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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8、有异性没人性

当天下午,我们住进了离勐拉温泉比较近的品福旅馆。说是旅馆,其实就是几栋竹楼构成的,每个竹楼上有几个房间,一张床才10块钱。

我说,干革命工作不容易,能省就省点吧。王队说会有人保护我们,但不会让我们知道。换言之,可以自以为是的认为:我们暂时是自由的。既然可以自由发挥,我就选了风景最漂亮的一家旅馆。

王妍和我一样,虽然有那么一点怕,但是最大的感觉是刺激。我们当记者的,最多也就是卧底到不法商贩的黑加工点里去,这一次才真正有任务感。我选的房间绝对是顶级的“水景房”,虽然是4个人住一间的,但基本上可以推窗见温泉。

王妍看了我的房间后说:“你不是带了望远镜吧,这么近的好位置,是不是要夜观裸浴温泉啊。”

我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才趴在她耳旁悄悄说:“我是看中了窗外有个货架子,比较适合逃跑,这叫排兵布阵先留退路。”

勐,在傣语中是坝子的意思。勐拉,是傣语中美丽的坝子。勐拉地处金平南端,与越南的西北部山区接壤。三十年代,这里就是两国客商的货物集散之地。因此这里偶尔还可以看到走山货的当地人,在这片有待开发的土地上,盛产金子、橡胶、芒果、香蕉、糯米香茶等等。不过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草芽,它有点像我,貌不惊人,味道上品。

忙活了一天,几近傍晚才想起来,中午饭都没吃。夕阳的余辉探路,我们甜蜜地步行到前面竹楼去就餐。

负责点菜的是个傣家妹子阿美,年纪不大,长得十分清秀,虽然不算漂亮,但是给人的感觉是难得的质朴,一身粗布蓝小褂,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妥贴。王妍作为女性,关注的是哪能买到这样好的手纺布衣服,我关心的则是她是否会去温泉裸浴。

阿美说你们就是来猎奇的,越想看当然就越看不到了。傣族是一个喜爱水的民族。在这里,男女赤身裸体共浴一池无须设防,但是这些年勐拉温泉有了点名气,外地游客比本地浴客还多,哪还有几个真的去裸浴了。要说到体会勐拉风情,现在就是许多傣家小菜还没有被改变,要是喜欢,多点几样。

阿美的嘴很甜,我顺势就点了好几样,比如傣家的竹筒饭、酸笋煮鱼、烤活鱼、叶子包肉、烤猪肉等等,最后还接受推荐要了草牙。王妍说,你不能大饱眼福,想在口福上找回来啊,能吃得了么。我给她看了看菜牌,素材3元、荤菜10元,这里的确是未开发的价位,现在哪个景区还有10元以下的菜啊。

一桌子美食,没想到我和王妍最喜欢的就是草牙。旅馆里没几个人,我就把阿美拉过来聊天。问她这么好吃的菜是怎么种出来的,有没有得种子卖,我回家在阳台上种点。阿美笑了,她说,草芽是一种名贵的人工栽培的蔬菜,形状、颜色似小型象牙,又名“象牙菜”,是这附近特有,由于是生长在水里的,只有主干露出水面,采摘的时候都十分讲究,要顺藤细摸慢取,估计到你们北方那里长不出来的。

我们聊的正欢,旅游的人大多都回来了,旅馆立刻热闹了起来,阿美就忙了,也没得多聊。

“我和阿美比,怎么样?”王妍在旁边妒嫉地问我。

我闷头吃菜假装沉思,女人的问题往往无法回答,说她好肯定说你虚伪,说她不好那就是找骂,我想了半天才说:“水墨画和油画哪个好?”

王妍还是不干了,敲着我的脑壳说:“你的意思是说我长得油了?不看看你自己,整个一油炸鬼的形象,还有胆子拿这个来比喻。”

“水墨画和油画各有千秋啊,油画也有清新淡雅之作,不一定就油啊。”一个颇具“艺术气息”的青年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我们这桌,“难得遇到北方人啊,我们也俩人,一起吧。”

说着,他向后招呼着:“老孟,来这里吧,有老乡啊。”

我抬头一看,他的伙伴居然是孟辉,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孟辉正选了瓶当地的米酒拿过来,走了一半就呆在那里:“啊?那桌太挤了吧?”

我兴奋地起身:“偶遇是缘分,咱们一天之内两次偶遇,那就是两缘啊,来坐吧,聊俩元钱的。”

孟辉挣脱了我说:“我和你没缘,你是东江电视台的记者,我高攀不起。”

我看到身后的王妍直冲我使眼色,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搂住孟辉边说边转身:“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现在出来读书了。”

说完这句,我也转过了身。尽管我尽量克制,还是怔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双强和那俩人进了旅馆,正坐在靠门的那张桌子旁。

更不幸的是,三个人正好信儿地正往这边看。

我当下就默默祈祷:第一,最好我的脸皮够厚,他们看不出来我脸色变化;第二,他们近视,看不清我的表情……

孟辉说完话,拉起他的同伴去了隔壁的桌子。我做了个无奈的手势,转身回了原坐。

王妍已经知道了我今天在温泉的奇遇,知道孟辉就是失踪的魏小芳让我找的人,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方便追问的时候,就拉过我来说:“快吃吧,吃饭也堵不住你这张臭嘴。”

我心里已经是七上八下了,哪还有心情吃饭,连忙招呼阿美:“小妹啊,不吃了,扫兴,结账吧。”

“别着急走啊,你都说了相逢不如偶遇,咱们聊聊!”

最尴尬的一幕出现了,李双强人随话到,一屁股坐到了我们这张桌旁。

他挥手示意阿美去忙,然后对王妍说:“我们也是两次偶遇啊,是不是也聊两元钱的啊?没想到你们还是东江的呢,老哥我在那里混了好几年呢,还是东江的姑娘娘长得秀气。”

我脑子里乱开了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局面。这老伙计不是要调戏良家妇女吧,那我是不是该英雄救美呢?

王妍倒是先开口了:“既然是老乡就该互相照应,身在异乡为异客,大哥说话可别给咱东北人掉链子。”

李双强看样子是个自来熟,从筷子筒里拿出筷子先吃了起来,边吃边说:“老哥我就是话粗点,人好着呢,你别介意啊。要说东江谁最仗义,那就数我了,妈的,在东江那个老女人那么对我,我都没把她卖了。要说女人啊,就像你这样多好,游游山,玩玩水,挺好,别整天也跟人学斗来斗去的。慈禧太后武则天,几千年了才蹦达出几个?”

我想还是先出招的好,别一会没了机会,我对王妍说:“难得遇到老乡,大哥这是话粗礼不粗,赶快回屋去把咱带的那瓶东江老窖拿来,好好喝几盅。”我冲王妍使了使眼色,先走一个是一个啊。王妍有点担心我的样子,但还是起身回屋去了。

李双强嘴里还有菜就在嚷嚷:“快去快回啊,酒桌上没有异性,哪有酒兴啊!哎,想起东江就想起那老女人,整个一个有异性没人性。”

我看他打开了话匣子,又话里有话,很想问个究竟,于是胆子又大了起来:“大哥说的是家嫂么,女人结了婚都那样,我这不是还属于考验阶段么,不带出来旅游,花点银子、出点血,哪有机会转正啊。”

李双强气愤地把筷子扔在了桌子上,然后小声地凑过来说:“靠,谁敢娶她啊,估计也就你们王副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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