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襄举忽然出声道:还是让我来说吧。因为在那天晚上,我真的去过拙荆的房间。不过我那天去的很早,刚吃过晚饭后我就去找她了。但不巧的是,我和拙荆在房内亲热,却恰恰让很少到拙荆房内的魏林安撞上了。他虽然不能人道,但他对这方面却是不能容人侵犯的,当时他发疯似的踢了我几脚,又抓起几上的花瓶要砸我,被拙荆拉住了他,于是,我就趁拙荆拉住他时,夺门逃了出去。但我担心拙荆的安危,就直接去了郭方那里。郭方也是束手无策。我们谈论了一会儿,都觉得只有放弃原来的计划,提前动手,于是我们就拿出早就备下的鹤顶红,由郭方下到魏林安的茶水中。
严仝注视着蔡襄举,奇怪道:他们姐弟两人都已经混到了魏林安身边,你又为何又插了进来呢?
蔡襄举深情的看了郭曦一眼,道:我和拙荆结婚多年,感情一直很好。自打她偷偷来找魏林安后,我就一直放心不下。在郭方也不告而别后,两人都是久无音讯。我害怕他们会遭到不测,所以把两个孩子托付给岳母后,也悄悄来到扬州打探。然而来了这好几天,都没听到有关他们和魏林安的事情。我别无他法,就到了魏林安所开的一个钱庄,谋了份账房的差事,后来又趁魏府内正好走个账房的机会,主动要求到了魏府内。
严仝微一点头,又道:你和郭方既然已经在茶内下了毒,怎么又会在他刚喝下时,又在他胸口插了一刀?你接着说杀害魏林安的经过吧/
郭曦道:这一刀是我刺下的。魏林安在我相公离开以后,为了顾及颜面,怕被下人听去我和他的争吵,就让我到了他的书房。他在书房内一直不停的骂我,我还没想好是否要动手时,郭方却端着茶进来了,并且看了一下茶壶,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当时就明白他是在水中下了毒,打算提前动手啦。魏林安见郭方敢在这时打扰他,二话没说就把他哄了出去。郭方出去时把水壶放到了几上。当时魏林安可能是骂的渴了,端起茶就喝,妾身在那时突然想到,如果魏林安死后,万一被查到是郭方下的毒,那我们郭家连唯一的男子都没有了。于是就在他刚喝下一口时,拔出妾身来书房前带在身上的短刃,飞快刺进了他的心口。他当时只来得及喊了两声就断气啦。
严仝道:你在杀了魏林安之后,除了郭方知道外,别的也没人看见。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拔掉凶器,把房间内摔碎的茶盏清扫干净?你是完全有时间做这些的,我知道你不会是疏忽,你这么做又有什么用意呢?
郭曦一掠额前乱发,苦笑道:妾身当时是存着侥幸心理的。我首先在魏林安胸口同一位置略偏处,又刺了一刀,然后把刀留在那,就是能让人首先想到的是我可能是被陷害的,再笨的凶手也不会留下这个把柄。这样把目光都吸引到我身上,就没人会对郭方他们生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魏夫人也卷进来,我知道她恨我入骨,她肯定会利用这个机会诬陷我。布置好这一切之后,我就劝服了郭方,让他在子时左右再进来,然后惊动魏府上下。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我就是想给魏夫人留出足够的时间,好让她勾结下人诬告陷害我。然后我就换上了夜行衣,跳出魏府外,再增加为府外高手所杀的烟幕。
严仝不解道:你别的心思我都是明白,你说要给魏田氏留时间陷害你,却让我不能理解。
郭曦正要解释,一旁的魏夫人突然恨声道:大人,她确实是在给我留时间。因为郭方如果在戌时二刻之前,突然爆出魏林安的死讯,我恐怕会让人立即通知州府。而州府在戌时二刻后,值守的司法参军就歇息了,只派官兵巡夜。发生了人命案,巡夜的官兵,只能查封现场,控制府内的人外出,没法通知司法参军连夜审理。这样一来,我就有了一夜的时间,从容安排几个人陷害她。如果是当时就审理的话,府内的下人只能照实际情况回复询问了。这个贱婢心肠真是毒辣,连这都让她想到了/
严仝听的心底直冒凉气。这两个女人都够阴险毒辣的。郭曦设置了圈套让魏田氏钻,如果魏田氏不起这个心思,根本就不会中计,偏偏魏田氏也是一个狠辣果决的人,见到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郭曦就是算准了这一点,不怕她不往里钻。
郭曦凄然一笑道:妾身别的目的虽然都失败了,但是亲手报了父仇,看着魏府也将布我们郭家的后尘,妾身也是死的其所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本案这么快就查清了,不能亲眼看到魏府败亡了。她看到自己的弟弟郭方和相公蔡襄举时,神色一黯,拖累了二人才是她真正的遗憾。
魏林安被杀一案,也算是真相大白了。严仝心内欢喜,庄重的脸上此时浮起一丝笑意。
郭方突然道: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怀疑上我和姐夫蔡襄举的?
严仝沉吟道:虽然你们行事都很小心,但是仍是百密一疏。就拿你来说吧。你的住处离书房只有六丈左右的距离,但你却说,那晚睡熟了,没有听见书房的异常,这就很不合情理。不说别的,象魏林安临死的惨叫,你都听不到就让人生疑了。其次能接近魏林安的人,把毒下到他茶水中,而后又让他没有反抗之力,除了是有个高手强迫他之外,下毒之人还必须是他熟悉,且不会生疑的人。不仅如此,魏林安在被杀害的书房,他死前所站立的位置,那些笔墨镇纸等物,他触手可及,在临死前完全能够有点时间,朝凶手扔过去几样东西的。为什么在凶案现场,这些东西都被放的有条不紊,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呢?这就说明有人在事后清理过。”
严仝说到此,转而望向蔡襄举,沉声道:“至于蔡襄举,你不该在李笑公子找你询问的时候,老是暗指魏夫人是真凶,还隐约透出当晚,曾找过郭曦,引李公子故意发问。而后,李公子告诉你,他是郭曦的讼师时,蔡襄举你表现的太热心了,关心则乱,当日下午就找到州府,想替郭曦洗脱嫌疑。却不知道李公子这正是对你已经有所怀疑在试探于你。因为在那个时候,李公子已经对郭曦的身份有了怀疑,你越是热心,就越让人感到郭曦的身份可疑。
蔡襄举叹息道:机关算尽,草民自认漏洞极少,想不到还是被李公子看出了这么多破绽。
郭曦看着蔡襄举和郭方,目中透着深情道:以李公子的才智,如果当日在牢内,遵照李公子的吩咐,向他说明案情真相,也许妾身真能减轻罪责。但妾身没有说,就是因为这个案件牵涉到妾身的相公和兄弟。妾身不能为了独善其身,就抛下他们不管。妾身就是想和他们共进退。虽然我们的身份都是李公子识破的,但妾身不怪他,妾身现在也明白了,他把家夫关到妾身牢房的隔壁,也是想让我们能够多聚上几日。妾身在此,请大人代我们对他致以谢意。
堂内外诸人都能感受到,郭曦对蔡襄举和郭方的浓浓深情。
严仝又问了几人一番,而后让他们签了供词,将他们带入大牢,这才宣布退堂。
经此一案后,李笑更是声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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