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
篱笆惊道,眉头渐渐蹙起来,陷入沉思中去,半晌才幽幽地说:“她还是来了……”
我诧异地望向其他几位,想从他们那里找到问题的答案,却见那几位也都齐齐地向篱笆投去询问的目光。不待我开口,小金便抢问道:“不会是你的仇人寻上门来报复了吧?那他也找错人了呀!咱们小芮多无辜啊……“
篱笆苦笑:“说是仇人也不为过……约定期满了罢……她是来讨债的……”
“讨债?你欠他钱么?”我憋不住好奇,还是开口问了篱笆。
“讨一段旧事人情。”他淡淡地说,眼角眉梢都透露出淡淡的忧伤。仿佛他早已经准备好去偿还这一段所谓的感情债。
小金不太合适时宜地笑了起来:“难道你很久以前把人家给甩了?这可有点不太像话……”一边的周易眼见篱笆的脸色有些阴郁,急忙制止了还要接着往下问的小金,后者这才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吐了吐舌头,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叹息了声,篱笆望向窗外缓缓地讲起了往事。
“那一年我娘带我到圣湖旁边的山洞之中修炼,我尚且年幼又好动,修炼不足两个时辰便按捺不住,趁着母亲没注意偷偷地跑出了山洞。
见这圣湖正值寒冬之际却冒着热气,心里觉得好奇便跳了下去。不想这湖水冰冷刺骨,方一进入立即被冻得四肢僵硬,口不能言。以前娘都不许我靠近圣湖,却也从未说过圣湖竟是这般冰冷,我怎知这湖水这般厉害,现下后悔想要爬出湖去已经为时以晚,不消多时,我便要昏厥过去了。
就在我万念俱灰,心知必死之时,从远处飞来一位少女,看见我在湖中挣扎,就救了我上来。母亲闻讯赶来时,那少女刚刚离开,恰巧被母亲看见了背影,一眼就认出了她便是族中的千年难得露上一面的圣狐女。母亲大惊,我是族中的异类,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如今被圣狐女见到,恐怕难逃族规惩罚,当下就匆匆带了我逃离。这一逃就是百年。后来六界战乱,母亲心里念着族人安危,便又带我回到了族中,再一次巧遇了这位救命恩人。
她仍是那般出尘般的美丽。一如我初见她时,那副云淡风清的样子,仿佛这世间一切都与她无关。我们狐族无论男女,皆是相貌俊美,她坐在族长的左首边居高临下,偶尔在混乱的族人之中发现了我,竟皱了皱眉头。
我心里仍自担心,便急着拖了母亲离去,却没看见她忧郁的目光始终盯着我……”
说到这里,篱笆轻轻的叹了口气,闭上双眼不再作声,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我们这里听得迷迷糊糊,还没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都不便出声询问,只好等他接着说下去。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没过多久,篱笆再次开了口:“她来了。”
他莫明其妙的蹦出这么一句,便没有了下文。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何意,正忍不住问他的时候,他却又接着话头说了起来。
“她来到我跟母亲藏身的山洞,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赶快走!’我与母亲诧异起来,问其何故,她说这战乱势必要持续一段时间,族长方才宣布:族中之人无论男女老少皆须参战,我担心此乱恐有灭族之危,曾全力劝阻族长,却未见动摇,救全族之人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然你与人结合,已是犯了族中大忌,所生之子又为异类,按族规当受诛刑,我念你年少不知饶你不死,即日起逐出本族,与你儿子速速离开吧……
我与娘都以为在族中隐藏的甚好,连族长也不知晓此事,却被圣狐女一眼看穿,心里已经万分惊讶,如今她未用族规惩戒却只逐我母子二人出族,更是让母亲和我万分感激,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她连忙扶了母亲,说也不是白白帮忙,她有要事相求。又对我们叮嘱了几句,才目送我与母亲离去。
临走之时,她曾赠于我一根金羽:‘你且收好这只金羽,我若能逃过战祸不死,而你母子二人任何一人还活着,我定会讨得这恩情。’
她虽一片好意,却也未料到这祸事怎地波及巨大,六界到处都是混乱,已毫无藏身之所。母亲亦在战乱中受了重伤。眼见不能保护年幼力薄的我,便用尽全身法力将我封印在这玉如意之中。交于了谁人之手我却不得而知。
我在这玉如意之中,一住便是千年。外面的情况我无从得知,每天只剩下乏味的修炼,修炼,再修炼。我的力量一天天不断的壮大着,而这封印也在不断的减弱,后来我已经能透过薄薄的封印与外界接触,却仍不能独自破开这封印。偶然的机遇就认识了周易。
再后来,就认识了你。小芮,其实你本身是……”
“咳咳咳!!!”我正聚精会神的听着篱笆讲故事,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连忙竖直了耳朵,结果却突然被一阵重重的咳嗽打断了篱笆的话,愤愤的扭过头去寻找出声的人,却见周易躲在一边直向篱笆递眼色。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里面起了疑心,不理会周易那奸奸的冲着我媚笑,径直地问篱笆:“接着说!”
篱笆轻轻的笑了一下:“时候还未到。以后再说给你听吧。现下事端多从口出,知道的事情越少,对你来说越有利。”
“我都已经得到传承了耶,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你们几个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我气愤万分的说道。
篱笆刚要解释,忽然一阵歌声清晰地传了过来,这让坐在我屋里的众人不由得大吃一惊,而篱笆的脸色也变得更加沉重:“这不是圣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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