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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山遇险寻灵药

史雪成时间不多,不敢在路上耽搁,坐骑堪比灵兽,仅仅两天一夜,便到西域天山境内。史雪成到天山脚下,望着白茫茫一望无际的天山,怔怔说不出话来。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年,也别想在这一大片雪山中找到天山雪莲。心中便泄了一大半气,又想到父母之仇尚未得报,师傅生死未卜,其志尚未圆,自己怎能这样自暴自弃,就此认输呢?

史雪成母死父疯,几经生死,心智早已磨砺的坚如磐石,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面对如此生死困境,能够鼓起勇气,当真不易。史雪成来到西域,便已穿上厚厚的棉袄,雪又深又厚,他骑马不得,只得牵马徒步上山。另一匹马驮着干粮干草,够人马吃三五个月。

天山虽奇寒无比,由于经常发生雪崩,因而山洞较多。较深的洞穴都冬暖夏凉,史雪成从东面较平缓的山路拾级而上。

天山横贯西域,长达千里,数十座山峰高耸入云,白雪皑皑,与天相接。天山的雪峰―博格达峰上的积雪终年不化,人们叫它“雪海”。在博格达的山腰上,有一个名叫“天池”的湖泊,方圆数十里,池中的水都是由冰雪融化而成,狭长曲折,清澈透明,像一面大镜子。平静清澈的湖水倒映着洁白的雪峰,风光旖ni,宛若仙境。难怪传说天池便是“瑶池”,是西王母会聚众神仙举行蟠桃盛会的地方。相传两千年前,周朝穆王曾乘坐“八骏马车”西行天山,西王母在天池接见了他。穆王赠送大批锦绸美绢等中原特产,西王母则回赠了天山的奇珍瑰宝,并邀请穆王游览天山名胜。穆王亲书“西王母之山”,留作纪念。临别时,西王母劝饮再三,即席歌曰:“祝君长寿,愿君再来。”唐朝诗人李商隐有诗赞此盛会,诗云:“瑶池阿母倚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天池南面映衬着雄伟的博格达峰。登博格达峰,需要乘马从天池西岸绕到湖的南端,溯大东沟而上。大东沟谷地和缓开阔,谷底和阴坡云杉密布,阳坡上布满了灌木丛。但此时已是深冬,早已被白雪覆盖。

爬了几个时辰,才到博格达峰山腰。看到平静的天池,史雪成感叹道:“洁白天山映天池,苍茫云海池中现。西域天山,天山明珠,果然名不虚传!”他觉得天山雪莲乃天地孕育而生,不可缺水,想必在这天池附近。便在天池对面不远找了个山洞。山洞曲折幽深,怪石嶙峋,史雪成不敢深入,走了七八米,觉得不再寒冷,便不在深入了。他在外边雪地里找了些枯树枝,等树枝上的雪渐渐融化,便拿出火折,想生一堆火,树枝仍有潮气,他点了几次才点着。吃了些干粮,喂了喂马。这样连续赶路几天,他再也支持不住了,趴在火堆旁,倾刻便睡着了。

次日清晨,一缕阳光从洞口射进来,铺洒在史雪成脸上。史雪成揉揉惺忪的睡眼,自言自语道:“天都亮了!天山这么大,我从哪里开始呢?”他转头看着洞里,好奇心起:“里边是什么?”便拿了个火把进去,走了几步便看到地上有个火堆,熄灭已久,难道这里曾经有人住?又走了几十米便已到尽头,除了山石,别无其他。史雪成扫兴而归。

收拾好东西,史雪成便急忙出洞寻找天山雪莲。他沿湖而走,专找悬崖陡壁、冰渍岩缝,阳光虽然强烈,可山上的雪毫不畏惧,丝毫不化。他冻得瑟瑟发抖,仍不弃不辍,一天便绕天池跑了个遍。回到洞中闲来无事,便练“影魔三手”,虽然当日悟出精髓只练了一遍,但是既然学会,又怎能忘记?几百年前,一位前辈高人学了一套武功,太过霸道,便想把这门武功忘掉,虽然白天克制不用,但晚上梦中都在练习,连他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十几年都忘不掉,就像情一样,一旦缠上,便是一生。

“影魔三手”以快打快,以慢打慢,快慢结合,史雪成就从快打起。只见他右掌自左打出打出,左掌从右打出,二掌相并,稍合即分,分而又和,正是“攻防双手连”一招,此招一出,左脚迈出,右脚盘旋跟上,右脚凌空,左腿曲膝,突然向前倒去,右脚像黏在地上,身子倾斜再也倒不下去半分,就像喝醉酒般,他嘴里说道:“亦步亦趋惊而慌。”然后又打“慢快手擒龙”,史雪成一招一招打起来,全然不成章法,“影魔三手”本就重乱,这样正和其精髓,对敌之时,乱其心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脚步愈来愈快,最后也形成几重幻影,仿佛又慢了下来,飘忽不定,手影更多,似假似真,令人眼花缭乱。只苦于内力不足,远远不能发挥其威力。若是高手,便可“掌风扫落叶”,“剑气劈山石”了。

白天寻药,晚上练武,几日稍纵即过。但天山之大,史雪成一点收获也没有。偶尔发现几个兽足印,几只在天空盘旋的苍鹰。他不气馁又去寻找,天池附近找遍,又沿着博格达峰盘旋而上。他仔细搜寻着,眼睛眨也不眨,看到一个钟乳洞,洞口今容一人通过。他侧身探头向里望去,看到两个明晃晃闪亮的东西,定睛一看,是头花斑雪豹,他也正呆呆的望着自己,那头雪豹突然窜出,史雪成猛地后仰,撒腿就跑,马也顾不得骑了。“黑白无常”也是惧怕不已,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雪豹看追赶“黑白无常”已然不及,便纵身向史雪成追去。

史雪成展开脚步急速奔跑,但和雪豹的速度相比,天壤之别,片刻便被雪豹追上。雪豹猛地一扑,便把史雪成扑倒在地,一张血盆大口向史雪成咬去,史雪成急速伸出双手托住雪豹脖颈,哪挡得住?雪豹扔向他咬去,史雪成突然一招“快慢手擒龙”打在雪豹右眼,雪豹吃痛不已,头被打偏,一头撞在地上,吃了一口雪。雪豹更加疯狂,怒吼一声,双爪往史雪成胸口抓去,他的胸口顿时鲜血淋漓。他顾不得疼痛,展开“影魔三手”和雪豹拼命厮杀。

突然嗖的一声,一只铁箭插入雪豹的胸膛,雪豹长吼一声,四肢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了。史雪成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只见一人缓缓走过来。那人已年过六旬,穿一身棕红僧袍,戴一个尖头的棕黄色僧帽,面容枯槁,表情狰狞,两眼无神,目光呆滞,像一个死人一般。史雪成吓了一跳,转念一想,双手合十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僧人也不理他,走到雪豹身旁,打量了一下,拔出铁箭,抓起雪豹抗到肩上,转身走去。史雪成没想到偌大一个雪山,居然还有人居住,而且是个喇嘛,更令人惊讶的是,喇嘛居然是个哑巴。史雪成像打听关于天山雪莲的事,也不管“黑白无常”,心想反正“黑白无常”能找到自己,随便在伤口涂了些师傅制的金创药,便向那喇嘛追去。

喇嘛来到一个山洞,比史雪成的那个大好几倍。史雪成走进去,喇嘛不管不问。他看到屋里一张木床,一套木质桌椅,生活所需,一应俱全,想必喇嘛已经在此地居住多时。喇嘛把雪豹靠墙放下,便闭眼打坐。史雪成心想:“莫非这也是个花喇嘛?喝酒吃肉,娶老婆?”

俗话说的好: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史雪成看喇嘛打坐,顿时心急,“喂!”的叫出了声,喇嘛睁开眼看着他,史雪成心想这喇嘛只哑不聋,倒省了三分力气,便问道:“大师常年居住山中?”喇嘛点点头。史雪成一阵窃喜,又问:“那敢问大师可知道天山雪莲?”喇嘛听到这句话,突然站起来伸手就向史雪成抓去,史雪成没想到喇嘛突然发难,猝不及防,手腕被抓,史雪成使一招“手弯肘滑折九江”从喇嘛手中滑出,喇嘛目不变色,一招不成,又生一招,史雪成便展开“影魔三手”,第一次与人较量,可哪里是喇嘛对手?他一招“快慢手擒龙”,喇嘛闪身躲过,随即右脚后撤左掌向史雪成伤口打去,史雪成一招“攻防双手连”双手护住胸口,谁知喇嘛右掌突然翻转打到史雪成背上,史雪成却没感到疼痛,使出“亦步亦趋”,跟着喇嘛脚步,右脚迈出,左脚跟上,左脚斜跨,右脚跟上,喇嘛突然一停,史雪成收不住脚,一头撞到喇嘛身上,喇嘛适时的一跃,史雪成便趴倒在地。喇嘛从腰间取下那只射雪豹的箭,往史雪成背部刺去。史雪成借势一滚,站了起来,叫道:“你这疯和尚,怎么听到天山雪莲就痛下杀手呀!”喇嘛充耳不闻,又一箭刺出,史雪成打他不过,撒腿就跑。喇嘛从洞里追出。

二人一追一跑,一会便到博格达峰背面。喇嘛年老体衰,离史雪成越来越远,便抓起一把雪,砸到史雪成脚踝,史雪成前脚一滑,随即摔倒。喇嘛快步抢上,举箭便刺。史雪成抓起一把散雪,撒向游寿闲双眼。喇嘛举臂护眼,箭趋势不收。史雪成闪身避过,看到喇嘛腰间铁弓,后怕不已,若是喇嘛在自己逃命时射出一箭,自己还有命活吗?史雪成无法,只得使出“影魔三手”与之硬拼。饶是他身形飘忽不定,也避不过喇嘛的一拳一脚。他身形生硬,却总能猜到史雪成的掌法和脚步,提前攻上。喇嘛速度虽慢,史雪成也被刺的遍体鳞伤,他全身灵活,全力躲避要害,但时间一久,他不会疼死,也会流血流死。

史雪成渐渐体力不支,自嘲道:“没想到我英明一世,今日却死得如此不明不白。”突然“卡擦”一声,仿佛雪层断裂,声音脆而小,耳不能闻。二人一顿,只见无数只黄羊、狍子、雪豹疾速从博格达峰的山腰往山下涌去。喇嘛大变脸色,放开史雪成,转身便跑。速度比追他时快了许多。史雪成不明所以,也跟着兽群跑去。

博格达峰上出现一条长达千尺的裂缝,巨大的雪体以极高的速度从高处呼啸而下,用巨大的力量将它所过之处将一切扫荡净尽,势不可挡。白白的、层层叠叠的雪块、雪板应声而起——好像山神突然发动内力震掉了身上的一件白袍,又好像一条白色雪龙腾云驾雾,顺着山势呼啸而下,直到山势变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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