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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奋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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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晨我刚洗漱完毕,吃了早餐,坐在桌前看我自己买的一本讲经络的医学书,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轩箐!

“喂!”我有些激动,声音颤抖。

那边传来轩箐一声轻笑,然后她说:“刘大侠,在干什么呢?”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甜美。

我咳一咳,说:“在看书,学习。”

“呵呵呵……真的吗?这么用功啊?看的什么书?”

“讲经络的书。”

“哇,厉害!难怪你的针炙那么厉害呢,原来这么用功学习啊!”

“呵呵,三天不学习赶不上刘少奇!”

“呵呵呵呵……那你是*呀?”

想不到她还知道这个典故!

我又傻笑了几声。

“今天有没有空?能不能来一下广海中医药大学?”

我一愣:“去那里做什么?”

轩箐像是听出了我语气里的惊愕,又轻笑了几声,说:“我家在这里呀!”

我更惊愕:“你家……在广海中医药大学里面?”

“是呀,我爷爷是这里的教授,我家不在这里在哪里?”

广海中医药大学的教授?想不到她有这样的家庭背景!

“我去你家……干什么呢?”

“我爷爷要谢谢你,想请你来做客。”

“啊?”

这时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小箐,我来说吧。”然后这个老者拿到了话筒:“是刘大南小兄弟吧?”

“嗯,我是。”

“我是轩箐的爷爷。是这样,我听小箐说昨天她们多亏你出手相救,还多亏你用针炙帮小箐止了头痛,所以我想谢谢你,想请你来家里作客,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老人声音宏亮而平稳,语速不疾不缓,说话思路清晰,而且分外客气,符合一个老学者的身份。

“方便,方便。”我急忙说。

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是这样,因为小箐要上课,所以想请你在小箐差不多放学的时候过来。”

“好。”

然后,老者又将他家的具体地址告诉了我。

现在才早晨,而要等到下午六点钟才能见到轩箐,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为什么要这么早就打电话告诉我呢?这么长时间,不是折磨我吗?再一想,人家可能也是想尽早约定,免得到时候我没空,——人家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这十一个小时的时间怎么办呢?我静下心来,看了一上午的书。吃过中饭,猪头房东又给我拉来一个病人,于是又在他那里花去近一个小时,收获了五百大洋。不想回去看书了,看也不大可能看得进去,于是在他家看了四个小时的电视。四点钟时去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衣服,往轩箐家慢慢走去。

广海中医药大学离我的住处并不远,就在那人民公园旁边一点。在人民公园里慢慢溜达,六点钟的时候按照给我的地址,准确找到了轩箐家所在的那栋楼。

轩箐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太阳西斜,放着艳红的余光。轩箐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披着一头乌黑直发,双手轻轻叠在身前,微微笑着站在那里。夕阳似乎给她镀上了一道金边,而她的肤色微带点红,显得莹亮如美玉。看着我来,她身体轻轻摇了摇,如花笑靥更加娇艳。我的灵魂仿佛也眼着她摇了摇,有点醺醉的感觉。

“你来了!走,我爷爷他们都等着呢?”说着就带我上楼。

我怎么感觉像是相亲?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可惜不是。

怎么形容我的感觉呢?有点不真实,像在做梦一样,像是贾宝玉被警幻仙子带着梦游幻境的感觉。

因为是教工宿舍楼,我以为她家没多大面积的,想不到进去一看,竟然有上百平方!

轩箐一打开门就带点兴奋地喊:“爷爷,来啦!”

“哦。”然后就有一位满头银发、身体微胖的老者迎了出来。一过来就握住了我的手,热情地说:“刘大南是吧?请进,请进!”

把我让在客厅里沙发上坐下,老人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感激地说:“昨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我谦虚地说:“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

老人目光炯炯,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说:“听说你打跑了两个流氓,其中还有一个是一米八的大个?”

我笑着点头。

老人又问:“那身手应该非常不错,你练过武?”

我摇头,说:“没有,只是身体比较好,平时运动比较多,身手比一般人好一些。”

老人又打量了我一下,肯定地说:“精神头是非常好!要是我们小箐身体有你一半好就好了。”

轩箐坐在爷爷身边,这时轻轻推了爷爷一下。

老人右手轻轻在轩箐头顶摸了一下,笑着说:“我这宝贝孙女啊,天生身体差,还遗传了妈妈的头痛病,不知试了多少种调理方法,就是调理不好。”

老人又看向我,非常好奇地:“听说你会针炙?”

我笑着点点头。

“祖传的?”老人问。

我考虑要有要据实回答,觉得据实说也不要紧,于是说:“不是,是一位很奇怪的师父传给我的。”

“哦?”老人显得更有兴趣了,“奇怪?有多奇怪?”

我笑道:“说出来不怕您笑话,他是个流浪汉,但是一身的医术非常厉害。”

听了这话老人和轩箐都非常吃惊。

轩箐首先激动地说:“你的医术那么好,是跟一个流浪汉师父学的!这……这太有传奇色彩了!”

老人呵呵一笑,也说:“民间的奇人啦!不知道这针炙方法传自什么时候什么人!民间的宝贝多着呢,我们这些学院派的人实在是所知甚少。——你的针炙术一定有很多与现代针炙不同的地方吧?什么时候给我讲一讲你的针炙术吧?”

我点头。我还是决定不把“鬼针术”这个概念告诉他了。

轩箐走到客厅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声:“奶奶!”

“欸,来啦!”里面传出她奶奶的声音。

一会儿,一位系着围裙的挺和蔼可亲的老奶奶出现在客厅门口。

“这是我奶奶。”轩箐指着奶奶说。又指着我说:“他就是刘大南!”

奶奶眼里涌出一股笑意,摸了一下轩箐的头,对我慈爱地一笑,说:“大南,你先跟他爷爷坐坐说说话,我还有一个菜做呢!”说着就又往厨房跑去。轩箐也跟着奶奶往厨房去。

一会儿后,轩箐过来说:“爷爷,来吃饭吧。”

爷爷笑起问轩箐:“怎么不叫客人呢?”

轩箐走到我面前,想请我去吃饭,却因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而有点犯难,站在我面前一摇一摆的,样子非常可爱。

我呵呵一笑,说:“你可以叫我大南,也可以叫我小南。”

一听这话,轩箐马上噗哧一笑。

爷爷也笑起来,说:“一个小孩子,名字却叫大南!对了,小刘,你多大了?”

我答道:“十八岁半。”

爷爷说:“那比小箐大两个月。小箐,以后就喊大南哥吧。”

听了爷爷的话,小箐再次转向我,小声而又羞怯地说:“大南哥,吃饭去吧。”

她羞怯的样子引得爷爷呵呵笑起来,我也跟着笑,而轩箐却在我们的笑声里羞得满脸通红了。

“女孩子就是这样的,脸皮薄,容易害羞。”爷爷拍着我的肩膀笑道。

这一刻,他好像变成了我的爷爷。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现在我几乎没有一点他的印象了。

很丰盛的一顿晚餐。我还陪着轩箐爷爷喝了一点白酒。

轩箐奶奶在饭桌上又说了很多感激的话。

说起我的身世和近况,两位老人都很同情我。

说着说着,轩箐奶奶不知怎么就伤起心来,还用手帕擦起了眼泪。

“奶奶!”轩箐喊一声,也伤心得要落泪的样子。

“你看你,说得好好的,怎么就哭起来了呢?惹得孩子也跟着你伤心。”轩箐爷爷说。

怎么回事?本来是说我的身世与近况的,轩箐奶奶怎么哭起来了呢?

轩箐奶奶摸着轩箐的头,强忍住伤心,说:“奶奶不哭了,小箐也别哭了啊。”又对我说:“不好意思!我想起了轩箐的爸爸妈妈。她爸爸妈妈在她才四岁的时候就出车祸……你和我们小箐都是苦命人啦!”

想不到轩箐的身世竟然是这样的。

这时轩箐已经如一只小猫样伏到奶奶怀里,悲恸地抽泣起来。

“好了,别说这个了。”轩箐爷爷颇为不高兴地对轩箐奶奶说。

轩箐奶奶也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个,忙劝慰抽泣的轩箐。

好一会儿后,轩箐终于被劝好了,但眼睛还红红的,柔弱悲伤的样子更加楚楚可怜。

待轩箐被劝好了,爷爷再次看着我问:“小刘,你读书成绩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我,但我还是老实不客气地说:“很好!”

“好!有自信!”轩箐爷爷大声赞道,“男子汉就该有这样的气魄,好就是好!”又问:“还想不想上大学?”

据说现在不是人上大学,而是大学上人了,但我想我能上了大学。

“想!”我说。

“想学什么专业?”

我想都没有想就说:“医学。”

我知道我没机会再上大学了,但这些的确是我真实的想法!

轩箐爷爷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就笑起来,说:“这孩子我喜欢,真性情,不矫揉造作!”

轩箐和奶奶也都望着我,而且还都面露惊喜的样子。

轩箐爷爷再问我:“广海中医药大学怎么样?”

这下我真有点不明白了,他到底为什么问我这些问题呢?

见我不明白,轩箐爷爷呵呵一笑,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原来想的是,如果你成绩好,又还想读书,我想我可以帮一帮你。”

“帮我?怎么帮?”我满脑子疑惑。

轩箐爷爷又呵呵一笑,说:“自然有办法。”

这时轩箐骄傲地说了一句:“我爷爷是广海中医药大学校长!”

校长?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待我稍微反应过来,轩箐爷爷问:“想上广海中医药大学吧?”

我木然地点头。

“那就行,我帮你把学籍、档案转到这边来,你现在回去复习复习,再过两个月参加高考,报考广海中医药大学,我相信你一定考得上的。考上了,你和小箐就是同学了。”轩箐爷爷最后说。

从轩箐家里出来,我几乎是飞回家的。我可以上大学,系统地学习中医药知识!跟轩箐做同学!而且,有了猪头房东给我介绍的病人,我也不必担心上学的学费问题了!我觉得我重新找到了奋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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