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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抢劫魔鬼

当凯瑞斯和哈得斯熬过那条该死的冰河后,暴风雪又为他们带来了向往以久的神力,这让哈得斯很高兴,他盯着自己双手不住的大笑着,沉浸在自己的力量中。

“伟大的主人,我们必须贴着地面回去,否则,将迷失在暴风雪中,永远的漂浮的下去”凯瑞斯恭敬的跪在地上,提醒着哈得斯。

“真的吗?”这多天以来,哈得斯还是第一次直视凯瑞斯,眼中闪现起浓重的黑气,如迷雾般昏暗,似是能吞没掉眼前的这场暴风雪。哈得斯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盯着凯瑞斯看了又看。

“千真万确,伟大的主人,凯瑞斯对您的忠诚是地狱之火也无法改变的”凯瑞斯并不知道哈得斯要做什么,他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只是把自己的黑面孔深埋在积雪里,他感到害怕,他惧怕哈得斯的威严。

哈得斯的嘴角微微上翘着,像是一朵在夜色中舒展起枝刺的黑色玫瑰,令人迷惑。青黑色嘴唇是哈得斯的杰做,他喜欢黑色,喜欢高贵、阴沉、严肃还有死亡,他喜欢把痛苦带给每一个人,看着他们挣扎、欣赏着他们的哭泣、颓废还有懦弱,这一切都让哈得斯感到兴奋,他不喜欢杀死敌人,他觉得,痛苦的终结是最不可接受的事情,只有无休止的折磨才是对待敌人的最好办法,所以,他禁止任何一个人死者离开地狱,他不容许自己的玩物逃脱。

哈得斯摊开双臂,陶醉在神力的伟大当中,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强大的感觉让他不可抑制的兴奋,他的身体在抖动,从今以后,他将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宙斯算什么,他已经成为了过去,哈得斯将占据众神之神的宝座,永远。

“我已冥王哈得斯的威严起誓,让最恶毒的诅咒降临吧!惩罚这个背弃了信仰的奴仆!剥夺他的力量!让他变为不可触碰的人!凯瑞斯,在无尽的痛苦中煎熬吧!”哈得斯咆哮在暴风雪中,他的声音如能扯破天地一般重重的敲打在凯瑞斯的脊梁上,使得凯瑞斯恐惧到僵硬,和死尸一样无法动袒。

当哈得斯喊出他的名字时,凯瑞斯就像是被人推进了无底的深渊,他说什么也没想到哈得斯会对他使用‘冥王诅咒’,那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他救了哈得斯,但哈得斯却惩罚了他。

“主人!...为什么?我是您忠实的奴仆,为了您,我独自一人忍受着冰雪世界的考验,我用我的虔诚唤醒了您,我...我救了您....为什么您还要责罚我?”凯瑞斯仍跪在地上,委屈的眼泪如鲜血般划过他的黑面颊,还没有落地就已经凝结成了晶莹的宝石,镶落在皑皑的白雪当中。凯瑞斯在忍受神力就要被抽干了惩罚,力量在他的身体上消失,他将变成一个被诅咒的人,被冥王诅咒过的人,不可触碰,孤苦无依。凯瑞斯挣扎着想站起来,他想活,想逃走。

“啊.......”哈得斯痴迷的感叹着,像个心满意足后的吸毒者,在他眼中,根本就没有凯瑞斯的存在,他能看到只有自己的yu望,如火山般沸腾着。哈得斯放情道:“感谢神的伟大,我的诅咒还能用,我可以继续处罚那些无知的凡人了!让他们明白,谁才这个世界的主宰,让他们都屈服在我哈得斯的脚下!”

凯瑞斯绝望了,他那双磷火般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一滴殷红的眼泪,有的只是对这个世界的憎恨,蓝眼睛正随着暴风雪在飘荡,扑扑的轻响。原来,哈得斯只是在拿凯瑞斯做实验,迫不及待的想展现他的神力。

“凯瑞斯,你应该感到荣幸,你被伟大的冥王诅咒了,这都是你自己的错,你的眼泪可以唤醒众神,而我讨厌他们,他们无视我哈得斯的存在,他们无耻的想要跟我平起平坐,而我,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容许他们醒来,知道了吗?”哈得斯一直都背对着凯瑞斯,高贵的像尊天神,他不愿意恩赐给别人一点注视,他觉得自己的高贵应该如星辰般珍贵,他的眼里除了自己不应该再有另外一个人。

但哈得斯并没有发现,凯瑞斯不见了,如雪花般消失在了暴风雪中,呼啸的北风将他带走,没有人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暴风雪无情的凛冽在冰原上,哈得斯那黑色的身影伫立不动。

........................

山洞中的故事似已经讲完,肖远和凯瑞斯都保持着沉默,只有那堆耀耀生辉的宝石还在流动,如蕴涵着生命般旋转着,把小小的山洞里打扮的光彩夺目。

肖远正在和蚩尤交换着意见,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容易,冰雪世界的阻隔像是无法逾越的存在,肖远可不想轻易去尝试,他觉得自己还年轻,不应该去送死。

而蚩尤反倒是信心满满得,他总说,这是个天赐良机,值得去尝试,他甚至已经开始准备名单了,不停的念叨着风伯‘箕星’,雨师‘毕星’的名字,这两个人都是当年和蚩尤打天下的得力干将,后来归降了轩辕皇帝,也身死在诸神之战中。

令肖远感到意外的是,蚩尤竟然还提到了太阳神炎帝,并且语调沉重,这让肖远猛然想到,《路史•;蚩尤传》中记载:“蚩尤姜姓,炎帝之裔也”,难道蚩尤真是炎帝的后裔?姓姜?

肖远暗暗的琢磨了一会,原来黄帝和蚩尤之间的争斗也是一场家斗,就和西方众神之间的争斗差不多,宙斯不也是造了他老子‘克罗诺斯’的反,才当上第三代神王的吗?而轩辕黄帝应该是蚩尤的叔父辈才对,看来,事情很复杂,变数很大,以后会怎么发展还真不好说。

《国语.晋语》载:“昔少典氏娶于有虫乔氏,生黄帝、炎帝。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说的很明白,炎黄是一家,哥俩,蚩尤是炎帝的后裔,这不是家斗是什么。这一切又让肖远想到了很多事情,甚至还回想到了2007年,他真想告诉蚩尤大神一声,在那个日新月异的时代里,他已经被某群极端无耻的人改了家谱,请回去当祖宗喽,甚至还大书特书,把他那场败仗写的可歌可泣,大有‘反败为胜’的势头,为全世界人民平添了许多的笑料。

最终,肖远还是没敢提这些破事,他怕蚩尤发火,再者,蚩尤所处的那个时代,某个半岛上的人还在啖毛饮血、支吾难言中挣扎,蚩尤知道他们是哪根葱啊,说了也白扯。哎!从别人的神话史里认祖宗,纵观古今,天下万邦,绝无仅有啊。(蚩尤的和炎黄的关系一直很复杂,版本众多,但写小说必须要有设定,所以,老头就取了普遍认可的一种说法,要是哪位书友认为‘东边的木头们’YY的正确,那出门东去,这本您就不要看了。)

“说说的你的愿望吧,我还算满意”肖远盯着发呆中的凯瑞斯,他想听听一个被诅咒过的人会有什么样的愿望,他追求的是什么,报仇还是解脱?或是继续这样的活下去?

凯瑞斯的蓝眼睛很令人着迷,看多了到也不觉得有多么可怕了,就像是两团闪动在坟碑边的鬼火,似有千言万语在等着诉说。凯瑞斯沉默了很长时间,看得出,他在抉择,在哈得斯身边的时光教会了他怎么去做一个弱者,机会只有一次,他要考虑清楚,他不敢有什么奢望。

“我想求您…杀死哈得斯”凯瑞斯最终还是选择的报仇,当他念出哈得斯的名字时,嘴唇不住的抽搐着,他在害怕。

“你认为我能做到?”肖远不敢相信的皱着眉,他本以为凯瑞斯会企求活命。

“很难...甚至是根本不可能”凯瑞斯失望的说道:“但我还是想实现它,即便是死也想”。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我?我是个孩子,一个一年纪的孩子,你不觉得你的要求近乎白痴吗?”

“你不是孩子,你是魔鬼,是一个失败者,你也在复仇中挣扎着,因为我能感觉到你的急切,就像是这座火山,你有足够的理由去爆发,你有希望,而我没有,但我们很相像,这也是你能找到我的原因,否则,你是找不到这里来的。既然都是复仇,你就不应该拒绝我,你能理解我的痛苦,对吗?”

“答应他!”蚩尤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说明他也在痛苦中煎熬着。

“好吧,但我有一个条件,皮特归我”肖远只好答应,他可不想同时和两个魔鬼作对。

“皮特!你以后跟着这位先生,好好的服侍他,他是你的主人了!”凯瑞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肖远的请求,虽然皮特不远万里的找到这里,让凯瑞斯很感动,但皮特对凯瑞斯来说也是个危险,凯瑞斯可不想让只笨拙的地精夺去了自己的性命,他是不可触碰的。

“主人,您不要皮特了?....我...”皮特的哭泣声从洞穴外传来,被主人遗弃的感觉让它很难过,它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家神,很丢脸,自己不配穿漂亮的靴子。

肖远并不担心皮特的哭泣,他知道小家伙一向都这么固执,时间会改变一切,他会做个好主人的,给皮特靴子穿。肖远突然开口道:“我想要点宝石,你也知道报仇需要帮手”。

“你拿吧,但不要告诉别人这是什么,求您了”凯瑞斯像幽灵一样闪到了一旁。

“好的,我不会说,但是......”肖远也不知道救一个人需要多少滴魔鬼的眼泪,他想多拿点,但他的口袋实在是太小了,只能看着一堆宝石发愁。

“这个送给您,请原谅我的无礼,你知道我的苦衷”凯瑞斯将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袋子仍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能装多少?”肖远疑惑的拾起袋子,很轻,里面好像还其他东西,肖远抓着待口的绳子掂量着,觉得凯瑞斯是在开玩笑,这个黑布袋完全可以放在他的衣口袋里,它能装多少?

凯瑞斯尴尬的笑了笑,原来他也会笑,而且像个非洲黑人一样可爱,解释道:“这是我的随身口袋,是...是哈得斯的作品,叫魔鬼的yu望”。

魔鬼的yu望?肖远吃惊的盯着黑布袋看了又看,他真看不出主神的作品有多神奇,光名字好听有什么用?他想拉开布袋看看,但没能拉开。

“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这个袋子是永远都不会被添满的,您可以放任何东西进去,甚至是别人的灵魂,没经您的同意,谁也休想逃出来,您可以随心所欲的获取里面的东西,它们都归您了。”凯瑞斯恋恋不舍的解释着,他低着头不想再去看那个黑布袋,对一个魔鬼来说,馈赠是不可容忍得事情,他在告诉自己,自己被人抢劫了,那不算是馈赠。

“哦,那我怎么使用它?它好像是缝着的…..”肖远知道自己捡到宝了,他太想看看魔鬼的珍藏了,迫不及待的鼓捣起袋子。

“您用哪只手剥夺别人的性命,就用哪只手的鲜血染红袋口,以后它就归您了”

“哦....”肖远盯着自己的右手,把食指咬破,将鲜血涂抹在了袋口上,再用力一拉,呆子果然打开了,里面黑黑的,像深井。“这里有什么?”肖远问着凯瑞斯,他觉得里面应该有东西。

“我的武器,魔鬼的镰刀,现在是您的了,希望对您能有帮助”

“魔鬼的镰刀!”肖远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了袋子,他摸到了一个很小的东西,像火柴,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一把镰刀,并迅速的膨胀着,肖远惊呆了。

那是一把通黑的大镰刀,波浪形的铁柄儿足有一人高,摸上去很凉,如被冰震过一样,半月形的刀头中空很大,完全不像是普通的镰刀,倒有点像一个尖头走直的大铁钩,蛇头一样的勾尖前伸出去很多,锋利无比。

“好宝贝!小子,你以后就不用拿‘临官开山斧’了,这个更适合你”蚩尤兴奋的说着。

“适合我?问题我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吧?”肖远现在可不是那个高高大大东方少年,而是哈里波特,这把镰刀对他来说确实大了点,比他的个子都高。再说,‘临官开山斧’也是个好宝贝,是猪八戒从张三丰那里好不容易求出来的,虽然不是张老头的珍藏,但也说的过去,肖远还没爆发到乱丢‘仙器’的程度。

“哎呀!要坏事,快装宝石!”肖远猛然想起自己还要回营地,哐的一声,像扔破烂一样把凯瑞斯大镰刀扔到了一旁,埋头搂起了宝石,就像个乞丐在抢剩饭,贪婪无比。

凯瑞斯看到自己的宝贝镰刀就这样被人无情的抛弃了,又伤心的制造起了‘宝石’,滴滴答答的掉落了一地,肖远则没客气,不管冷热,照单全收。

装好宝石,肖远又把大镰刀装了回去,一拉袋口,着急的对凯瑞斯说道:“你放心吧,只要机会,我就帮你收拾掉哈得斯,你先躲躲,我会来看你的。对了,你真的认为我能杀了哈得斯?就这么信任我?”肖远忍不住问出了这家话,他不认为自己能杀了哈得斯,他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只是想安慰凯瑞斯,毕竟拿了人家那么多东西,卖卖嘴皮客气一下还是必要的。

“我有的选择吗?不相信你我可能已经死了”凯瑞斯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确实是没得选择。

“嘿嘿,不过我会尽力的,没准能成,谁知道到呢,我走了!再见!”肖远着急向外跑去,消失在了山洞的漆黑中。

“他会回来吗?.......”凯瑞斯的蓝眼睛直直的注视着肖远离去的方向,飘忽不定。

(今天的第一更,第二更估计要晚点了,星期一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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