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席散,次日再备筵席会聚,商量议事。
徐献又向晁盖道:“眼前山寨人马众多,钱粮缺少,这祝家庄身家丰厚,正好借机去攻,打得此庄,可得三五年粮草。不过,大哥乃山寨之主,岂可轻动。小弟不才,愿亲领一支军马,请几位贤弟们下山助我去打祝家庄,若不荡平那村寨,誓不还山。一是与报仇血耻;二是得些粮草以供山寨;三则请得李应上山入伙。”
倒不是徐献多想打仗,而是这祝家庄乃是极难攻的地方,当初黑宋江连打三次,还是靠着内应方才破了,如今宋江又不在,那些原本该投奔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来,若让晁盖去,谁知道结果怎样,只能靠徐献这个“知根知底”的人来办了。
既然徐献热情很足,而晁盖作为一山之主,确实也不方便事事出马,当下便作了定论,晁盖留守,徐献出马。
带出去的人里,以林冲与徐献的关系,虽然不至于见面动刀,但要两人一起共事,还是比较困难的,林冲便留下了,不过,让徐献奇怪的是,鲁智深虽然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对他是一脸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同时,他却依然和李逵保持哥俩好的模样,这次居然也跟着来打祝家庄,这让他大觉不解。
算了,这种武人的想法实在是很难揣摩,不管他了!徐献最后懒得想了,反正鲁智深这种直人,肯定也做不出背后杀人的事情,既然没有拔刀相向,就可以放下心了。
带着秦明、花荣等一大帮人,他直往祝家庄而来。
眼看离祝家庄所在独龙冈不到二十里,徐献却不向前,让大家扎了营,却只带了杨雄、石秀和小股人马往李家庄而来。
徐献知道,这中间的祝家庄与东面的李家庄,西面的扈家庄,三村誓盟,互为救援。
不过,前些日子,因为时迁被擒之事,李家庄庄主李应救人不果,兴兵与祝家庄相战,被其村三儿子祝彪一箭射中胳膊,如今双方与反目成仇,是不用担心了,不过,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他是如何知道祝家庄布置的,他还是特地过来了趟。
来到李家庄下,却见门楼紧闭,吊桥高拽,庄墙上布满手执武器的庄丁,远远便开始擂鼓呐喊。
徐献远远叫道:“在下梁山徐献,特来谒见李庄主,并无敌意。”
守在墙上的总管杜兴看到杨雄、石秀亦在其中,梁山亦没有多少人马,忙叫人备了小船一只,坐船过来相见。
杨雄向徐献介绍道:“这位兄弟乃鬼脸儿杜兴,是当日引小弟两个见杜庄主的。”
当日杨雄当捕快时,曾经救过杜兴,两人关系非同一般,这也是李应当初肯帮杨雄的原因之一。
“原来是杜总管,”徐献向杜兴施了一礼,“烦请总管回去禀报杜庄主一声,便说梁山徐献特备薄礼前来拜庄,别无特意,还请庄主一见。”
杜兴客套两句,转身又上船回庄。
等了一阵,就见杜兴又回来了,向徐献告罪道:“我东主再三拜上徐头领,他本欲亲身迎接,无奈伤势沉重,患躯在床,实不能相见,若伤势好转,改日当专程拜会,至于徐头领所赐礼物,实在受之有愧,尚请带回。”
徐献早知道李应不敢和他们这些梁山草寇扯上关系,却故意道:“我知道你家东主的意思了,是因为知道我带人来打祝家庄,见我来拜见,唯恐祝家庄见怪。”
李应怕的是朝廷,可不是怕祝家庄,杜兴当然知道这点,见徐献用这种语言挤兑,忙道:“徐头领莫怪,事情非是如此,实是小人东主伤势未愈。至于如何打祝家庄,小人虽是中山人氏,但也到此多年,颇知此间虚实。此地里,中间是祝家庄,东是我们李家庄,西是扈家庄,这三村庄上誓结生死之交,有事互相救应。今番我庄与祝家庄相恶,自不去救应,但那西村扈家庄上只怕还是会前去相助,他庄上别的不要紧,却有一个女将,唤做一丈青扈三娘,使两口日月刀,一根青丝编就的丈许长鞭,武艺非凡,与祝家庄第三子祝彪定为妻室。若是徐献头领要打祝家庄时,不须堤备东边,只要紧防西路便可。这祝家庄上前后有两个庄门;一个在独龙冈前,一个在独龙冈后。前门全都是盘肠小径,路杂难认,但有白杨树做记号,见之便可转弯,方是活路,若未见此树便是死路,路中多有机关暗器,进之非死则伤。”
有了李应这番话,徐献便有理由“先知先觉”,当下道了谢又带着人马返回营寨。
说实话,徐献对于梁山当中那种动不动启用大军攻打某地的做法非常看不顺眼。什么事都想学宋朝,根本不知道利用自身长处。
梁山不是强在有多少军马,而是好汉众多,怎么看都应该向精锐发展,而不该搞人海战术,弄成宋朝那样的十个人打不过一个人,数万兵马被几千敌人吓倒,那还不如不弄,梁山可没那么多闲粮养废人。
徐献想的便是走类似特种部队样的路线,以精取胜。
不过,虽然有这样的想法,眼前的祝家庄暂时却没有办法,虽然有支特种部队,以这种庄子的防御,确实很容易攻破,但问题是,虽然电影电视里训练方法看了不少,但要训练出这样的一批士兵,绝不是一天两天办得到的,只能以后再说。
对于三打祝家庄,徐献是比较了解的,他将众人聚到一起,将祝家庄的地形和防范说了下,众人大多眉头大皱。
别说梁山根本没有什么攻城的器具,就算有,这种地形,也不攻城的器具能展得开的,看来他们也都知道不太好打。
“哥哥,这有什么好商议的,你给铁牛五百人马,铁牛直接杀进村去将祝家首级全砍下来献与哥哥。”
听李逵拿当仗当儿戏,徐献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他再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