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走到楚文睿和白王妃面前,盈盈一拜,语如珠玉落盘:“云仙拜见姑姑、姑父!”
楚文睿温和地笑道:“云仙不必多礼。”
白王妃拉起白云仙的玉手,笑道:“还是云仙知书达理,不像我们家你那淘气的弟弟,不给我省半点心。”说着慈爱地瞪了眼身侧的楚暮秦,道:“宝儿,还不快见过表姐,还有你舅舅!”
“哈哈,妹子不必为难宝儿,想是他怕生,倒是我这个做舅舅的不是了,哎!十几年了,早应该过来见见我这个外甥的!”随后而至的中年男子爽朗地笑道,看楚暮秦的眼神既有欣赏又有几分玩味。
白王妃堂兄弟姐妹倒不少,但仅有一个亲兄长,因此楚暮秦很容易猜出这个舅舅就是大蛮国权倾朝野的国监院院长——白鹿鸣。
“舅舅!”楚暮秦觉得有必要表现下,这个男人居然说他怕生?!
“我想问一个问题。”
白鹿鸣微微笑道:“宝儿但问无妨。”
楚暮秦嘴角微微翘起,忽道:“云仙表姐真的比我大?”
众人一怔,继而纷纷忍俊不禁,原来是这么个小事,搞得那么神秘,不少人甚至包括白王妃在内都以为楚暮秦少年心性,不肯轻易开口叫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姐姐。
“你这个小滑头!”白王妃宠溺地敲了下他的头,笑道:“就算你表姐大你一天,你也得老老实实地叫姐姐,知道吗?”
“好了,好了,大哥和云仙大老远赶来,快进去叙话吧!”楚文睿发话了,众人便相谈甚欢地走进了王府大门,看热闹的百姓也纷纷散去。毕竟王府门口现在不光有王府本来的侍卫,还有大蛮国的士兵,哪个嫌命长了在这里晃悠?若是被冠以形迹可疑的罪名那可真的没处伸冤了!
王府斜对面的一处大院角落,两个青衣铜面人正隐蔽地匍匐在那里,交头接耳。
“看情况似乎是大蛮国那边的重要人物来镇南王这里了!”
“嗯,而且应该是那白王妃的亲属!”
“你觉得这阵势是不是有些怪异?感觉就像……”
“就像婚娶仪仗,对否?”
“没错!”
“难道是镇南王与老泰山那边的大蛮国第一大家族白家再度联姻?不行!我们得马上回去禀报金鹰大人!”
……
……
镇南王府前殿的花厅里,分宾主落座后,便有丫鬟端上了楚珆颖亲手种植、亲手采摘、又亲手煮泡的瑶山毛尖,用的水也非凡品,而是瑶山素衣观中一口水月井中的水,此井在素衣观没建之前就已经存在,井水碧澄甘冽,清凉芬芳,只需小啜一口便唇齿留香,余韵弥而不散了。
白鹿鸣显然是茶道高手,端起青花瓷茶盏,掀起盏盖在盏口轻轻磨了磨,深深嗅了口气,轻呷了口茶,一脸惊奇,赞道:“好茶!”
“不知此茶可有何来历?”
楚文睿但笑不语,而是看向了儿子。楚暮秦会意,轻笑道:“舅舅倒是同道中人,这茶有个雅致的名字,名曰瑶仙泪,至于出自何人之手,舅舅饮此茶难道没品出几许仙气?”见白鹿鸣点头,楚暮秦笑意不减,“自然是我姑姑才泡得出如此好茶。”
白鹿鸣还没来得及接话,那自进来就少言少行的白云仙忽然接道:“可是珆颖姑姑?”
白鹿鸣苦笑,这个女儿在家族了可被他母亲、巫老太君宝贝得不得了,而他又那么疼爱,便是此时抢了他的话头,也只能无奈一笑,不过闻女儿之言心里不禁一动:“楚珆颖?可惜不知这次能否有缘见上一面。”
“然。”楚暮秦有些奇怪,这个表姐难道认识姑姑?
“大哥,你此次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我这,应该有什么因由吧?”白王妃微微蹙眉道。
白鹿鸣点头道:“妹子猜对了!仙儿和宝儿自小便定下了亲事,这在我大蛮国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但就是有许多不长眼的家伙依然在打着仙儿的主意,出于长远考虑,我便决定用‘虚张声势’一计让他们安分点,哼!”
那白云仙听到提及亲事,不禁微微羞红了俏脸,偷偷瞥了眼那个第一次见面的小表弟,见他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正望向她,目光相接,不禁腾起一股暧mei。
楚文睿端起茶,然后又放下,吁了口气道:“如此说来……宝儿此次去那里岂不变数重重?你知道,到时候宝儿一定会吸引所有视线而成为众矢之的!”
白鹿鸣似胸有成竹,轻松一笑,道:“妹夫但请放心,愚兄及白家虽然不才,但保护宝儿还是绰绰有余的。一旦有谁不开眼,那愚兄一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楚暮秦望着气势徒增的舅舅,心道:“貌似我这个舅舅在大蛮国混得挺拽的,嘿嘿,就不知那大蛮国美女多不多,去了也好狠狠纨绔一回……”
这时只听白鹿鸣接着道:“妹子,母亲大人知道你这脾性这么多年了一定还是改不掉,临来时特地嘱咐我,说你自可按你的想法行事。”
白王妃微微低下头,掩去泪花,她知道那个强势了一辈子、跟自己怄气一辈子的母亲大人终于退让了,对她这个不孝女退让了,个中滋味旁人根本无法体味。
……
……
珆宝堂后院,楚珆颖休息的房间,楚暮秦站在姑姑的身后,看着她对着铜镜梳理着一头青丝,晚霞的最后一抹透过窗棂洒在铜镜上,映衬出里面那张朦胧而绝世的容颜,有种惊心动魄的凄艳。
嘭!
楚暮秦心里忽然腾起一股无名恐慌,一拳将那铜镜打飞,在半空中碎成片片。
“宝儿!——”楚珆颖惊叫一声,美眸里带着楚暮秦心痛的忧伤。
“姑姑!”楚暮秦猛地上前,半蹲着身子搂住了依然坐在紫檀椅子上的楚珆颖,把头埋进她温香柔软的****,感受香背处传来的滑腻,楚暮秦的yu望在不断腾升。他,第一次亵du了姑姑。
“我舍不得你。”
楚珆颖仅仅绷紧了一会儿的娇躯听到这句话便忽然绵软如玉,素手抚mo着他的脸颊,轻声呢喃:“傻宝儿,你为何这么固执?”
楚暮秦把她的娇躯向怀里紧了紧,霸道地道:“我不要姑姑离开我!绝不!”
楚珆颖娇躯一颤,久久无言。
楚暮秦抬头,只见两行清泪正顺着姑姑如莲萼般娇嫩的脸颊肆意流下,那一刻,楚暮秦真的很想狠狠地抽自己几耳光,骂几声“禽兽”。但真正付出的行动却是温柔地用手抹去了她的泪痕,像哄小孩一般轻声道:“姑姑不哭,姑姑不哭,宝儿以后改了就是,全改了都行……”
“噗嗤——”
楚珆颖破涕为笑,纤指戳了下他的额头道:“小滑头,这可是你亲口对姑姑承诺的哦,不许耍赖!”
楚暮秦呆呆地望着姑姑,脑子里只剩下那张尚自挂着几点泪珠,犹如雨后荼蘼的倾城容颜。确实,如果这世上能有花可以配得上姑姑,也只有花中最圣洁的荼蘼了。
“小混蛋,看什么呢!”楚珆颖难得流露出小女儿之态,直把楚暮秦迷得七晕八素,好半晌才爆发一句感慨:“姑姑,为了天下苍生着想,我决定了,以后不让任何男人接近你!”
“小混蛋尽满嘴胡言!姑姑已是出家之人,今生早已绝了****与嫁人的念头,若是有心事未了的,也就是对你挂心不下。”楚珆颖哭笑不得,嗔骂了句,接着道:“宝儿,记住,到了大蛮国一切多加小心!”
楚暮秦满口胡应了,趁姑姑不留神,飞快地在她的滑嫩的脸颊上亲了口,笑着跑了出去,声音远远传来,“姑姑,宝儿走了!”
楚珆颖摸了摸被侄儿亲吻的地方,微微有些愣神,思绪似乎又回到三年前的雪夜。
那年那夜的雪下得很大,地上积雪足有一尺多厚,在西南四季如春的岚春城实属数百年罕遇。从前厅的筵席上回来的楚珆颖感觉身子出了点汗,素来喜爱洁净的她自然不能忍受,于是便安排侍女冷竹准备了热水,舒服地躺在飘满淡白色荼蘼花瓣的浴桶里。
夜已深了,王府的人都入睡了,除了当值的侍卫和供奉。然而,那些侍卫和供奉却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至很久以后才知道当时被三世子的迷香放倒了。
楚暮秦,应该说是楚宝儿蹑手蹑脚地来到姑姑的窗外,轻轻在窗纸上捅了个小孔,将迷香放了进去。
进去后,他贼兮兮地跑到浴桶边,将昏迷不醒的姑姑从浴桶的水中扶起,在烛光下痴痴地欣赏着这具夺天地造化的绝美胴体,尚还年幼的他心里并没太多猥琐的念头,只是对女人的身体很感兴趣,特别是看起来像仙子下凡一样的姑姑的身体,小时候被她搂着睡觉,印象非常深刻,因此今夜知道姑姑要沐浴后,便控制不住偷看的念头……
本来他还打算仔细再看看,不料外头传来一声响动,吓得他胡乱抓起浴桶边的衣布跑了出去,却未曾料到抓去的是姑姑的亵衣亵裤。
他更没想到,自始至终他姑姑楚珆颖都没真正昏迷,眼睛眯成一条缝把他的所有举动尽收眼底。然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楚珆颖自始至终没有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