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吕秀菱的家中。
自从上一次自己当面拒绝了海天,到今天已经整整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不知道海天最近好不好?听说他从这里离开之后,突然失踪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他是到酒吧间中去借酒消愁了。当吕秀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疼的落下了眼泪。自己对海天的伤害看来很深很深啊!
楼下客厅中的电话响了起来,仆人都过去拿起了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请问这里是吕公馆吗?”
“是的。请问您找谁?”
“请您替我找一下吕秀菱小姐好吗?”
“好的,请问您是?”
“您告诉吕小姐,我是四海会的李建成就行。”
仆人轻手轻脚的上楼,敲开了吕秀菱的门:“二小姐,有一位先生自称是四海会的李建成。他来给您打电话,您看要不要接一下?”
“李建成?”吕秀菱大吃一惊,从楼上飞快的跑下来。一边跑心中一边想:李建成为什么要给自己打电话?是不是海天出什么事了?
虽然她飞快的跑到楼下,但站在电话机旁边的她却犹豫起来了:如果真的是海天出事了怎么办?
她拿起了电话却又不敢发出声音,仿佛她只要不出声就不会收到高海天出事的消息。她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令仆人很是纳闷,不知道为什么小姐拿起了电话却不说话。
好半天,吕秀菱才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了一句“喂?”
高灵敏度的话筒立刻把她的声音传了过去,听筒中传来了李建成的声音:“喂!喂,是秀菱小姐吗?我是李建成!喂,秀菱小姐?能听到我吗?”
“是,我是吕秀菱。建成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海天出了什么事?”
电话中传来了李建成轻轻的笑声:“秀菱小姐,请你放心。会长没出什么事情。”
吕秀菱的心一下子就放回去了,情不自禁的大大的喘了一口气:“那,那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事。吕小姐,如果您方便的话能不能出来一趟,我有些话想和您面谈。”
“那好吧。您在哪里?我现在出来。”
“我在忠孝东路的玫瑰天咖啡厅等您,半个小时可以吗?”
“可以。半个小时之后,玫瑰天咖啡厅见。”吕秀菱放下了电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通知了楼下的仆人一声便走出了大门。李建成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吕秀菱坐在出租汽车中一路思考着。
很快,汽车来到忠孝东路的玫瑰天咖啡厅的门口。她走进咖啡店就看到李建成正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前。吕秀菱过去嫣然一笑:“建成大哥,对不起,我来晚了。”
李建成赶忙站起来:“不晚不晚,我也是刚到不久。”说着走过去给她拉开了椅子。侍者走了过来:“小姐,要点什么吗?”
“嗯,给我来杯水。”侍者点点头,下去了。很快,水被送来了。吕秀菱喝了一口水:“建成大哥,您把我叫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李建成没有说话,他先是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恭恭敬敬的向吕秀菱鞠了一个躬。
吕秀菱一见赶忙也站起来说道:“建成大哥,您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突然向我行礼?”
李建成重新入座:“吕小姐请您不要误会,我对您鞠躬并不是为了您,而是为了我四海会数万名弟兄。会长回到香港之后对我们说您拒绝了会长的提议,因此我们大家都非常地感激您。说实话,如果四海会没有了会长,我们真的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在我来之前,弟兄们都叮嘱我一定要当面向您表示感谢!”
吕秀菱苦涩的一笑:“建成大哥请您不要再说了,说实话我的心中真的是非常的后悔,如果这个时候海天再回来向我提出这件事情的话,弄不好我就会答应他了。”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发出轻轻的笑声。吕秀玲接着说:“建成大哥现在应该对我说出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了吧?”
“是的。吕小姐,其实我想,即使我不说您也能猜得到。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您能够回到会长的身边。”
吕秀菱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建成。我非常感谢您意图撮合我和海天的美意。但是说实话,我们两个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李建成望着吕秀菱姣好的面容心中叹息:明明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却偏偏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不得不分手。即使自己这一个外人也为他们扼腕叹息。他轻轻的说道:“吕小姐请你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有很多事情您都不知道。会长自从令姐从台湾回到香港之后就一直精神不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对会众大发脾气。很多人只因为一点点小错便受到会长的严厉斥责,大家都是惶惶不可终日。但是这种情况在会长亲自到过台湾一次之后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对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完全走上了另外一个极端!我们这些人有理由相信这完全是因为您的缘故。”说到这里,李建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继续说:“吕小姐,请你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一丝一毫责怪您的意思--您和会长之间的感情我作为一个外人是没有置喙的权利的。不过我相信您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会长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吧?吕小姐,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是情况比我说的还要严重。七月九日,会长指挥对三合会的行动。我相信吕小姐如果看新闻或报纸的话应该已经知道了。”
吕秀菱痛苦的点点头:“是的,建成大哥,这件事我确实已经从报纸中看到了,我没想到海天居,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还有一件事情会让你更加想不到!会长在这次行动布置的时候曾经问过朱培利一个问题,他问:‘培利,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吕小姐,你知道会长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吗?”
冰雪聪明的吕秀菱思考了好长时间,突然她抬起头来,惊惶的看着李建成,不停的摇着头。
李建成残忍的点了点头:“没错。吕小姐,和你想像的完全一样!”
吕秀菱徒劳的分辩:“不会的,海天不会的,不会的。”
“我也希望会长不会。但是恐怕没有第二个答案。”
“那海天他有没有?有没有……?”吕秀玲用乞求的神色看着李建成,生怕他会点头。
李建成苦笑:“没有。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不过这种事情我能够拦得了第一次却未必拦得了第二次。秀菱小姐,你可要作好思想准备!”
“那么建成大哥你今天找我来又有什么用吗?”
“吕小姐,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人能够影响到会长的话就非你莫属了。我相信你一定不希望看到会长变成咱们都不希望看到的样子。”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是的。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您,吕小姐。如果您不在会长的身边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会长就会变成一个你甚至都不敢认识的人!四海会的实力是你想象不到的,如果会长愿意的话,他随时随地可以在任何一个城市掀起一场风暴!所以我希望吕小姐您还是能够为大局考虑。而且我认为您对黑社会的观点有一些错误。黑社会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你只是从电视,电影,或者小说中看到艺术家笔下夸张的黑社会。实际上呢?当然,我承认黑社会中有很多很多的坏人,但是这里也有好人啊。就说会长吧,您认为他是一个坏人吗?”
吕秀玲沉默不语。李建成接着说:“您当初拒绝了会长的提议,大家知道后都非常的感激您。我相信您在拒绝会长时所作的考虑恐怕也是想到了会中的大多数人。您能够为这些人考虑为什么就不能为更多的人考虑呢?”
吕秀菱苦笑起来:“建成大哥,你到底是想让我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