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堂下众人都是想不到,李笑也会夹在人群中来听审,讶异之下,均纷纷朝李笑看去,离李笑近的百姓,慢慢给他留出一条道来,好让他行往大堂。
李笑越过人群,来到堂中于李风四人身旁立定,一抖袍袖,拱手施礼道:“小生李笑见过司马赵大人。”
赵宿打量了李笑一番,心下暗赞一声人品风liu,微笑道:“李公子,真是想不到今天你也来此旁听,本官待审理完案情后再和你叙私谊,现在本官想问你,你是否真的愿意代李风四人回答本案案情,如果不愿意,那不妨先到后面官厅宽坐上片刻。”
他在李笑大婚之日,因着李笑的名头与越王的关系,也曾遣人送过一份贺礼。此时这么说自是不想李笑搅合在本案中,换成一般的士子他在公堂之上可不会有这般客气了,话中回护之意人人都能听得出来。
李笑现在却不能领他这个人情,又是深深一礼,洒脱的笑道:“多谢大人美意了,小生实在感激不尽。大人,小生今日此来也是为了李风他们的事情,所以愿意接受李风他们所请,代为答辩。不过小生在大人开始审理前,还是要先请大人恕罪。”
赵宿温和一笑道:“本案只是李风他们的事情,李公子又何罪之有?”
李笑摇头朗声道:“不然,大人,我既然接受了他们所请,就成了他们的讼师,或者称为“委托代理人”更贴切一些,虽不同于无理歪缠的讼棍之流,不过小生也会尽心竭力为他们辩护,设法替他们开脱罪名,找到有利于他们的证据,如此在言辞上难免会有所得罪,所以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由于辩护在古代法律程序上并不具有正当性,所以讼师在当政者和律法的视野中都不具备良好的形象。往往被视为添乱者和麻烦制造者。自春秋战国时期最早的讼师鼻祖邓析开始,讼师素来受人轻视,自赵宋以后,他们的形象是贪婪、冷酷、狡黠、奸诈的,最善于播弄是非,颠倒黑白,捏词辨饰,渔人之利。现在的唐朝虽然也同样看不起身为讼师者,不过他们的形象还不算太坏,没有象后世那样被人轻贱,朝廷对他们的态度也是较为宽容。
赵宿虽然不明白什么是“委托代理人”不过也听出话中的涵义,他仍是想充当挑词架讼的“讼棍”。然而李笑公众形象良好,又与越王私交甚厚,虽然不知道李笑会怎么做,但还是大度的点头道:“无妨,本官身沐皇恩多年,虽然才能一般,但并非气量窄小之士,有助于案情的言辞你尽管直言吧。”
李笑躬身施礼道:“大人胸怀宽广,小生先行谢过大人了。”他顿了顿,正色道:“大人你可以开始审理了。”
赵宿点了点头,然后面容一肃道:“李笑本官问你,你对李风他们所犯的罪行是否真的了解?”
李笑淡然一笑道:“大人,我对本案非常了解,在这几天内我已经调查取证了一番,也到牢中见过了李风他们。”
赵宿闻言不解道:“既然你对此知之甚详,本案证据确凿,不知道还有什么要辩说的?”
李笑正容道:“大人,小生认为李风他们是冤枉的,他们无罪。”
谁人被到了堂上都会辩称无罪,赵宿只是“哦”了一声,道:“不知道他们有何冤情委屈?”
李笑没有直接回答,一指李风等人,反问道:“大人,不知道他们所犯何罪?”
赵宿低哼一声道:“拦路戏弄辱骂河间王幼女永嘉县主,这就是他们的罪名。”
李笑也没理他这个罪名,淡然自若道:“不知道原告何人?”
赵宿皱眉道:“李公子既然了解案情想必也该知道,原告乃是当朝永嘉县主。”
李笑颌首道:“不知道大人手中可有原告呈递的状纸和证词?”
赵宿道:“这个······并没有原告状纸,不过事发当天有永嘉县主的家将所诉的案情,本官深信他们不会扯谎。”
李笑潇洒一笑道:“大人,不知道原告何在?”
赵宿摇头道:“永嘉县主贵为当朝皇戚,身份尊贵今日并不曾前来。”
李笑道:“大人,可有事发当日的证人在此?”
赵宿一时语结,道:“这个······这个,证人今日也不曾前来。”
李笑道:“即是证人未曾到堂,不知道可有证人提供的证词?”
赵宿为之一窘,张口结舌道:“也······暂时也是没有。”
李笑呵呵一笑,目视着赵宿道:“如此,我倒想请问大人了,嫌犯只是身处嫌疑之地,是否真有罪还在两可之间,而今既没有原告、没有原告状纸、没有证人、也没有证人提供的证词,大人你据何审理案情?又凭的什么能替嫌犯辨明是非曲直?大人懂得我朝律法吗?噢,小生说错了,大人为官多年,岂会不懂律法,既然懂得律法我又想请问大人您了,你是畏惧他人贵为皇亲,迫不得已,而要罗织李凤等人的罪名?还是要动用大刑屈打成招,枉顾国法皇恩?亦或者是大人本就喜欢草菅人命,以此为乐?”
李笑这连着几个言辞犀利,咄咄逼人的问题问下来,赵宿额头豆珠似的大汗已经涔涔而下。坐在堂上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风几个小子看的心中大喜,李笑这张嘴还真非只是用来吃饭的,当堂连番诘问,审案的反倒变成被审的了。刚才这赵老头多嚣张,差点就把他们统统拉下去重责一顿,如今碰到李笑也只有吃瘪的份。他们一个个眉花眼笑的,已经忘了他们还是犯人的身份。
堂下旁听席中的长史严仝也是偷偷擦了脑门上的冷汗,庆幸今天审案的不是自己。想不到李笑会懂得如此的反击,别的犯人到了堂上,腿肚子都吓的抽筋了。别说反问审案的大人了,就是没罪被讯问时都吓的磕磕巴巴,条理不清语难成句;虽然李笑并不是有罪待定的犯人,不过他这么接连反问下来,实在是让人无从招架。他的言辞用句难听的话来形容,就那就是狠辣恶毒了,大有置人于死地的意味。他这句句诛心的话,要是被那些巡视地方政情民情的黜陟大使听到,恐怕赵宿从此就要与仕途无缘了。
赵宿呆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打着哈哈道:“本官在开堂之前,已经派人去请永嘉县主他们了,周山你带人再去催请永嘉县主,告诉她,她今日如果不能前来,那本官就要把李风他们无罪开释了。”
李笑又是拱手施礼,也不揭穿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呵呵笑道:“大人英明,小生佩服。”
赵宿干笑了二声,知道他不会相信自己在开堂前就请永嘉县主到堂,拿起案卷,装着用心看起来,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堂外的百姓今天可算是开了眼啦,既见到了名闻江南的李笑,更见识了如此别开生面的审案方式,都感不虚此行,在周山带人离去后就开始交头接耳,低声交谈议论着。
堂中的李笑悠闲的看着堂内的摆设和堂外的众生百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把小县主来与不来放在心上。
越王府离州府并不太远,但周山还是去了有小半个时辰方才回转。
靠近大门的百姓看周山身后跟着原告小县主,都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李笑循着人群让出的道路看去,只见一位容颜绝美,体形苗条欣长的少女,冰为肌玉做骨,高洁脱俗,身着绿白相间的丝绢武士服,在阳光的映射下璀璨夺目,步履轻盈,宛如凌波微步般随着周山向大堂走来。
她风姿优雅高贵,有如偷下凡界的漂亮仙子。尤其走动间垂于娇躯两侧的衣袖,随着微风翩翩起舞,愈加衬托出仪态万千的绝世容颜。
更震慑人心的是她面部的线条,精致无暇的鹅蛋脸庞,如雕如琢,一双幽黑明澈的大眼睛,高挺隆起的鼻梁,都使人感觉到,风姿特异,极具震撼人心的神态,同是也使人觉得这是一个极具个性,心智坚定的少女。
她的一对俏眉细长妩媚,斜飞入鬓,益发彰显的眸珠深邃灵动。
李笑心中暗赞一声,像这般仪容绝美,风姿无限的天之骄女,只有前日在华宝斋所遇的少女才能与之比拟,秀挺的****,堪堪一握的细柳腰肢,健美修长的玉腿,两相比较真是各擅胜场,不分轩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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