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历4707丁亥年,南闽
提起南闽这个地方,不得不说起当地最著名的黄家堡,提起黄家堡,就不得不提起住在这里的黄氏家族。
说起黄氏家族,他们本是地方的名望大族,历代出了不少丞相或将军之类的高官,后来因为战争灾祸不断,黄氏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族,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依靠地形之利,因地制宜建造这个黄家堡。
黄家堡的存在,使得黄氏家族免于祸乱,家族繁衍至今已有千年,只是到了热兵器出现后,才慢慢失去了原本战略要塞,抵御外敌的作用。
黄家堡建造在半山腰上,整座城堡都是用近吨重的大石头建造而成,古代那些黄氏先祖,当时没有机械,他们就凭着双手将城堡建成,难怪直到现在来参观黄家堡的游人仍然络绎不绝,游人无不赞叹黄氏先祖的智慧结晶。
和平年代,这个古老的黄家堡变成了当地一个最有名的旅游景点,旅游业的发展从而带动了当地各行各业的发展,推动当地经济的发展。
黄家堡依山而建,左边卧室和家具全都是用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称之为古色石香,右边的卧室则全是用最珍贵的檀香木建造而成,称之为古色木香。
为了顺应旅游业的发展,有部分黄氏族人在城堡内设了旅馆,以供游客们寄宿。
对于现代工作和生活都极度紧张的人们而言,这里无疑是放松压力的最理想场所,而且檀香木对于人们的健康也是大有益处的,因此寄宿者也是络绎不绝。
每天参观黄家堡的游人络绎不绝,但是每到十五月圆之夜,是黄家堡例行的禁堡日,不但把所有的游人请出堡外,而且连寄宿在里面的游人也照样请出,晚上八点准时关闭城门,不再让外人进入。
禁堡日过后,黄家堡又会重新开放,只是没有人知道黄氏族人为什么会规定禁堡日,而在那晚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外人只能在当晚听到一阵急促的钟声,至于其它的外人都不得而知,这样使得黄家堡更是蒙上一层神秘的薄纱,游人更是不断前往……
夜,一轮明亮的圆月高高挂在天空中,又是每月的十五月圆之夜,也是黄家堡例行的禁堡日。在将堡內所有游人请出去后,黄家堡的城门慢慢关上,接着一阵急促的钟声响起,传遍全堡。
黄家堡内,一个白衣少年正要走出家门,走了几步,回头朝身后望去,一个********依在门边,正看着他往外走。
那个少年开口道:“妈,我走了,你就进去吧!”
柔和的声音从美妇口中响起:“煌儿,这是你第一次参加家族祭祀,一切自己小心,尽量闭口不语,看别人怎么做,你照学照做就是,千万不要自作主张,闹出什么事情来。家祭对族人而言,是十分神圣的,如果你闹出什么事情来,你爸已经不在了,没有人保得了你,知道了吗?”
少年露出一个微笑,道:“妈,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今年我也十八岁了,也算是大人,该怎么做我心里有底,不会象小时候那么调皮的,放心吧!我走了。”
走在路上,明亮的月光照射在那个少年的脸上,他的长相看上去算是个中等帅哥,俊秀的脸蛋还有点孩子气,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可能因为早年丧父的关系,给人一种沧桑感,给人感觉到他总是心事重重。
又是一阵急促的钟声,少年急忙加快脚步向前奔去,路上全部是穿着白衣的族人。
少年跟着这些族人左拐右拐的,来到城堡里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看着这个从来不允许人进来的地下室,少年露出一脸惊奇的表情,想不明白为什么家祭要跑到地下去。
看着族人们不断走了进去,少年也急忙跟了上去,靠着昏暗的光芒,跟着族人们后面,走了下去。
走了一段长长的甬道,少年跟着族人到了一间十分明亮的大房子里。少年刚想继续四处走走,却发现族人们都一个个自己找了个蒲团,站在蒲团后面,母亲的话在少年的脑海中响起,少年最后也选择了最后一个蒲团跟着跪了下去。
族人们陆陆续续地到来,很快偌大的房间便挤满了人,忽然间灯光全部熄灭,黑暗中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道:“族长到!”
一个人影从暗处里缓慢地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五条人影,众人下跪磕头,道:“见过族长。”
少年的眼睛瞪得如铜铃状,心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要磕头跪迎,族长也太大牌吧!”想归想,但是少年还是跟着别人一样磕头跪迎。
族长很快便走上台去,转过身来,一抬手,灯光立刻亮了起来。站在台上的族长是一位长相威严的老者,黄环煌也只是远远见过他几次,五个无法看清楚容貌的人站在族长的身旁,族长用洪亮的声音,道:“众族人,每月一次的家族祭祀现在开始,请大家虔诚祈祷,祈祷祖宗们在天之灵保佑我们黄氏家族繁荣昌盛。”
台下响起一片低沉的祈祷声,过了一挥,族长拍拍手,台下立刻就安静下来。族长说道:“现在例行点名,请点到名字的族人应一声。”
少年发现那五个人站定之后,就一动也不动,象是一座座石像。
这时候族长从怀中拿起一个大本子,看着上面的名字道:“现在请被我点到名字的族人,应一声。”
“****。”话音一落,只见坐在最前排的老者站了起来,应了一声,便坐了下去。
“黄翰……。”同样是坐在最前排的另外一位老者站了起来,应了一声,便坐了下去。
“黄……。”“有。”
看一会儿,坐在最后排的少年终于看出点眉目来,原来点名是按照辈分来的,照这样念下去,何时才会念到刚入族谱的自己,想到这里,少年不禁眉头一皱,打了个哈欠,低下头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名字一个个点下去,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过了许久总算点到了最后一排。
终于族长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就只有一个名字而已,显然这个族人是最近才编入祭祀族谱的,看清楚名字后,族长呆了呆,在心中轻念了一下:“黄环煌。”念完后,族长的第一想法就是:“好奇怪的一个名字,他是谁的孩子?”
“黄环煌。”族长大声地叫了一声,可是等了会儿,还是没有人站起来。
“没人站起来?难道是自己念错名字了,不会吧!我应该没有念错才对,可是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怪。”以为自己念错名字,族长于是又低头仔细看了一下。
“黄环煌。”族长第二次叫出来。”可是,过了许久还是没有人站起来,这下子,台下的黄氏族人开始议论纷纷,相互打听这个名字的主人。
族长再次抬手,台下的族人马上安静下来,不死心的族长再次大声地叫出那个名字:“黄环煌。”
这次最后排的少年仿佛大梦初醒似地,急忙站了起来,大叫道:“有。”
台下马上议论纷纷起来,其中有人道:“这是谁的儿子,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族长都叫了三遍了,他才回答,是不是不把族长放在眼里。”
族长挥手示意,看着少年一会儿,道:“你是黄环煌?今年几岁,是谁的儿子?”
少年也看着族长,道:“我是黄环煌,这个名字是我母亲起的,我的父亲是黄雨,上个月底我才刚满十八岁,今天是我第一次参加家族祭祀。”
“黄雨?难道就是那个早死鬼黄雨,看不出来,他居然也留下个种了。”人群中忽然响起这么一句话。
族长露出一脸释怀表情,道:“原来是第一次参加,难怪我叫了这么多次你才回答,不过你也不用紧张,家祭没什么的,以平常心对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知道了吗。”
“知道了”
族长忽然象是想起什么,道:“对了,你的生日是几号?”
黄环煌轻声,道:“二月二十九号。”
“二月二十九号?”族长失声重复一遍,最前排和族长差不多同年龄段的老者,脸上都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族长的那种表情,黄环煌一脸不解,问道:“族长,是不是我的生日有什么问题吗?”
族长脸色转为平常,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四年才过一次生日,是不是太少了点。”
黄环煌轻点了下头,轻声应了一声:“嗯。”
“好了,没事,你可以坐了。”族长脸上的表情转为严肃,用那洪亮的声音,道:“人员到齐,家祭开始。”
“关灯,有请老祖宗。”话音一落,灯火立刻熄灭,只见族长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在墙壁轻敲动了几下,房间里忽然一阵颤动,机器的轰隆响声后,墙壁慢慢向内缩,随着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一张如长桌的影子,慢慢从墙壁内移动出来。
房间内的异变引起黄环煌的好奇,可惜周围的人好像见怪不怪的,看上去没什么反应,此时虽然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他还是抬起头来,努力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咔嚓的一声巨响后,如长桌的影子停在族长的身旁,黄环煌举目向前望去,发现那好像是一张银白色的“长桌”。
“银白色的长桌吗?还是箱子?”黄环煌心中想道:“看样子好像是用来摆供品的长桌,只是为什么要用银白色的,会不会是银子做的?那可值不少钱,真搞不懂这些长辈是怎么想的,而且不过是一张桌子而已,有必要把它藏在墙壁内吗?”
房间里忽然刮起一阵阴风,黄环煌不禁一阵颤抖起来,心中暗暗发悚:“哪里来的风,怎么这么冷。”
族长洪亮的声音响起,道:“跪迎老祖宗。”话刚说完,族长就第一个跪了下去,其余人见状也急忙跪了下去,心有疑问的黄环煌,看到众人都跪了下去,也不得不跟着跪下去。
“三拜老祖宗,拜。”族长一说完,就朝着银白色的“长桌”拜了下去,其余人也急忙有样学样,跟着拜了下去,黄环煌无奈也只能照做。
“再拜。”族长继续朝着银白色的“长桌”拜了下去,黄环煌借着刚才抬头之余,偷偷瞧了一眼,正好看到族长跪拜的一幕。
“跪拜一张银白色的桌子,还称它为老祖宗,这个家族的人是不是疯了。”看着周围的众人如此虔诚的跪拜,黄环煌不禁暗骂了一句:“一群疯子,这个家族的人都是疯子。”
脸色一变,忽然象是想起什么,思道:“等下,我不也是这个家族的一员吗,如果骂这个家族的人都是疯子,那不等于自己也不是疯子吗?呸!呸!瞧我这张臭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大家莫怪。”
“三拜老祖宗。”族长领头拜了下去,黄环煌无奈也跟着三拜。
“礼毕!”听到这句话,黄环煌顿时乐了,苦难的时光终于过了,刚要站起来的他,忽然听到:“礼毕,向老祖宗祈祷。”
听到这句话,黄环煌差点当场摔倒,露出一副苦脸暗思道:“不会吧!还有!老天爷,求求您就这样放过我吧!”但是上天并没有听到他的祷告,只见族长跪了下去,双手仰放在蒲团上,头部碰手,嘴里念念有词,估计是在祷告,看到其余人也照做,十分无奈的黄环煌,也跟着跪了下去,嘴里嘟囔着却不是祷告,估计是什么骂人的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刻钟,也许是几小时,黄环煌双脚早已酸麻失去感觉,微微抬头望向四周,发现周围的众人都还跪着,十分虔诚地祈祷着。
“难道他们就不会觉得累吗,疯子,疯子,都是一群疯子。”不过这次黄环煌学聪明了,补了一句:“这个家族除了我和母亲外,其余的人都是疯子,十足的疯子。”
“怎么还没有结束啊,双脚早已失去知觉,也不知道等下是不是能站得起来,唉,我真是命苦。”黄环煌不禁抱怨这么一句,百无聊赖的他朝着前面望去。
只见族长仍然十分虔诚地跪在银白色的“长桌”前祷告着,真看不出年近八旬的他居然会有此毅力,忽然黄环煌象是想起什么,眼光直直盯着那张银白色的“长桌”。
黄环煌暗思道:“不就是一张银白色的“长桌”,为什么族人对它这么多礼,又是跪又是拜的,就算是一张放着供品的桌子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礼遇,而且上面一点供品也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越看越糊涂了,真是一个奇怪家祭。”
“银白色的‘长桌’,老祖宗?这两者有什么关系。”黄环煌低头思考着,忽然眼睛一亮,掩嘴,轻声道:“难道那根本不是一张桌子,而是一具银色棺材,一具装着老祖宗骸骨的棺材,如果这样想,那么种种一切的事情都能解释了。”
黄环煌露出一脸释怀的表情,想到:“看来应该是一具银白色的棺材,甚至可能是白银做的,否则也不可能用机关来一动。”
这时候,族长忽然抬起头来,双手张开,道:“祈祷完毕,向老祖宗磕头还礼。”
“终于结束了。”黄环煌喘了一口大气,心情放松许多,但是族长接下来又说出几个足够让他掉了下巴和眼球的字眼。
“礼毕!血祭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