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腊别过之后,武植又前前后后仔细想了一番,还是没能摸着头绪,干脆心一横,索性不去理它,毕竟只是一个感觉而已,犯不着劳心费神,要是内里真有文章,猜也是瞎猜,不如等到阴谋揭穿的那一刻,自然一目了然。
回到云颜房内,武植将厢房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云颜听后,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唏嘘感叹。
休息了一阵,武植见天色已晚,安慰云颜道:「不若,明日便将落霞接回来罢?」
云颜闻言,点头说好,可是那神色怎么看也不是兴奋的模样,倒是有些惋惜在里面了。武植心知肚明,可是之前还有理由让鲜落霞住在外面,毕竟武植一日不统领五方势力,他们可是什么都有可能干得出来的,然而现在再跟云颜住一起,免不了会引起流言蜚语。
是夜,二人都没行房的心情,于是草草洗洗,便睡了。
一夜无话,次日,武植大大方方地走出云虹阁,将鲜落霞接了回来。两姐妹重逢,互相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场面比前世所见的言情剧还煽情,「如果让哪位导演看中,不知是否又会拍出一部经典剧作来。」武植不无恶意地想到。
两姐妹在一起,自然有说不完的闺房私语,于是武植便被一脚踢了出来。正好,武植过两日便要出行,也不知这次寻宝结果会怎样,便离了云虹阁,来到清心阁糕点坊。跟几个正在忙活的师傅打过招呼,武植来到柳如烟房门前,敲了敲,柳如烟在内里应道:「不是叫你们干活计么?甚么事情又来烦我?!」
武植嘴角微翘,推门进去,只见柳如烟背对着门口,正自倚在窗栏边,呆呆地想着心事。听见有人进来,顿时大为不悦,回头欲骂,不料张开的小嘴还未发出声音,便被一张血盆大口给堵住了!
柳如烟大惊,待看清来人之后,突然浑身一软,瘫倒在武植怀中,轻轻阖上双眸,享受这难得的温情。
良久,武植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张花瓣一般的娇艳红唇,微笑着看着怀中美人。
「你不是已经走了么?为什么又来见我!」柳如烟将头扭向一边,可是撒娇的成分居多。武植看得心中那个爱啊,不禁将柳如烟横抱起来,扔到床上就要宽衣解带,不料被美人双手给捉住,「人家……人家那个来了……」一句话未说完,柳如烟早已是红霞满面,羞得都不敢睁眼看武植了。
「唉!」武植叹了口气,心中欲火顿时灭了大半,「怎么一个二个都来了?」
柳如烟没听清楚,问道:「你说甚么?」
「啊!没甚么,我说我想你了,所以我来了。」武植慌忙辩解,见柳如烟神色无异,稍稍松了口气,可是美人在床,怎能耐得住?于是武植的一双色手又攀上了柳如烟胸前高耸的玉feng。
「哎呀!你这人,真是!」柳如烟娇嗔一声,双手护住胸前,不再让武植靠近半分。「你难道就不懂得怜惜女人么?」
武植讪讪地笑了笑,可是被柳如烟挡开的双手又抚上了她的小腹,轻轻揉捏着。
「嗳……」柳如烟叹了口气,不过微阖的双眸表示她还是很受用的。
揉了一阵,武植忽然道:「如烟,过两日,恐怕我会出一趟远门,不如现在就把我所直到的糕点配方都抄给你罢?」
「啊!」柳如烟也顾不得享受了,从床上一骨碌坐起来,拉着武植的手,急切地问道:「出远门?到哪里去?去多久?危不危险?」
武植苦笑,道:「你一连问这么多问题,要我回答哪个才好呢?」
柳如烟幽怨地低下头,轻声道:「你回答哪个都好,反正你决定了的事情,不是一定要做的么?就算你不说……」
下句话还未出口,便被武植捂住了嘴巴,「对不起,为了你的安危,我不能告诉你这些,不过我可以保证,如果事情顺利,一回来便来看你!」
「甚么?那就是有危险了?」柳如烟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什么事情要非去不可?如果是为了钱的话,连我这个人都是的了,你还不满足么?」
武植沉重地摇摇头,没答话。他怎么说?说自己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要去跟豺狼共事?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沉默了一阵,武植忽然将柳如烟拉到书桌旁,提起一支狼毫笔,道:「夫人磨墨,待为夫写几个糕点配方与你。」
柳如烟闻言,不由得黯然神伤,默默地拿出砚台开始磨墨。武植提笔便写下了所记得的几种蛋糕的做法以及原料,当然,这些都是经过简化了的,没有先进的设备,许多花式和材料都做不出来,饶是如此,一旁观看的柳如烟还是忍不住连声叫好。
磨了一阵,柳如烟站在武植身后体贴地为他按摩。可写的配方不多,无非就是几种可用的原材料罢了,片刻便已完工。
武植感受到柳如烟的深情,不禁心生感动,想了想,提笔便写下了一首诗。写完给柳如烟,只听柳如烟念道:
「勿忘我,
曾是瑶台坐上客,玉轮顾兔生桂魄。
霓裳歌舞云中仙,怀中书剑对琴瑟。
勿忘我,
白云何处蓬莱客,功名不绘凌烟阁。
青衫自负未沾尘,对雪夜读黄石略。
勿忘我,
春风合是人间客,琴棋诗酒忙里过。
一行征雁写天书,满纸涂鸦临古帖。
勿忘我,
清风明月皆是客,回头笑向红尘说。
天长地长诗意长,有情无情任琢磨。
勿忘我,
痴情笑对南北客,燕子不来春寂寞。
树短叶疏鸟露巢,月明波静鱼吹沫。
勿忘我,
曾是洛阳花下客,牡丹开对红芍药。
白马东来驮经卷,半夜钟声入寥廓。
勿忘我,勿忘我,秋风不与黄花约,无去无来不生灭。
且酤酒,自斟酌。醉后吟哦费蹉跎,任意日头向西落。
勿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