖女身上藏有金蚕,岂能不防。”
她身边的人闻言不由大喜,先前对金蚕的忌讳已经不再,个个翻囊取物,纷纷将自己的蛊物放出,一会儿,地板上便已腥臭冲天。
“哧哧!”
毒蛇、蝎子、蟾蜍,这些低级蛊物缓缓地爬向守在梯口的晨若雪。
晨若雪不由皱了皱眉头,练金蚕蛊的人最爱干净,地板上爬的这些蛊物,虽然等级极低,对于失去防护的人来说却是致命的。
要在平时,晨若雪绝对不会怕这些东西,偏偏她刚刚已将那些雄黄粉交给了苏凌,此时面对这些恶心的东西,她也束手无策。
望了望手里那只受了重创的小金蚕,晨若雪银牙轻轻一咬:“小白,只好再委屈你一趟了。”
说完将食指伸到嘴边,狠咬了一口,鲜血登时冒了出来,那只小金蚕小眼登时圆睁,而后立刻爬到她的手指头上,吸食了起来。
晨若雪只觉得一阵眩晕,接着身形一闪,差点一个站立不稳。
“血祭?她居然没带雄黄粉?还真是疯狂啊,大家别让她有喘息的机会。”那个白袍女桀桀笑道。
其他人醒悟了过来,纷纷催动那些蛊物朝晨若雪围去。
还没到晨若雪跟前,却见那小金蚕突然浑身泛光,刚刚变得有些乌黑的身躯一下子又变得通体雪白。
“嗖!”
几个起落,电光火石之间,那毒蛇、蝎子还有蟾蜍早已翻过身子,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板上。
“噼啪!”一个响雷又从云层中炸响,那巨大的亮光将整栋屋子都照亮了,借着那闪电的亮光,众人很清晰地看到了地板上的那几只低级蛊物的惨状,只只通体乌青,肚子膨胀,死倒是未死,却只有出气的份了。
那一干人个个面色灰青,他们可没想到喂血之后的金蚕力量还能突然爆发,正当他们沮丧的时候,庞松却略带兴奋地招呼道:“那只金蚕也不行了,她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我们生擒了她便是。”
众人听得他这一讲,纷纷往晨若雪手上的金蚕望去,却见那小金蚕刚刚通体雪白的身躯转眼又变得暗淡了起来,众人这才醒悟,这小金蚕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罢了。
庞松话音刚落,便有两个身材精壮的男子奔向晨若雪。
晨若雪眼见金蚕气若游丝,早已花容失色,转眼瞥见两人正向自己奔来,想也不想,伸手从包包里拿出那本假书往他们头上一扔:“书在此,谁要就自己去拿吧。”
众人一愣,紧接着反应了过来,纷纷朝书落下之地扑去。
而晨若雪则趁机返身往楼上爬去。
那一干人听得她蹬蹬的脚步声,哪里会不知道她要逃跑,不过这书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他们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或许这有可能是假的,可万一要是真的呢?
最先抢到书的是那个面如白纸的白袍女,其他人一看不由急了。
庞松闪身一拦,嘴里微微发急:“那初鬼母,我们可是商量好的了,这书是哪个门派的就要交给谁的。”
那白袍女阴笑道:“我又不是不给大家看,现在交给你也无妨。”说完,缓缓地将那书递到了庞松面前。
庞松刚刚觉得有些疑惑的时候,猛然异变突起,庞松只觉得一阵带腥的白烟迎面扑来,紧接着那白袍女一阵桀桀怪笑,那幽灵般的身躯如同鬼魅一般腾空而起,飘向了大门。
庞松心下一凛,匆忙中一个闪身方才堪堪躲过那白烟的袭击,回过神来后,口中低低地轻叱了一声:“快拦住她。”
大厅中的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白袍女早已飘出门口,众人只得望背兴叹。
“还不快追?”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众人这才反应了过来,纷纷朝门口奔去。
还没到门口,募地一阵阴寒的冷风迎面从大门口吹进,随后,那白袍女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倒飞回到了大厅里,而后重重地跌在了大厅上,一动也不动的,显然已是死去。
庞松一干人等均目瞪口呆,纷纷朝门口望去。
门口只听得一阵“沙沙沙”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传来,而后门口渐渐地铺上一层黑乎乎的、令人作呕的恶心之物,一只只如同尸虫般的黑色小爬虫聚满了大门口,停在了庞松撒下的雄黄粉面前。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个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周围肯定有恐怖的大蛊存在,不然不可能冒出这么多的尸虫过来。”容花使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地说道:“大家认得出,那初鬼母中的什么蛊吗?”
“噼啪!”又是一条巨大的闪电划过,借着那瞬间的亮光,众人很清楚地看到那白袍女的死状,她手里仍然紧紧地抓着一本书,一张如白纸般的脸庞此刻却变得青灰,微张的嘴巴露出两排阴惨惨的白牙,样子恐怖至极。
接着她的身体似乎微微动了一动,肚皮上的白袍似乎有异物在缓缓地爬行着。
“蛇蛊!”庞松轻声叫了起来。
话音刚落,只听得“噗!”的一声,那白袍女肚子上的袍子如皂纸般分开,接着一蓬血肉模糊的东西自她那肚皮破体而出,夹带着腥臭的鲜血,一下子飞得老高。
一条约有一尺来长的尖头黑蛇凶狠地落在地上,腥长的信子一伸一缩地对着众人,仿佛要择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