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笑无语。
火云道人冷笑道:“他日我们会再见面的,贫道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此年纪,深力精深,可不要仗势欺人啊,纵然你我认识,如果你胡用道法,我们伐异科也不会袖手旁观,视而不见。”
哈,我功力精深,有意思。
我道:“你放一百二十心罢,我们天灵山是降妖伏魔的,怎么会反其道而行呢,师父您说呢?”
张大神对火云真人客气道:“对,对助纣为虐要遭天谴的,我们怎么会做那些事。”
火云真人依然冷冰冰,道:“那么,好自为之。我们走。”
说完,十几人便飞到了空中。
张三玄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小声道:“处处小心。”话毕,随他们飘去。
瞬即,那十几人往北驰去,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数十个流星。
我问张大神道:“他让我小心什么?”
张大神想了想道:“修道界中亦是勾心斗角,争名夺利,你已在这数十个高手面前尽露锋芒,怎会不招来他人妒忌。平身不惹事,祸从天上来,你以为哪个都像你师父这样淡泊名利,不问是非,清心修道的。”
我笑道:“你是谁师父?”
张大神赖道:“你呀。”
“我靠,演戏,不用这么认真吧。”
“谁跟你演戏了,我都把掌门圣物当着那么位高人的面传授于你了,你以为我在糊弄那些人。”张大神急道。
我摘下脖子上的金刚链,道:“还给你就是,别忘了我说,好徒不从二师,我可是有师父的。”
张大神撒开了脚就逃,边跑边大笑道:“嘿嘿,木以成舟,你就安安心心的先当着呗,白捡了个大便宜,无量天尊,师父您老人家在天有灵,我终于找了个好的传人。”
妈的,没见过有人赖着让掌门位置给别人的。
我拎着手中的金刚链,忽然想起他说过,有此一物,号令天灵,谁若不从,门规严惩。嘿嘿,手下有小弟,不错,忙问道:“张大神,你说有此一物号令天下天灵派的,咱们天灵派的门人可有多少?”
张大神回头道:“算上你我,一老一少,总共俩个,所以说发扬光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师父我可要回去睡大头觉了,哈哈,以后可不能再直呼我的名字了。”说着,祭起一道灵符,眨眼间便已不见。
晕,这个门派真够衰!
淡淡星光下,我望了眼刚才打斗的地方,方圆数亩的庄稼都已化成灰了,地上凹凸不平,有些地方焦土上依然冒着缕缕清烟,唉,这些所谓的高手也太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了。
回到村子,静悄悄的一片死寂,大家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叫了好久的门,包大同才披着衣服,睡眼惺忪的给我开了门
呵欠连连的问我道:“怎么才回来?”
不等我回答,拴上门,径直回屋里睡了。
看来大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样最好。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先是爸妈的笑脸一直在我脑海里转,接着我似乎听到看到他们在火海里的挣扎的痛苦和惨叫,两行眼泪不知不觉的涌了出来。
未来该怎么办,原有的雄心壮志在这寂静的夜里击的粉碎,我该何去何从?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我才从床上爬起来。
整理着自己的东西,玄琊剑,五行天,五行乾坤轮,火龙丹,还有脖子上的一条金钢链,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回学校读书,我身上一分钱没有;继续修行,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重新过野人一般的生活,可是我真的厌倦了,整整六年,我一直盼望的不是回到家里了吗?
为什么终于盼来,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难道是因为失去父母的缘故么?
靠自己,对,靠自己!师父说的对,这个世界凡事都要靠自己。
没有钱我有力气,法力我可以慢慢修行,但绝不能和这个社会脱轨,如果真回到深山老林里闷头修练,别说报仇,就是等到来世也休想。
我怎能轻易服输,我要变强,变强,变得无比强大,去应服将来未知的劫数。一想到那些道士在天上像鸟一样自由的飞来飞去,我忽然心生向往。
只要努力,我也一样可以做到。
这样想着,信心一下都回来了,是的,相较之下,我比常人强过数倍。
静下心来,正要修练,忽听外面“咣”一声有人闯门进来。
我忙把东西收好,包大同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
呼呼喝了一瓢冷水,劈头问我道:“强哥,你们昨晚真做了?”
我不解道:“做什么?”
他压低声音道:“炸井啊!”
“谁炸了?”
“还说没有,那边快炸成池塘了,村里人都围在那看呢?你们用了多少zha药,庄稼都给毁了。”
我摇头笑道:“大同啊大同,你脑袋也挺大的啊,怎么就不能好好转动转动,就算炸,你也该听到响声啊,还有我们也不会傻到炸庄稼罢,直接把zha药扔井里不就得了。”
包大同摸了摸头,嘿嘿一笑,道:“村民们都在那里生气呢,说知道是谁干的,非扒了他皮不可,我听你和张大神说炸井,昨晚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我还以为你们。呵呵,不是你们就好。”
我问道:“昨天半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包大同道:“没有啊,对了,你那么晚才回来,捉到那个东西了没?”
我想那些人既然是国家的人,当然和公安局也有来往,他们既破此案,当然会让底下人来处理后宜诸事,以安民心。
于是我道:“你说是变态杀人狂,这事情当然要麻烦警察了,我们只抓鬼不抓人。”
果然,下午便有一辆警车开进了村子,还到了几个所谓的专家对现场勘测了一番,最后向大家宣布说,那个行凶的歹徒于昨天夜里被警察击毙,大家可以安心了。又说这些炸坑是天象所为,说是昨夜闪电造成了,解释说因为这里地磁过于巨大,才把闪电引了下来,好在没有伤到人。当然,为了安抚那些庄稼毁掉的村民,说损失多少国家会赔偿多少,以后切不可在此地挖井了,云云。
下午,村长找到了包家,进门就对我道:“刘强,你可给咱村长了大脸啦。”
我摸不着头脑道:“村长,你说的这是哪里话。”
尾随他进来的半秃子村委书记连连假咳。
村长脸色忽由晴转阴,声含悲戚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刘强,对于你父母的意外,我们村里人都非常痛心。你还小,今后的路还很长,不要把这件事当成心里的一个包袱,我想你父母在天有灵,也想你快快活活的生活下去。”
我沉声不语。
包大婶过来安慰我,埋怨村长道:“村长大人,这孩子刚把伤心事放下,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小强子,没事,啊,以后就当这儿是你自己家。”
秃头书记扶了扶眼睛,嗯了声道:“刘强的问题,村里已经决定好了,在他学习期间的一切费用全由村委会承担,直到他走上社会,参加工作。”
村长忙道:“对,对,我们已经开会决定了。一开始我也以为你被,嗐,看我这张臭嘴。没想到,你在种情形下,居然能为村里立此奇功,身为一村之长的我真是太高兴了。”村长终于掩示不住露出了一脸的喜色。
我和包大婶异口同声道:“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